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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一小块,是前天晚上他留下的。
只抬了半截眼,就看见李彦成投射的冰冷的目光,蹙成冷锥子,直直地刺向自己。
夏绒侧过头,声音融在屠苏苏疯狂地怒吼中:“他怎么来的?”
高梓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目光沉沉:“不是我叫的。”
“我知道……”
她显得别扭极了,只愿意露给李彦成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不想扫大家的兴,可是我不想和他说话。”
高梓棋低头凝视着她,黑洞洞的眼珠子蒙了一层水雾似的,刷了睫毛膏的睫翼又长又翘,嘴唇泛着水润光泽,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娃娃似的,精致可爱,只是她眼里的那点神色打破了原本的美好。
“哥。”
他半搂着夏绒,她的头像只鸵鸟似的藏在他的怀里,不甘示弱地回视:“出去谈一下吧。”
李彦成抿着唇,视线落在她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后颈,上面有一小块和小腿上一样的痕迹,看上去暧昧又刺眼极了。
率先站起身,正在热唱的屠苏苏也跟着愣住,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再看看夏绒满脸的担忧和疲惫。
不会吧?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一边看着屏幕上的歌词,余光一边注视着外面的动向。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KTV的门是隔音板的,只有下面一小块玻璃可以看到两人的腿。
夏绒咬着唇,收回视线,手机屏幕赫然停留在午夜12点,来自李彦成的一条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我爱你。
直白又露骨,却又像一鞭子打在她的身上,又疼又痒。
她曾经多渴望他的喜爱和垂眸,而如今只觉得这份爱分外沉重。
“啊!”
尖锐的尖叫声之后是刺耳的啸叫,夏绒紧闭着眼捂着耳朵,只觉得有风从门外灌了进来。
思绪还因为刚刚的声音攻击而有些晕晕的,话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屠苏苏丢在沙发上,发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夏绒关掉麦克风,世界安静了些,门外的声音却纷至沓来。
“别打了!”
“夏绒!你快来呀!”
“喂!李彦成!”
“好了好了,别打了!”
前一秒还茫然地盯着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人墙,后一秒她回过神,起身扒开围住的人。
入眼的是李彦成挺拔的背,她抚摸过无数次的身体,将高梓棋实在地压在地上,拳头从脸颊上擦了过去,留下红痕。
“别打了!喂!”
夏绒上去想拉住李彦成的手腕,谁知他打红了眼,根本不知道是谁,直接甩开。
踉跄着跌倒,后背撞到墙上,吃痛的呼了一声。
高梓棋沉溺的眼神突然间迸发出怒火,他攥住李彦成的衣领,一个翻身骑在了他身上,回手。
“你怎么敢推她!”
有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将两人从地上拉开。
李彦成蹬着腿,气喘吁吁地怒目瞪着高梓棋,而后者也是十分不羁和挑衅的眼神。
夏绒扶着腰站起来,有些吃痛地龇牙。
“没事吧?”
高梓棋甩开服务生的手,手掌覆上她扶着腰的手背,轻轻揉了一下。
“你放开她!”
不知道是触到了李彦成的哪根逆鳞,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失去冷静的李彦成的样子,和疯狗似的从后面扑了上来,拉开高梓棋,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夏绒一时又急又怕,也跟着扑了上去。
不知道是谁的手肘往后一顶,夏绒娇小的身躯直直地向一个方向倒去。
“啊!!”
尖叫声和抽气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
“夏绒!”
两个头脑一热的人突然冷静了下来,回过头,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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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建国赶到医院的时候,俩小子正在手术室门外,一个焦躁地踱步,一个抱着头坐在椅子上。
听见脚步声,两人一同侧头看去,脸部表情一下子绷紧。
“叔叔……”
高梓棋轻轻唤了一声,李彦成只是站了起来,没说话。
“怎么回事?”
高梓棋看了李彦成一眼:“我和表哥发生了些争执,绒绒是想阻止来着,被推了一下,撞到花台角上了。”
“呼——”
夏建国粗喘了一声,心脏还在颤动,接到电话的时候,脑子都是嗡的一声,如果夏绒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亡妻了,毕竟她离去之前,自己答应过,一定会照顾好夏绒的。
他的眼眶有些红,脚步虚浮地后退了两步,扶着座椅坐了下来。
胸口闷疼,失了魂似地捂住脸,眼眶酸胀。
“哪位是夏绒的家属?”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人拿着一叠纸走了出来。
“我!”
夏建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瞬间的眩晕让他踉跄着又跌坐下来。
医护人员抱着一叠资料似的纸张,走到他面前,递给他。
“病人失血有些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