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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舍快而取慢?
    要追的人没追到,冉清萍大约也不着急赶路了,跨过那条断木,前面是一棵大树,巨大的树萌挡住了雨点,他路过树下似乎才想起应当避避雨,于是顿住脚步,抬了抬袖子。
    他全身都湿透了,袖子抬起便抖落出一串水珠,滴滴嗒嗒地溅在他脚尖,拿这袖子擦脸只会越擦越湿,他顿了一下,抬了抬手指,那银铃得到指令,轻呜一声,钻进他袖中去了。
    冉清萍如此,太不对劲了!童殊看在眼里,生出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转眸去望辛五,却见辛五眼中并无任何惊异之色,辛五只是望着冉清萍,目光沉沉,隐有郁色。
    童殊心中升起更不好的预感,疑惑地用口型问辛五怎么了,却见辛五只是摇了摇头,郑重地望着冉清萍。
    童殊此时离冉清萍不远,想了想,从树丛后面绕出来,撑着伞朝冉清萍走去。
    冉清萍感应到他气息靠近,望向这边,袖中的银铃尖啸着蹿出。
    童殊连忙问好:“洞枢上人!”
    冉清萍闻声转面过来,抬手制止了银铃的攻击。
    四目相对,童殊立刻就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了,冉清萍的目光有些不对;同时他也大约猜测到,那枚银大约不是什么“趋邪铃”很可能是“引路铃”!
    童殊如同被钝锤砸了天灵盖,难以置信瞪大了眼。
    与此同时,他身后“叭啦”一声,传来一声哀嚎:“哪颗不长眼的石头,居然敢绊我,好痛!”
    回头去看,原是阿宁不知何时追上来了,雨天路滑,他走得紧,摔了一跤,满身都是泥水,手上的纸伞也折断了。
    他抹了一把脸,一边咒骂着天气,一边弃了伞居然乐呵呵地跟到童殊身边,打探问道:“这位可是仙人?”
    童殊见他这种又是骂又是笑的变脸蹙了蹙眉,下意识不想告诉阿宁冉清萍的身份。
    这时,传来一把清润的声音:“有人摔倒了?”
    阿宁一听,脸上便绽开了花,迎上前道:“是我摔倒了!”
    冉清萍从随身乾坤袋中处取出一把伞递过去道:“小友,别淋了雨。”
    阿宁年纪本就不大,尤其声音清脆说话又一副天真浪漫的调子,听起来确实像是小朋友。
    男子到这阿宁这年纪,通常不乐意别人说自己小,阿宁却毫不介意,反而乐见其成,欢喜地接过伞道:“那谢谢仙人的伞了。”随即又问:“仙人为何不用伞?”
    冉清萍道:“于我而言,用不用伞都是一样的。”他说话时,目光是正常地对着阿宁的,瞳孔里也有流动的光彩,只是瞳色略有灰暗,不细看便似与正常人无异。
    可是童殊还是看出了异样,这对眼睛焦距不稳,那瞳色中的灰暗是中毒的症状,他心中一紧,考虑到阿宁在身边,他不想暴露冉清萍身份,便没有尊称上人,而试探地唤了一声:“您?”
    冉清萍转向他。
    四目相对,童殊从中没有感到任何的目光交流,他凝神感应片刻,惊骇地张大了嘴,半晌才道:“您……看——”
    开口才觉这话十分唐突,当着别人的面揭这种伤处实在不该,童殊又硬生生地咬住了舌头。
    冉清萍道:“小公子可是有事?”
    童殊望着他的眼睛,心中如狂风暴雨浇过。
    冉清萍很有耐心地等了童殊片刻,似乎懂了他的不尽之言,十分坦然地道:“小公子,有事便说,我看不见,看不出你想说什么。”
    “怎么会呢?”童殊喃喃道,不敢相信。
    上人已完成炼体,身体刀枪不入金石难伤,好好的眼睛怎么突然看不见了?更重要的是,这天下又有谁能伤得了洞枢上人?
    童殊心中翻涌,这些话在喉咙里话转了几转,还是忍不住问道:“是谁伤了您?”
    冉清萍竟是淡然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抚童殊道:“渡劫所伤,不妨事。”
    若是渡劫所伤,便能理解了。晋上人之后,有大大小小无数劫,每一次渡劫,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灰飞烟灭。
    修士辛辛苦苦修到扶道境,已是人上之人,殊不知高处不胜寒,离飞升一步之遥手可摘星之境,却是最惊险之时,每次渡劫的结局有可能是飞升九天,也可能满盘皆输。
    童殊稍稍舒了口气,盯着冉清萍的眼睛又问:“可还能好?”
    跟在他身后的阿宁也是直直盯着冉清萍的眼睛,但里面不是关切之情,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还暗暗咬了一下嘴唇。
    “不要紧。”冉清萍的回答如清风拂面,是当真不在意。
    童殊听得却云里雾里,什么不要紧?是眼伤不要紧,还是不管能不能治好都不要紧?
    童殊这表现实在不像初次相识,冉清萍问道:“小公子与我相识?”
    童殊这身皮囊与冉清萍是头一次见面,不过他从前与冉清萍也没什么更好的交情,想了想,童殊道:“不敢谈相识,与您有过几面之缘。”
    他从前与冉清萍见过许多面,大多是萍水相逢,统共只说过几句话,属于双方互知姓名却无深交的关系。
    当年陆殊出山时,冉清萍已是人人敬仰的“洞枢真人”,一个初涉仙世,一个成名已久,实在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有限的几次相遇却叫童殊欠下冉清萍两次人情。
    第一次是陆殊少时路过冰凌境,初入冰天雪地之中,他被雪晶兽困住,一时脱不开身,巧遇逢冉清萍路过,替他解了围,免了他一番苦斗,童殊生来怕欠别人的,本要好好答谢,可那冉清萍来去如风,救他顺手而为得好像路边扶了谁一下,童殊连冉清萍姓什名谁都来不及问,对方便抽身走了。
    第二次再承冉清萍的情,是在数年之后,当时陆殊已是家喻户晓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在某一次众人围剿陆殊时,冉清萍站出来做证:“此事不是陆殊所为。”
    一面之辞,不足为信,若是其他人这么说,估计早被众人口诛笔伐了,但说话的人是冉清萍便不一样,大家不敢生硬置疑,只能客气地说空口无凭。
    当时冉清萍道:“你们说陆殊六月初十在江陵,而六月初十我在塞北见过他。就算他御剑再快,也不可能一日之间,从西到东。”
    那一次也叫陆殊见识了人与人之间的天壤之别,同样一件事,他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冉清萍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能堵住悠悠众口。
    其实当时,童殊并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若没有冉清萍出现,他自有脱身之法,但冉清萍的话还是省了他不少麻烦,也叫他念念不忘——毕竟当时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了,连他自己都快要把自己当成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大魔头,一个素无交情的人却肯站出来替他做保,这犹如雪中送炭。
    童殊一直想致谢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