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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目的,又似方向明确,总之要找到,找到她为止。
往事历历,一个年龄正好的女孩儿,殷勤捧来一份纯粹炽烈的感情,真挚执着,全冲着他,为了他。他凭什么不能心动,不能接受,不能回应。
至于道德,抚育的关系,年龄的差距,师生的身份,这就算关乎道德么?他们之间没有蓄意引诱,没有婚姻羁绊,她靠近,他喜欢,情不自禁的事,怎么算都不该被道德凌越!
梅时与内心激动翻涌,如有一把火,而前面的画面好比一帘雪水浇过来——
路灯橘黄,落在五月的新枝上、草地上,夜色里的黯黯绿意被染出薄薄光晕,温柔而夺目,梅朵和季潇白在旁边并肩慢走。
旁人看来,像极了校园里的爱情初尝,是合乎年龄的清新暧昧,放任心曲滋长、情愫暗生,初次感受,小心克制着,又期盼她呼之欲出。
梅时与眼神晦涩莫名,心里也是,如同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夺走,无所适从,心有不甘。
开车慢慢跟在后面,只要梅朵回头就能看见,她一定能认出他的车。
但她没有回头,总是静静向前走。
到了校外的商业街,看见两人进了一家名叫翡翠食塘的小饭馆,梅时与自己去停车。
九时许,小饭馆里有客,但不多,疏疏落落坐在小卡座里,各自慢食细语。
卡座被木架隔开,格子里摆了装饰书、绿萝小盆栽,悬顶的灯罩是木制的飞鱼,情调斯文。
梅朵和季潇白坐在临窗的位置。
站在玻璃窗外,可以看见被灯光洒照的人,眼睛亮晶晶的,说话时,口齿间都是莹白笑意,含蓄的轻松。
梅时与看得专注沉默,这是梅朵在他面前很久没有表现过的。
不久,菜端上来了,是烤鱼。
梅朵是饿极了,服务员才抽了手,她拿起筷子,不管不顾就吃起来。
季潇白吃过晚饭,没怎么动筷子,帮忙烫土豆片,笑着看梅朵吃。
梅时与耐心等着,忽然,他像被侵犯到一般,动作先于意识,抬手便叩动玻璃窗阻止反击——季潇白在往梅朵碗里夹菜。
梅朵被着未料及的一声惊到,循声望去,哪能想到梅时与在窗外,隐约冷峻。
下一瞬,她皱起眉,咽了咽,表情痛苦,被鱼刺卡着了。
季潇白起身准备带梅朵去医院,肩膀被人扣住拉开。
他定睛,是梅时与?
梅时与重新拆开一双的消毒筷子,在他面前面对梅朵俯身,视线被挡住。
在梅朵惊异的目光中,梅时与捏开她的嘴,用筷子压住舌根,看清了刺的位置,不深,刺也不小。
“别怕,忍一下。”
说着,拿梅朵用过的筷子来夹刺。
梅朵的手无意中搭上他的手臂,胸口起伏不定的,很恐惧。
刺很顺利被取出来。
梅时与放下筷子,朝季潇白点点头,“我带她去医院。”
*
梅朵被拐上车,手攥安全带,脑子里混沌一片,梅时与的突然出现又带她走,他的手按在她脸颊、唇上,温热有力的臂膀,近而白皙的俊庞,彼此交缠吐纳的气息,回想着,无不让她心跳加快。
也十分苦恼梅时与对自己的扰乱。
外加那首《光年之外》从音箱里轻轻唱出,点破她的心事,再赤裸摊开,令梅朵尴尬无措,忍不住缩肩膀,想躲。
无处可逃,只能承受满满的逼迫意味,开始恨上车后就一声不吭却放歌的梅时与。
他很流氓,自己不是对手。
车子驶回校园,没有多久,就进入一个地下车库,停下。梅时与过来给她打开车门,“到了。”
梅朵不得自专,硬着头皮下车,认命似的跟他进了电梯。
她猜应该是去梅时与家,不能不承认,她挺好奇的。梅时与家自然也是她家,所以,她家里是什么样子。
一进门,梅朵迫不及待转着眼珠打量,空气清新,舒适整洁,每一处都惹她新奇,模样傻傻的。
梅时与笑,“这是学校配置的房子,我家不在这里。”
被看穿了,梅朵有些羞涩。
梅时与让她先坐,自己进了厨房,很快,端着一杯热牛奶出来,“先喝着,我给你做饭,面条可以么?”
梅朵脑子恍惚,觉着今晚的梅时与各种不一样,对自己各种热情主动,好得不真实。
等看他抿嘴一笑,才意识自己讷讷点头了,于是再次一羞。
不多时,梅时与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依旧寻常装束,白衬衫的袖子卷至手臂,是难得一见的居家气质,一身烟火气,不妨碍他清雅、干净。
梅朵接过筷子,瞅梅时与一眼,抿抿唇, 低头,碗里铺着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几根碧绿的青菜,面倒不是很多,汤汤水水的一碗。
她默默吃起,每一个动作都生涩拘谨,小心乖巧。
空气令人不适地安静着。
偏偏梅时与连一句合不合胃口,好不好吃都不问,也不坐下,双手杵在桌沿,俯身站在对面。
梅朵头顶没长眼睛,却知道他目光落在哪里,她头皮发麻,头顶被无形的重量压着,压得手发酸,筷子有千斤重。
不知道梅时与要干什么。
害她食不知味,暗自叫苦,梅时与是不是把仕途上的那套心理战术用到她身上了,故意来熬她。
“梅朵,我们交往吧。”
……
梅朵心跳漏了一拍,震惊抬头,眼睛睁大,自己难辨是不可思议,还是希望他再说一遍。
梅时与目光深深,分明看得就是她,眸色之深邃静远,让她不由被慑住。
经历了今晚,那首歌,那个少年,梅时与开始拿捏不准梅朵此时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