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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路,步伐疲惫。
下午时不是还扛着死沉的梯子走得意气风发?
姜恬想都没想,光着脚踩着院子里的杂草往外跑,叫了一声:“喂。”
房东那张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看见姜恬之后整个人才重新有了点人气,绷直的嘴角也重新弯起来,态度慵懒又戏谑:“怎么,我不在家你睡不着?”
说完才看见姜恬光着的脚,又蓦地敛了点笑:“去,穿鞋去,跟个原始人似的。”
他声音里带着沙哑和鼻音,像是感冒。
姜恬急急地穿了双脱鞋,再跑出来的时候房东已经快走到门廊,步子依然很慢。
门廊的灯应该是那位前男友先生设计的,灯光特别温柔,声控也很敏锐,房东那么轻的脚步声,那一排柔和的灯光也慢悠悠地亮了起来。
姜恬也就是在灯光亮起来时才看见房东那双发红的眸子,她急急地跟上他的步子,问了一遍:“你这是去哪了?”
“去了趟墓地。”房东估计还记得姜恬怕鬼,开口时有点故意吓唬人的恶劣,但正逢迈过门坎,整个人不太明显地晃了晃,冷白的手扶住了门框。
墓地不墓地的,鬼不鬼的,都再说。
现在有个问题很重要。
姜恬蹙着眉心凑过去,踮起脚用手碰了碰房东的额头:“你很烫啊,是不是发烧了?”
“可能有点吧。”房东不太在意似的。
“我扶你吧。”姜恬说。
房东停下脚步,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恬:“我哪有那么虚弱,发个烧还用你扶?”
姜恬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过了大概十几秒,她才开口,声音很轻很轻:“你还欠我个拥抱吧。”
“嗯?”房东一扬眉,表情很意外,“现在?”
姜恬一把揪住房东的衬衫领,往下一拽:“对!现在!你逞什么能,下午时候要抱抱要得不是挺自然的么,生病了又逞能!”
房东被她扯着领口,顺势揽着她的背把额头靠在了她颈窝的位置,低声笑了两声:“还真是有点走不动了,破墓地风真凉。”
那点不正经的语气极不自然。
飘着浮着似的,大概只是用来隐藏某种积压在心里的沉重吧?
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担心。
他的额头滚烫。
姜恬觉得自己不止是颈窝,连心脏都被烫了一下。
她手指蜷缩了一瞬,声音小小的:“扶你进去休息吧,这儿的风也凉。”
房东非常得寸进尺。
发着烧一副要撒手人寰的样子也不老实,一只胳膊搭在姜恬肩上,带着重重的鼻音,低音炮似的在姜恬耳边说:“去你屋吧,我可太虚弱了,上不去二楼。”
作者有话要说: 没抱之前的魏醇:我哪有那么虚弱,还用你扶?
抱了之后的魏醇:我可太虚弱了上不去二楼,去你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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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有人说我短小了!哼!
我结束漂泊回家了!立马就存稿,明天就双更!
明天见!
(为啥你们留言越来越少了,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我醇哥不够骚了!)
☆、白松香
“你说药箱在哪?”姜恬提高声音, 瞪着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 一脸的不可思议。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 lune早就从大金毛的阴影里走出来,不知道跑到哪儿玩去了。
房东坐在落地窗边的毛毯上, 靠着一个牛油果造型的抱枕,笑着,一字一句重复:“药,箱,在,地,下,室。”
姜恬害怕地下室。
她觉得地下室有鬼。
这事儿房东是知道的。
一万句脏话想要讲, 姜恬面无表情地看向房东。
这人禁欲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了丢在一旁的毛毯上,里面的黑衬衫袖扣解开,袖子卷到小臂, 正在抬手松领口的第二颗扣子, 要不是眼尾隐约泛红, 额头也滚烫, 还真不像个病人。
像是要耍流氓。
姜恬关了空调,盯着他的喉结看了两秒:“人家发烧都觉得冷!”
房东准备解第三颗纽扣的手顿了顿,停下来, 捞过另一个青苹果造型的抱枕抱着,倾身凑到姜恬面前,哑着嗓子:“我也觉得冷啊。”
“那你解什么扣子!”姜恬瞪他。
“不是, ”房东悠地笑了,咳了一声,鼻音还是那么重,“怎么我一解扣子你就这么大反应?看上我了?”
沙哑的低音像是带着小颗粒,摩挲着掠过耳廓钻进耳蜗。
性感得犯规。
姜恬嗖地站起来,拎起一个青柠檬抱枕砸过去:“我看上你个屁!”
还是多年前跟天台上的魏醇学会的这个骂人字眼,这么多年也没个长进,还是就会骂一个字。
房东是个厚脸皮,被骂了也没生气,闷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