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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最后一个火花,寿终正寝了。
    失了光亮,童殊手上一顿,没能下去刀,努力睁了睁眼,适应了黑暗之后,对着自己腕子比划了一下,抬手待要落刀,却落不下去了。
    他的手被人握住了。
    “你做什么?”耳畔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
    童殊抬眼,对上一双冰冷的眼。
    他知道辛五误会了,想到辛五种种相瞒,起了对付心思,道:“我不想活了!我日日被你所囚,生不如死,不如早做了结。”
    辛五显然不相信他的胡话,道:“正经说话。”
    童殊稍正色道:“你何时能放了我?”
    “不能。”
    童殊撇撇嘴道:“就知道不能,不跟你讲了。”
    说着要抽回手,被辛五掐得死硬,他们离得近,童殊看到辛五的脸色异常苍白,知晓这是重伤之人强行运转灵力的后果,心想他又何必跟一个重疾之人过不去,于是实话实说道:“我是在给他们放血解毒。”
    辛五这才放开他。
    眼看天快亮了,童殊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瞧着呆满地的人,直叹气。
    这些人若是醒来看到自己坐在街上,肯定吓个半死,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得赶紧把人都送到家去。他手边没有趁手乐器,眼珠子一转,高高举手击了三掌,所有人应声望来站起。童殊并指在唇打了一个长哨,随即轻轻唱了起来。
    他唱的曲子,只有调,没有词,轻轻缓缓的,像乡间小调,像牧人归来唱的晚歌,众人踩着他的音符跟着他走。从镇尾走到镇头,人人各进各家,终于安排妥当。
    童殊元神初醒,一夜下来,脑袋早已疼的直嗡嗡,四肢也渐渐无力,痛感攀升,忍着一口气回到客栈,脑袋沾枕头就睡了。
    疼到极处睡着,便又是那个梦境,他灵力微薄,又实在太疼了,支撑不起那个梦境,只能隐约听到女子小声而耐心地唤他:“殊儿。”
    勉力撑着凝集念力,便又似能听到低低的上邪小曲。
    “一座上邪经集阁,半部浮沉修真史……”
    女子的浅唱,小曲忽远忽近,穿过迷障。
    忽而来一阵风,将他停在清冷的小湖边。
    湖水沁凉舒适,环抱着他,好似母亲将孩子抱在怀里轻哄一般,熨贴得他一身疼全熄了。
    终于睡实了。
    此时,破晓的第一缕光升起,冲破层层夜色。
    再醒过来,已是过午。
    屋外,窗外,街上,皆是闹哄哄的,不时有高声惊语。
    童殊并不意外大家在吃惊什么,恁谁醒来发现手上多了伤口,都要惊骇不已,更不必说全村大半人的手腕上都在一夜之间被划了口子,定是会奔走相问,人心惶惶。
    好在,童殊当时留了心眼,在调子里加了点料,足够大家拼凑成江洋大盗月黑至此采血补阳的故事。
    “外边这么吵,我居然也醒不过来?”童殊疑惑地起床,屋子里只他一人,他绕到窗边,看街道上孩子你追我赶,大人们询问求证,好不热闹,不由心中更惑,摇头晃脑自言自语道,“我何曾睡这么死过?”
    目光落到手腕上,昨夜勿勿一瞥,此时举腕细看,才发现手钏每颗珠子皆是通体乌黑,凝润清透,像是常年近身佩戴之物,近闻有馥郁芬芳,香味淡雅韵长,与辛五身上的味道一样,童殊啧啧连叹两声:“居然是一整副奇楠手钏。”
    开了眼了。
    奇楠沉香有安神定心之用,不仅价值连城,还是极其珍贵的炼器材料,只要辅以少许,就能成就一把绝好的木质仙器,这等名贵之物竟然拿来当手钏!
    手钏一不能攻二不能守,在对敌守阵中十分鸡肋,拿头等材做末等灵器,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人穷志短,鼠目寸光,童殊觉得说的就是自己,穷了两辈子,第一次知道钱还能这么花的。
    他大概命里无财,从前炼器捉襟见肘,最看不得铺张浪费,对着这手钏唉声叹气半天。一边叹气,一边又非常没出息地一颗一颗数珠子,数完之后,不由疑云顿生:“手钏不都讲究单数么,怎才十八颗?
    单数为阳,双数为阴,阳聚气,阴招邪,手钏这等随身之物,更要讲究聚气,多爱取十九之数以求长寿。那么,这手钏是故意少了一颗,还是丢了一颗?”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便阴了下来,再沉心细细算了一遍,脸色陡然一变——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辛五给他这手钏,没安好心。
    第8章 霉运
    童殊试着捋下来,果然手钏紧紧束着手腕,拿脱不得。
    知人知面不知心,辛五这种清高凛然之人,竟然也用旁门左道。
    一转念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又想起昨夜那一声剑鸣,震聋发聩却毫无森锐之意,能用剑如此,非剑修不可。
    而辛五昨夜那一声剑意,几无森然杀伐之意,而是平和冷酷,竟似已到“开锋”境边缘,快到进入到“藏锋”境了。
    喊打喊杀的“开锋”剑修,在童殊看来不过是一群以剑犯禁的屠夫,只有进入“藏锋”境,才算是个能运剑自如的剑修。
    了不得,了不得。
    辛五看着端方矜束,竟是个藏锋境的剑修,这倒叫童殊另眼相看了。
    藏锋境,遇神杀神佛挡杀佛,已经到了不屑用旁门左道的境界。
    少年热血,修士大抵都做过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梦,童殊年少时曾契而不舍地尝试以剑入道,梦想着做个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的大剑修。然而,造化弄人,他至死也没有一把可以自己做主的剑。
    辛五有一把剑,那把锈剑破破烂烂,现在看来也绝不是块废铁,童殊思索半晌,他曾将天下剑谱看得七七八八,印象中从未见过如此“奇葩”之剑。
    正想着,门被推开,辛五端了食盘进来。
    童殊这回看清了,来的是青草粥,奇道:“你到底带了多少青草出谷?”
    辛五一贯地无视了他的问题,把食盘往桌上一放,也不叫他吃,也不管他。
    童殊晓得了这青草粥的好处,早练就了一张厚脸皮,自己动手,吃饱喝足后,对辛五微微一笑道:“你平白送我手钏做什么?”
    辛五直视前方,并不理他。
    童殊一针见血道:“只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们既然把锁魂钉、缚灵绫和镇元珠都给我用上了,再加这一串追魂索,其实用处并不大。这东西贵重的很,取下一颗够我吃喝好几年,你既给我,我可就收下了,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也怨不得我。”
    “不许摘取。”
    童殊笑道:“哪天穷困潦倒了,摘了珠子换酒钱这事儿可保不准。”说着把带了手钏的手腕护起来,怕被抢了钱似的,又哈哈笑道,“只一样不好,这东西女气得很,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