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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他似笑非笑的问:“在想什么?”
卫临蹙着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撇开视线,并不想作答。
段玺也没想他会回答,兀自道:“如果你是在想怎么杀了我,那就趁早歇了心思。全盛时期的你杀不了我,现在灵力尽失,你更不可能杀得了我。”
卫临抿抿唇,这些他当然知道,况且他也没想过杀段玺。
下巴被捏得生疼,他不适的挣脱了钳制。
指尖还残余着冰冷的温度,段玺收回手,不自觉的捻了捻。
之后一路上相顾无言,卫临不想和段玺有太多的交流,那可是一眼就能看穿他没有原主记忆的可怕男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开始没死成,卫临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他隐约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还不能就这么死了。
上辈子无牵无挂又被陷害而死,他本身是没什么活下去的欲望,如今会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恐怕又是原主残余的意念影响了他。
至于原主要他做什么?卫临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只能以后慢慢探寻了。
因为段玺是个半妖,他创立的天门也坐落于人界与妖界的交界处。如同段玺本人一样,天门游离正邪两道,只要给的好处足够,天门任何事情都干。
仙魔妖三道对于天门这个离经叛道的存在是又爱又恨,天门所在的那片连绵起伏的山脉易守难攻,轻易无人敢攻打天门。
相较于天门的明目张胆,鬼谷行踪难寻,世人只知有鬼谷,却不知鬼谷真面目。
原文中直到原主死亡,真正的鬼谷都没有被段玺找到。而他刚穿过来的那个地方,不过是反派暴露在外的一个挡箭牌。
想到这里,卫临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原主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可能一个愿意追随他的手下都没有。
原文里原主走火入魔以后,偌大的山谷之中却只剩他一人,甚至连扫洒弟子都没有留下一个。若说其手下当真憎恨原主,怎么可能会不趁着他灵气全失而杀之后快?
若说一切都是原主刻意安排,又为何最后会死于灵气衰竭?
怎么想都觉得原文剧情漏洞百出,但卫临一点原主的记忆都没有,只能将心底的疑惑全压在了心底。
段玺一直盯着卫临半垂的睫羽,墨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流光。
红色的巨剑带着两人穿过山门结界,缓缓停在古朴大气的山门前。
山门的石碑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天门二字,字体桀骜狂放,笔锋处处透着凌厉霸道的侵略性,一看就是出自段玺之手。
天门的几个长老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当看见巨剑停下时,齐齐弓腰稽首道:“恭迎门主回门。”
段玺淡淡的嗯了一声,抱着卫临从巨剑上跳了下去。
长老们又齐齐站直了腰身,而后发现了向来不近美色的门主居然抱着一个人,还是一个长相极为漂亮的男人。
“这位是?”
其中一位白胡子长老开了口,心里暗自腹诽着门主不是去讨伐鬼谷谷主了吗?上哪儿去拐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
其他长老都与他有相同的想法,数道如有实质的目光齐齐落在卫临脸上,令他有些不适的撇脸。
段玺挑了挑眉,没有理会那些长老,却低头在卫临耳边轻声耳语:“若是我说你是未来的门主夫人,你猜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咳咳咳……”
卫临差点被口水呛死,他咳得满脸通红,金色的眼眸水润水润的,瞪向段玺的目光凶狠,但落在段玺眼里却是如娇似嗔。
“你有毛病?”
他穿的是同人文吧?这男主到底想干什么?
段玺轻笑了一声,没再调戏他。
在场的长老们都不是普通人,加之两人说话又不是传音,哪怕声量再小,长老们也不是聋子,自然也听到了那个门主夫人四个大字。
段玺可没管自己给长老们造成了怎样的震惊,只冷冷的说:“还在这围着干什么?都没事做?”
说着径直带着人踏入了山门,留下一众三观俱裂的长老们。
天边一道青色流光急速闪过,那些长老们眯起了眼,目光灼灼的望了过去。
“你们都是什么表情?”
楚敬云被自家门主甩在了后头,好不容易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结果却对上了数道诡异的目光。
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让他往后倒退了一步,考虑要不要脚底抹油溜走。
那位白胡子长老一手拍在他肩膀上,用力的抓紧,防止他跑路,其他人也立马将他团团围住。
白胡子长老笑眯眯的问:“你一直跟在门主身边,肯定知道的不少。那个大美人是怎么回事?”
楚敬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便秘的道:“别问,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他能说什么?难道要说自家门主强抢了他的死敌鬼谷谷主?这说出去,日后别说是门主,整个天门都要沦为修仙界的饭后谈资。
可是越不说就越让人好奇,长老们压着他不让走。
“你说是不说?”
楚敬云抽搐着嘴角,“我是不会说的。”
他怕回头门主就来灭他的口。
“看来你们真的很闲。”
沉稳有磁性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危险气息。楚敬云和长老们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活像即将被宣判死刑的囚犯。
“既然那么闲,就每个人给魔藤浇一个月的水吧。”
嗓音的主人一点情面也没讲,长老们哭丧着脸,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
被人一路抱进了庭院的卫临此时并不好,不知是不是前头在天上时吹了风着了凉,身上除了疼痛以外,竟感觉到一阵阵寒凉。
段玺训斥完了手下,就感觉到怀里的人体温忽然烫得有些不正常。
垂眸看去,只见卫临蹙着眉,金色的瞳孔涣散无光,苍白的脸颊上透着病态的红晕。
修仙之人寻常病疾根本就入不了体,段玺一时之间也没意识到他着了风寒,只以为他体内魔气又翻腾了起来。
卫临烧得浑浑噩噩,或许是因为太难受,又或许是太过冷,他紧贴着段玺的胸膛,汲取着些微的温暖。
段玺脚步没停,一直盯着他。当卫临靠着他蹭了蹭脑袋时,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将卫临放在床榻上,段玺站在床边抱着双臂,指尖缓慢的摩挲着,垂着眸像在沉思。
过了半晌,他放下手,缓缓搭上了系在腰上的红色巨剑剑柄上。
床上的人难受的蹙紧了眉,似乎是冷极了,整个人弓曲着卷缩起来。
那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指尖在剑柄凹凸的纹路上来回摩挲,从一开始的似有若无,后来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