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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臬司剑么?!
作者有话要说:【注】:没头没脑:意思是毫无线索或没有根由。出自《儒林外史》。
留下山猫到底代表什么?慎微和小殊都懂了,大家懂了吗?此处为后文留了伏笔。
上章大家评论很多,感受很多,我都看到了。这章写的艰难,我这几日带娃辛苦,所幸每天晚上哄睡娃之后,老公支持,他陪娃睡,我夜里起来写文。可是落笔艰难,磕磕碰碰到今天才写完。
虽然此文由我写,然而人物的命运到现在已非我能左右,故事逻辑和人设都定了走向。我的任务就是忠于文章内在逻辑和人物设定,写完这个故事。
感谢大家的观阅和陪伴。
这章特地写得粗长基本把景行宗的战前状态收尾了。明天(周二)没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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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重甲
自北往南走的独臂道人, 在雨中抬起了头。
他离开冰凌境时,那里已冰封,这几日北边风雪、南边冷雨, 路都不好走。他眼盲, 失了引路之人,行走更显出困难来。
久封的引路铃重新起用, 它在雨中一下一下点地弹起, 砸出潮湿的响声。
雨天的清晨郊野无人,他行至一座古桥,在溪流涨高的奔涌声中,听到了那一声真人叹息。
上人可以听到千里之内的真人叹息。
此处离景行山近千里,冉清萍垂眸听了片刻,那叹息声极是遥远, 心中一算, 便大致推知是柳棠晋了真人。
他日前已收到景行宗送来的信, 此时听到这一声叹息, 便知时间已到。
冷风吹起他右边空荡荡的衣袖,冉清萍转向桥的那头,倾耳听天地苏醒的声音, 南边有浅浅升起的人声, 远处是一座小城。
真人叹息传到此处,日已升。
市集的店铺刚开张,冉清萍路过一处杂货店时迈步进去。
掌柜的见来人落魄,仅剩的一臂撑一把破桐油伞, 衣裳半湿,袍摆溅的都是泥点,他怕脏了地, 正要出声阻止。
蓦然见到来人收了伞,露出一副清隽面容,一看之下竟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掌柜的忙咽回了原来无礼的话,恭敬道:“仙君,买什么?”
冉清萍道:“灯芯。”
灯芯的生意太小,掌柜的有些失望,热着脸劝生意:“只有灯芯没有灯油和灯盏,也点不了灯,不如先生买盏灯罢。”
冉清萍拨了几枚铜钱到柜台上,道:“那便买盏灯。”
掌柜的收钱时抬眼看去,才发觉冉清萍双眼灰暗,惊道:“仙君……您看不见?”
冉清萍平静点头。
掌柜的一边将灯包好了,一边心说“瞎子点灯多此一举”,他将灯交给冉清萍心中颇有良心地想要好心提醒一句。
然而冉清萍收了东西,对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而后一转身撑起伞,走入雨中。
掌柜的在那笑意中怔了片刻,再想开口,雨帘中已不见人影。
掌柜的地追出几步,雨势瞬间转大,瓢泼倾落,雨点砸得豆落般的乱响。他探出头去,整条街空无一人,也不知那瞎眼断臂的仙君靠那一把破油伞,如何挡得住雨。
此时在芙蓉山的青凌峰,傅源和纪茗正站在书房的案前。
冉清萍正经的那场雨,还没有下到芙蓉山。
这里雨前天闷,黑云滚滚压得芙蓉山陷在半晦之中,屋里只有案前点了盏灯,烛火摇曳,照得人心中七上八下。傅源和纪茗久等不见傅谨开口,在湿冷的冬日里,额头都冒出了汗。
沉重的紫檀书案后头,傅谨望着案上的烛火已经许久。
那灯被去了外头的罩,露出里头的半截蜡烛,灯芯忽的烧得噼啪一声,像是终于惊醒了他。
他抬手撑着额,衣袖滑到腕下,露出手腕上一道一指宽的陈旧疤痕,目光从灯转到那道疤痕上,缓缓地开口:“源叔,你带着族人离开吧。”
傅源立时扑跪在地:“宗主!你不管我们了吗!”
“以后别唤我宗主了。我们傅氏算哪门子宗门?”傅谨冷笑道,“前人做陆氏忠狗,到我做陆氏傀儡,被人假惺惺放出狗洞几十年,就以为自己脖子上没有套着狗链子了?”
傅谨神情乖戾,叫傅源看得一哆嗦埋下头去,不敢再看。但他止不住心中悲凉,老泪纵横道:“若傅氏离开,又能去何去?”
傅谨漠然道:“只要舍得下荣华富贵,总有去处的。”
听到这里,傅源便知道傅谨是铁了心要驱逐族人了。
傅源身为总管,深谙谋算,自然是知道这些年青凌峰的气派和一呼百应都是假的。若不是有六翅魂蝉,青凌峰根本不可能控制那么多人,不会有人对傅氏马首是瞻,也不会有源源不断送来的灵资宝器。
傅谨不让他叫宗主,傅源恢复到从前的称呼,道:“少爷,那二少爷怎么办?”
“傅谦?”傅谨道,“不必管他,他已入空门,断绝凡俗,不算傅氏之人,就让他做情空罢。”
“可是——”傅源道,“他毕竟是老爷留下的血脉。”
“那老东西想要留个干净的血脉,”傅谨面色陡然阴鸷,“我便要依他么?他嫌我一身是虫不干净,老不死了还祸害人家姑娘留精又生一个。我要叫他断了香火!”
傅源小声地劝:“二少爷在甘苦寺日子不好过……”
傅谨仰头,望向窗外愈发重的浓云,道:“不好过才能活得下来呢。留他一条命在,算是我这当哥的对他仁至义尽了。”
今时今景,傅源听到这样的话,已经能品出后头的意味,他这十几年的疑惑都解开了。
傅源想,傅谨之所以狠心将襁褓中的傅谦到甘苦寺,十几年不闻不问,是早知道傅氏有驱散的一日。送入空门,是要洗去傅谨的尘世身份,极力撇清关系是为求在大祸来临时罪不延及。
傅氏没有什么二少爷,甘苦寺多了一个情空。
听到这里,纪茗已是满头大汗,他知道自己听的太多了。
他伏在地上,恨不得钻到地缝里不要叫傅谨注意到。
傅源领命退下,路过他身边时,他极力放轻动作想尽量自然地跟着傅源一起走,然后像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