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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扬起嘴角笑了笑。
姜家客厅西侧摆了一对巨大的花瓶,瓶身上开着大朵牡丹,姜恬对这对花瓶印象极差。
她小时候不被允许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每一次走到花瓶边就会被发现,然后被斥责。
这对红牡丹大花瓶就像是她儿时牢门。
姜家的阿姨看见她像是看见了鬼,非常狗仗人势,语气不善:“你怎么回来了,夫人和老爷吃过晚饭正在休息,你安静......”
阿姨的话没说完,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恐。
因为她眼里说什么都会顺从的姜恬,居然举起一把枪,对着客厅的大花瓶,抬手就是一枪。
阿姨瞬间退后三步。
妈呀!枪!杀人啦!
“啪”,“啪嚓”。
“我不找你们,我找它。”姜恬眯着一只眸子,丹唇轻启,“10万。”
枪口对准另一只花瓶:“10万。”
“啪”,“咔嚓”。
另一只花瓶应声而碎。
巨响之后是瓷瓶粉碎的“稀里哗啦”,陶瓷片清脆地碰撞,精美的花瓶碎成一片一片瘫落在实木地板上,像是地板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
出现在安静别墅里的声响不光震惊了姜家的阿姨,还惊动了住在二楼的姜致远和宁婉。
姜致远还是那张万年冰山的脸,站在楼梯上,看见姜恬时眼里滑过愤怒:“你在做什么,姜恬。”
姜恬没理姜致远,瞄着茶几上的茶壶和整套茶杯,“啪”“啪”“啪”几枪过去,茶壶碎了倒是碎了,枪法不准,杯子完好无损,还有一颗子弹居然砸在了姜致远所在的楼梯上。
这位万年不变冰山脸被99块钱还送子弹的玩具枪吓得一哆嗦,穿着睡袍差点原地蹦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致远恼羞成怒,死死盯着姜恬,“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要让我看见你!”
“来补个童年。”姜恬依然端着枪,看向他,“但我听说,我要结婚了?婚礼在年底?”
宁婉跟姜致远还挺恩爱,挽着姜致远的手臂:“致远,别生气,姜恬你走吧,跟郑家的联姻是不可能改变的,姜这个姓是借你的,到了你该回报的时候了。”
“好的,我现在就回报你们。”姜恬冷声说。
她说话的同时,客厅里的琉璃装饰品,酒柜里的红酒,甚至头顶的水晶吊灯,统统没逃过姜恬的枪口。
水晶吊灯碎了一半,碎片噼里啪啦往下掉,姜忬从房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姜恬穿着一条黑色的纱裙、手里拎着塑料□□,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水晶灯暗了一边,水晶碎片像下雨似的纷纷落在地上。
姜忬看着腰背挺直的姜恬,愣了一瞬。
姜恬明明穿得是最柔软不过的轻纱,却像是带了一身盔甲。
那个怯怯地分给他橘子吃的小女孩长大了,她眼里不再是迷茫,而是闪着光芒,她好像找到了自己想去的方向,张开翅膀准备飞走了。
姜忬不喜欢这种感觉,他骨子里流的是姜家人自私的血。
姜忬握了握拳,冷着脸义正言辞:“姜恬!你怎么可以这样跟爸妈说话,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那是你的爸妈,不是我的。”姜恬回过头,看向姜忬,“我的翅膀一直都是硬的,只是没想好往哪边飞,现在我想好了,你们姜家这栋牢笼这个监狱,别想再关着我。”
“你凭什么!你一个不该出生的人,你还想飞,你害死了我们姜家的人你......”宁婉语气尖酸。
如果是过去,这些言论会让姜恬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是不是她就应该不反抗不斗争。
她曾经也以为自己是罪人。
她曾经也当自己根本不该出生。
但现在,姜恬笑了笑。
她记得有人在她耳侧别了一朵来自保加利亚的红玫瑰,跟她说:
这些都属于你父母那辈没解决好的历史性遗留问题,跟你没关系,笑一个。
来,乐一个,乐完给你弹个曲儿听。
美国诗人说:“我只身前行,却仿佛带着一万雄兵。”
魏醇,我身后有你,就觉得自己身后站着百万千万一个亿的雄兵。
因为魏醇,姜恬拥有前所未有的有底气,她抬起头:“这些不该我承担的责任我承担了20年,已经够了。”
“你以为你是谁!”宁婉尖叫了一声。
“宝贝儿。”魏醇的声音突然在姜恬身后响起,温柔得好像被暖阳烘烤得热乎乎的海水。
姜恬没来得及回头,耳朵被一双温热的手掌紧紧护住。
宁婉的一脸愤怒,姜致远冷着脸嘴巴一开一合,姜忬皱着眉在说什么,一切都变成了好笑的哑剧。
而姜恬的世界只剩下一个从背后被拥护的温暖怀抱,一双紧紧护着她耳侧的手掌,淡淡的洗衣液清香,还有魏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