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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
梅朵不能说话,张着小嘴,促促呼吸着。
在生理疼痛和禁忌性爱的双重凌虐下,她的体验其实并不美好。
梅时与正在兴头上,忍不住握住梅朵的腰胯,继续往一片软热里急急顶撞。
梅朵忍耐着,欢喜又难捱,嘴唇轻抖,不自觉要叫爸爸,刚张出口型,猛地弓身扒住梅时与,狠狠咬着他的肩膀,呜呜有声,承受他最后的切切激情。
欲望轰然释放,令人神飞的酣畅淋漓,梅时与埋脸在梅朵颈窝,额边筋络绷着,不能自制地扭转腰腹,继续往里擂动,闷闷呼声。
赤裸的身体,紧紧拥抱,快乐痉挛。
梅时与浑身放松地瘫黏在梅朵身上,汗涔涔的,欲潮回落、喘息渐平,身体还沉浸渐渐疏散中的快感中。
长年禁欲,突然的性爱刺激令他激动,冲撞着实失了轻重分寸,动了动手指,摸索到梅朵的手,双双交扣。
梅朵身体麻木、双眼失神。这个和她刚刚做完爱的男人,地位尊崇,有清操韬略,更是她不为人知的爸爸。她一直想要他,努力靠近,自私勾引,也果真如愿以偿。
心却糊涂了,难以判断这是世界的善意还是残忍。
抬动湿滑的手臂,以保护的姿态拥住压在身上的身体。
嘴唇扫过他发烫的耳廓,张合之后,想说什么,最终选择安静偎在一起。
城市灯火阑珊,远天依旧是漫漫绯红。
梅时与站在窗前,孤影寥落,心绪纷然,可是精神很好,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通泰轻爽。
顶在肩上的齿痕,清晰发痒。
他勾唇,笑自己,前些天还在打算给她选择的机会,今晚就在糊里糊涂中,清清醒醒地带她上了床。
前面是万死难赎,还是有正道可走呢。
*
梅朵醒来,手护被子,骨溜溜的双眼盯着陌生的房间打转,很快定神,回忆得昨晚和梅时与胡乱拉扯衣物,不管不顾地缠绵。
自己对他惦念已久,早想过这个坎儿,此时却很无措,抓着被子,不知道起床怎么面对。
梅时与做好早饭,走到门外,又折回一步。
徘徊几度。
房门从里面被小心翼翼打开,梅朵探出半张脸就傻了,没想到梅时与就在门口。
往门后躲一点,咬唇,嘟嘴道,“我想洗澡,要出去拿衣服。”
梅时与也正不自在,见她说,清清嗓子,说,“我去拿。”
拿来递给她,又问,“水温45度,这个天气,要不要给你调低一点?”
“不用,我喜欢热一点儿的。”
他们真的很像,连洗澡用水习惯都是,梅朵想。
梅时与点头,交待,“洗完就出来吃早饭。”
梅朵心一动,很寻常的一句叮嘱,是她许久未能感受的可贵家常,“……知道了。”
出来时,梅朵怪尴尬的,腿有点拐,那点难为情,完全遮掩不住。
梅时与微怔,撇开眼,装作没看见,给她盛粥,递筷子,替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又剥了一瓣咸鸭蛋放她碗里。
对坐的俩人,一个默默做,一个低眉吃。
明明那样亲密肆意的缠绵就在昨晚,此刻晴光朗朗,却身心都透着生怯与忐忑,各怀心事,不知如何大方自然地等闲相处。
梅朵吃完,梅时与跟着放下筷子,说,“朵朵。”
他的声音很轻,一时却不啻惊雷,炸得梅朵抬眼。
灵动的小表情惹得梅时与发笑,“我记得去年有次在老区碰见过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做次全面的体检好么?”
闻言,梅朵无邪思地对上那道温慈的视线,多年里藏在角落的情绪翻涌出来。
米梧妈妈是公职人员,每年单位组织体检时,米妈妈都自费带米梧也体检一次。
梅朵虽然不会感慨什么,心里是羡慕的。现在梅时与主动来做,无意中弥补了她心里一角的小小缺憾。
可是腿根被磨狠了,怎么好意思出门去医院?只得红脸提议,“下周可以么?”
梅时与想了想,“我下周、下下周都有出差安排……那再迟一周。”
Ps:祝大家新年健康
羞对
梅朵开始做梦,梦见梅时与再度舆论缠身,教育署、学校董事会、校友会纷纷问责:
梦见梅时与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她自始至终一清二楚,仍在蓄意诱惑他,害他陷入如此百口莫辩的难堪境地,逼问她是不是恨他把她带到这个世上,是不是为了报复他这些年对她不管不问;
梦见别人知道梅时与好心资助她,为他的不知情澄清,可怜他养蛇为患,骂她不知廉耻,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勾引;
梦见所有校媒体口径一致地对外批判她,把她推到风浪最前面,给公众交代,而梅时与、不愿为她出头;
梦见网上扒她的信息,学院、年级、照片……曝光她的日记,撕得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每个人都能捡到……
每次梦醒,梅朵都像真经遭过一回,虚脱得无力。
周围是室友深绵的呼吸,她眼神空洞地躺着,在浓浓黑夜里,独自忍受天旋地转的恐怖,困意稍来,噩梦紧跟,屡屡被生生惊醒,神经乱得不像自己的。
如此熬了一个星期,梅朵才感觉好些。
两周里,周五晚上都由梅时与带回家。
在花店买小绿植,去超市买足够的菜和水果,让梅朵周末在家自己照顾自己。
但是两人的聊天,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哪儿都不像亲密爱人,甚至比上床之前还远不如。
并非梅时与单方面也突然疏离冷淡,梅朵更很无所适从,每每不敢做先开口的那个。
吃完晚饭,洗碗、洗水果都是梅时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