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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呢?他知道你来找我的么?”梅朵不免担心,又为自己找补,“我是说,大晚上的,校长来找女学生。”
梅时与笑,拉过梅朵的手握住,落在自己腿上,“没有校长,也没有女学生,就是我,想来见见你。”
他的声音、他的话,像一双温软的慈手,捂得梅朵心头热乎乎的,羞涩脸红在其次,更次的是愧疚、为难,和迷茫。
她撑着回应,“我知道你最近忙,可以不用太顾及我。”
梅时与摸摸她的头,“见该见的人,不妨事。说起来,你我往日接触有限,现在更需要多多相处。”
梅朵乖顺低头,心情复杂,当中的喜悦也无法忽略,“那你把你的行程给我,什么时候记者团那边派跟你新闻的任务,我好提前准备,注意群消息。”
这份机灵的认真,惹得梅时与发笑,“那不是扰了你读书的心思了?你在记者团已经做的很好了,不需要边角新闻来磨练,也不应单为我在这方面耗时。”
“你知道我在记者团做得怎么样?”梅朵很讶异梅时与的关注。
“嗯,容老师的那篇报道,对话润色地不着痕迹。平时会议,我一说到要紧处,你便埋头速记,对信息很敏感,捕捉很准确。”
梅时与深邃含笑的目光,让梅朵有些懵,有些飘飘然。
昨晚回来,她想了很多。梅时与对她有爱,是基于怜悯和感动的,或许隐隐还有血缘的牵系。不像她,从最初就是尊敬的、倾慕的、心动的,非他不可的。
她安慰自己,不管梅时与的爱如何产生,总之,爱存在了,他们能殊途同归就好。
今晚看来,梅时与对自己,像远远不止于此。
第四十一章
抑或在他眼里,梅朵也有微光。
梅朵受到这一认知的鼓舞,安心地偎向梅时与,伸手抱住他,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感受他身上的温度,心定踏实。
当然,她也会奇异地想,这算不算父爱如山?
在窄小的空间里,揽着另一个身体,连气息温度都昵在一起,这种身心契合的感觉,是不可言喻的美好。
梅时与也沉心享受,享受春水相融般的惬意,享受任时光悄然溜走的从容。
一切都是他生命里鲜有的体验。
突然,臂弯里的人像小荷出落水面,缓缓挣身向上,靠近他。
两汪水波,浮动盈睫,近在目前。
梅朵垂眸,梅时与自动照做,视线落在彼此的唇上,柔软的,香甜的,含蓄克制的,各有令人惦记的美妙。
极有默契地贴近,碰在一起,若即若离,电花细细,浅浅吸吮,研磨碾开、探寻,在一片心悸中,比昨夜走得更远。
她勾住他的脖子,他拥紧她的腰身,作生涩而热烈的拥吻,唇齿交缠,惊心的碰触,成熟与稚嫩,诱惑与禁忌,强烈地渴望着,恣意索取。
他对自己怜惜欣赏的小辈,动了感情,因她乱了心跳。
这个人是她的父亲,被勾引来与她激烈拥吻。他不知道,自己每一下都在舔舐血脉相连的骨肉,每一秒都在撕裂根深蒂固的伦常。
唇齿间弥漫着从禁忌深渊溢出的味道,湿润火热,浓烈灼人。梅朵犹如身置漩涡,迷乱沉浮,悸颤得无法自已。
两个生手,做一次不可开交的深吻,很快便犹如窒息,不得不恋恋分开,喘息微微,胸腔鼓动着,相拥平复内心的冲动。
梅朵伏在梅时与肩上,揪住他的衬衫,半晌,心颤颤地说,“我想叫叫你……”
梅时与一下一下抚慰她单薄的背,顺着她,“嗯。”
梅朵仰起绯红的脸,水意迷蒙的眼像在笑,幽幽问,“那、我叫你什么好呢……”
梅时与笑,“不是叫我的名字?”
梅朵轻轻摇头,她不要,“叫名字不亲……”
一时之间,梅时与会错了意,“叫什么比较亲?”
梅朵不答,像只小奶猫往他怀里缩,脸在肩窝,怎么亲也亲不过他是她爸爸,她是他女儿。
人没有哭,模样却脆弱。
梅时与醒味过来,心疼、叹息,也心软,特别想纵容她,“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梅朵抓了抓手中的衣衫,仍是不应,她不能叫。
怕惊醒了人伦,惊毁了爱情。
不敢说的,还有出国的事。
连续一阵子,回回见面,气氛那样美好,时间那样珍贵,梅朵实在舍不得破坏。
“周末我有空,我们回星海苑。”
梅时与说罢,紧跟着补一句,“我家。”
梅朵呆怔,想到他们的家人,想到顾京笙的那句“夫妻相”,想到旁观者清,想拒绝。
“你……”她结巴半天,才说出那个别扭的称呼,“你父母……”
对她的表情,梅时与另有理解,笑得温慈,“他们不在帝都。”
这么着,梅朵松了口气,心从嗓子眼放回肚子里。梅时与真正的家,她当然好奇向往,十分想去。
一路繁华,梅朵心里生不出半点隔阂,不会因为初来乍到,便觉着自己格格不入。
这里原本早该与自己相关,都不值得纠结。重要的是,她现在梦想的,正以切合心意的方式属于她。
在小区外的超市买完菜,路过花店,红绿斑斓,色彩缤纷的,梅朵本能地停驻视线。
梅时与便直接牵着她往花店里走,梅朵选了二十五枝红玫瑰,单单喜欢它们的红艳馨香,只用报纸卷起护着,抱在臂弯里,简单大方。
走在阳光下,特别有生活的味道,明明是第一回,却仿佛已经重来百遍,喜悦仍是新的。
适意惬然在进门后,稍被扰乱——梅时与从鞋柜里拿拖鞋时,梅朵看见里面有一双女式拖鞋,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