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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信使后,景桢见他们的臬司大人望着西院方向出神。
    景桢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把今日鬼门君所历之事,逐样报出。
    报出童殊在景行殿怼五长老之事时,景桢原以为此事大约会叫臬司大人难做。
    没想到,景桢没有看到景决露出任何为难之意,而是听到景决难得舒展的神色道:“他当真那般驳的长老?”
    “是。”
    “长老气坏了?”
    “是。”
    “果然是魔王大人。”
    景桢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因为他听到了臬司大人语气中竟似有笑意。而后甚至还兴致不错地细问了对话内容,景桢便将人报来的对话一一报了。
    只是听到后半段,他们的臬司大人脸上慢慢爬出阴云。
    待景桢说到魔王大人被鉴古尊引着往臬司剑仙阁去时,他的臬司大人少有的大惊失色,竟然撞掉了案上的镇纸,急步便追往臬司剑仙阁去。
    景桢从未见过臬司大人如此仓皇的样子,从仰止殿到臬司剑仙阁,距离不算远,其实要不了多少工夫。而他们英明神武的臬司大人像是生怕来不及似的,惶惶赶去。
    第143章 金丹
    童殊的手碰到“陆殊”的椁盖时微微讶异, 因为这一副石椁入手没有刺骨寒意。
    难道里面的棺材不同于景决那具极寒冷玉棺?
    推开椁盖,验证了童殊的猜想,里面虽也是冷玉棺, 但温度只到冰点, 不似景决那边遇气成霜遇水结冰。
    童殊此时已有些惊疑了。
    而更让童殊吃惊的是, 他推开玉棺,看到的并不是自己油尽灯枯那副苍老残破的身躯。
    而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这是陆殊吗?!
    童殊不敢认!
    尽管这玉棺里的少年,容貌与他年少时一般无二,童殊也很难承认这是他自己。
    毕竟,他死的时候肉身枯朽, 活人尚且没有越活越年轻的道理,哪有死人返老还童的?
    “不可置信罢?”景昭的声音响起, “我也觉得慎微疯了。”
    童殊猛地抬头望向景昭, 眼中露出惶惶之色, 道:“他做了什么?”
    景昭:“童公子最知奇门之术, 依你看来, 他用何术法?”
    童殊方才已想到几个可能, 此时再一细想,惊得手脚冰凉,他声音微颤:“世间万物, 阳阴相生,有起死回生返老还童,必有折寿损阳耗费功德。枯木回春, 返老还童, 他总该拿东西来换……”
    童殊喃喃地重复着:“他总该拿东西来换……”
    景昭道:“他金丹停转,经脉尽断,还能拿什么换?”
    “金丹停转, 经脉尽……”童殊无意识地沉吟着,他想,以景决的为人,不会用邪魔外道之术。景决连替他安魂亦是极尽可能不碰禁术,而是耗时耗力地寻找契合宿体,再用了缚灵绫、镇元珠、锁魂钉、追魂索这些稀世至宝来替他固魂。
    其实不乏像夺舍这样的禁术可以让元神换一副身体,而景决选择了用最传统、最昂贵且固魂效果不算好的方法来替他换舍,这说明景决不会去违犯律规,不会去侵害旁人。
    童殊喃喃地重复着:
    “金丹停转,经……”
    “金丹停转,……”
    “金丹!”
    某个最坏的可能像一只血手一下扼住了童殊的咽喉。
    童殊向景昭投去询问的目光,景昭面露哀色,只对他摇头。
    童殊便知道了,景决封口了。不过,便是没人告诉他,他也有的是办法知道,他倾身靠近石椁,伸手探入玉棺中。
    冰点的温度是不足以长时间保存尸首,时间一久定要腐坏。而这玉棺里面躺着的陆殊毫无尸腐之状,反是脸润唇红,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能将一个尸首保存成这样,一定是有什么在维持着“陆殊”身体的运转。
    童殊的手停在 “陆殊”的丹田之上,指尖触及衣料,没有冰霜之感,他按下掌心,欲听丹田之中金丹的波动。
    倏然一阵剑意钻来。
    “他来了。”景昭提醒道。
    童殊手上不停,仍要去探,他稍一凝神,压下掌心,正要探听,忽地后心一倒,被人拦腰抱起,卷入怀中。
    “景慎微,你是不是把金——”童殊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靠进景决胸膛。他话未说尽,心中电光火石间已知景决匆惶赶来阻断他试“陆殊”丹田,是执意不肯让他知道内情的。
    何苦拂了景决一番心意,于是作罢,不问。
    便是不问,童殊又何尝猜不到?
    拿一颗金丹,养一具枯朽的躯体,金丹经年累月运转,将身体滋养回春。这不算禁术,知者众多。只是从未有人如此操作,毕竟金丹于修士甚至重于性命,没有人会傻到拿一颗金丹去滋养一具尸体。
    更不用说,是一颗可以晋上人的金丹。
    拿一颗上人金丹换一副年轻健康的尸体,这买卖亏的不能再亏。
    上人,是可问仙的境界,竟就这样糟蹋了。
    略一细想,景决这个想法定是早在戒妄山中抱着陆殊自停金丹便计划好了。停了金丹,既是为了断绝宗老及各司念想,更是为了滋养尸首,一石二鸟。
    景决老谋深算,步步为营,却用了最坏方法,自损一万,利它一百。
    何苦呢……
    何必呢……
    童殊精力已是不济,他被景决笼在怀里,在熟悉的沁凉和冷玉香包裹下,他神识松松地垮着,身体只想窝进景决怀里贪眠,他眼帘已是半阖,却有一念不肯松,哭肿的双眼又浮出水光,他探手到景决心脏的位置,声音极轻道:“当时,这里停跳,很痛罢?”
    “不痛。”景决声音沉稳,“不要难过。”
    他话落音,不待童殊反应,已捏着童殊脉门输进灵力,同童殊对他没有手下留情一样,这一回他下手极重,沉沉的灵力冲进去,如大水漫灌,直淹内府,童殊眼皮一重,来不及动一下手指,直坠进梦乡。
    “下如此重手?”景昭看得目瞪口呆。
    景决盯着童殊看了片刻,待童殊身子一软,彻底放松,他才抬头,语气不豫:“你看不出他很累么?”
    “并未见他有疲态。”景昭也很无辜。
    童殊心志何等强悍,绝不肯在人前露了半点脆弱,便是对景决也不总是毫无保留。景昭瞧不出也是正常。
    景决心中气闷,不欲与景昭多言,抱着童殊便往外走。
    景昭追了几步,在身后道:“慎微,你怪我多事?”
    景决走到殿门前,停住。
    景昭道:“你有没有想过,到他入局那日,知晓你通篇谋划,他定会恨你怨你。我只是想要他多念着些你的好,叫他到时不至于不留余地。”
    景决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