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猫眼看到，是高梓棋。
    “干嘛？”
    她有些发憷，高梓棋的神情有些诡异，看着她的眼睛复杂得看不透。
    她半合着门，有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她还穿着睡衣，有些冷，一个儿劲往门后缩。
    “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高梓棋挑挑眉，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他一个闪身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然后将门关上。
    “你干嘛？被鬼追啊？”
    透过猫眼看了看，是夏建国，发丝有些湿，夏绒嗔怪地瞥了高梓棋一眼，握住门把的手准备往下压。
    “等等！”
    高梓棋压着声音，掌心抱住她的手，不让她按下手把。
    她狐疑地皱起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却在下一刻看见夏建国径直路过家门口。
    夏绒睁大着眼睛，看着他走向隔壁的房间，李彦成的家。
    李彦成不在家，那他能找谁呢？李妈妈？他和李妈妈有什么事好说的？
    脑海里一百种猜想，她失了魂似得被高梓棋牵着走到李彦成家门口。
    门已经关上了，但房间里的两个人毫不避讳地站在门口说着话，耳朵贴在门扉上听得一清二楚。
    “绒绒前两天问我爱不爱她妈，我都装不出来。”
    夏绒心脏一疼，耳朵紧贴着门，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信息。
    “建国，绒绒现在是青春期，对这些问题很敏感，你好歹也要告诉她，你爱她妈妈。”
    夏绒听到这已经不想再听了，她晦涩地转过身，准备往回走，高梓棋却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指指门，让她继续听。
    她觉得有些丢脸，甩开他的手就想跑。
    下一秒——
    “彦成可是她亲哥哥！”
    轰！
    声音洪亮地透射过门，直接传入她的耳朵里，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却看见高梓棋一脸淡然，仿佛早就知道的样子。
    夏绒瞪着他，胸口气血翻涌，像被谁遏住了脖子，她的脸涨红，眼角沁染了丝丝血痕。
    热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她逃也似地回到了房间，没想到高梓棋贴着她的身子一起溜进了门。
    颤抖着捂住双颊，泪珠成颗成颗地向下坠。
    爸爸说的是真的吗？我和李彦成是亲兄妹？
    我和哥哥，做了那种事？
    “绒绒？”
    高梓棋搭着她的肩膀轻晃，握住她的手，凉得吓人，手心里却有湿汗。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紧紧拽住他的手，仿若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高梓棋抿着唇，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去棋棋家睡觉
    “绒绒！爸爸回来啦！”
    夏建国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因为台风，终于可以放个两天假，在家里陪女儿了。
    手里拿着去沈大成买回来的鲜肉月饼，是夏绒最爱吃的味道，袋子外面湿透了，而里面的盒子仍是保持着干燥，甚至有些热乎乎的。
    在李彦成家逗留的时间不多，主要是和李母没有谈拢，有些心灰地回到家。
    夏绒没应声，他看着半掩的卧室门，慢慢走过去，悄悄推开。
    被子隆起一团，应该睡着了，他想，于是他又小心地关上门，将鲜肉月饼放到冰箱里。
    抖了抖身上的水，转身去浴室，准备洗个热水澡。
    而躲在被子里的夏绒，正捂着嘴，眼角的泪湿了被单，一大片。
    热泪不断地涌出，眼眶涨得发酸。
    从胸腔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手里紧紧抱着母亲生前和她的合照，背叛感从脚涌上头，对父亲的失望铺天盖地而来，更甚的，是对李母的恨意。
    她不是傻子，李彦成不可能是夏建国和她母亲的孩子，不可能是她同父同母的哥哥，那只能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了，不言而喻，李母是破坏他们家的第三者，而李彦成，是那个私生子。
    她是这样定义的。
    想着昨天晚上还和李彦成在自己的床上翻云覆雨，她真的恨死自己了，恨自己的不知廉耻，有眼无珠。
    十分钟前
    “李彦成他知道吗？”她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声音是冲击后的虚脱。
    “嗯。”高梓棋点头，脸上含着歉疚，“对不起，绒绒，我太喜欢你了。我之前拿威胁他，为了和你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她的胸口深深的起伏，从鼻腔呼出一个冗长的浊气。
    “你走吧，我要有一个人冷静一下。”
    高梓棋欲言又止，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和颤抖握拳的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走之前柔声说：“要是想找人说话，就来找我。”
    李彦成！可真是好样的！把她当傻子，耍得团团转。
    和自己妹妹做爱的感觉，就这么让他有成就感？
    看着妹妹像花痴一样追着自己，他心里很开心吧？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酸，她拿出手机，一鼓作气将李彦成的微信和电话号码拉黑。
    临近傍晚，外面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