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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
也没看见房东趴在楼梯扶手上盯着那辆车子,面无表情地扯起了嘴角。
“他们呢?”姜恬没坐副驾, 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不想叫“爸妈”,只能生硬地用“他们”代替。
姜忬看着她身上的旗袍可能都快气死了,凉凉的地扫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发动车子。
车子驶出卜荫别墅区,又开了几条街,姜忬像是才压下脾气,冷着声音说:“到那边记得叫爸妈。”
这次是姜恬没有回应,靠在后座若有所思。
姜恬一直觉得“爸”、“妈”这两个字没有感情或者血缘维系是很难叫出来的。
小时候不懂事她确实开口叫过,但那天大伯用跟姜忬现在的同款冰山脸对着她,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姜恬,不要叫我爸爸,也不要叫我大伯,我们不是亲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
姜恬那时候不到5岁,本来是咬着糖果穿着裙子跟一群小孩子玩玩具玩泥巴的幼稚年纪,听不太懂,却提前领教了什么叫做大人的虚伪世界。
因为隔天,她在电视上又看见了大伯那张冰山脸。
冰山化了,堆满笑褶,穿得人模狗样,对着记者不疾不徐地说:“我的小女儿很聪明很可爱,请媒体不要再对外报导说我□□这件事多么多么善良,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成长的过程中被这些报导不断提醒自己没有血缘上的爸妈,对我们全家来说,对我们整个家族来说,姜恬就是我们的亲人,至亲……”
那天晚上大伯回到家时脸上的冰山又冻上了,姜恬正在客厅玩橘子皮,她很喜欢橘子皮里那种酸甜酸甜的味道,偶尔也会眼馋姜忬那一屋子的玩具。
大伯走进客厅,扯下领带递给佣人,厉声说:“姜恬,回你的房间去。”
“可是爸爸,……”
“没有可是!”大伯看见她时的表情跟电视上那个慈祥的样子截然不同,他说,“不要出现在我们视线范围内,不要让我们看见你,你本来就不该出生,不要总是出现在别人面前给大家带来不好的心情。”
小姜恬揉着酸涩的眼眶,拎着她的半张橘子皮慢腾腾地往楼上挪,走到一半,听见大伯突然叫她:“还有,姜恬。”
她欣喜地回过头去,看见的不是“话说重了的后悔”,而是一张乌云密布的脸。
大伯冷漠地说:“不要叫我爸爸。”
姜忬突然刹车,姜恬在身体前倾的惯性里收回思绪,她看着路口的红灯,表面若无其事,翘起二郎腿缓缓开口:“我不会叫爸妈的,我不会为了配合你们惺惺作态在记者面前装成你们想要的样子,也不会去跟记者揭穿你们愚蠢的谎言,哦,也不是不会,看心情吧。”
姜忬回头,额角青筋暴起,看样子很想骂人,但姜家人不会说脏话,酝酿到最后他也只是在绿灯亮起之前沉声说:“姜恬,你别太过分。”
不要太过分,你和你妈已经害姜家失去了亲人,你还想要干什么?
姜恬看懂了他没说出口的话,也懒得跟他掰扯到底她在这件事上有没有错,或者姜家为了掩盖丑闻把她捆绑成姜家人有没有错。
立场不同。
“好的,只要你们不过分。”姜恬耸了耸肩。
姜恬跟姜家人的恩怨永远无解,永远都会是相看两生厌。
“你那么个房东人不行。”
在姜恬觉得姜忬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你又知道了?”姜恬用手掌抚平旗袍上一道浅褶,淡淡说。
我房东人不行?
我房东甩你们这些虚伪的姜家人365条街好么!
姜忬跟姜家其他人不太一样,可能是扮演她亲哥入戏太深,还会去苏晚舟那儿打探她的近况。
苏晚舟一肚子坏水,每次接到姜忬电话都要把姜恬在感情上吹的那些牛逼变本加厉地说给姜忬。
姜忬偶尔会打个电话给姜恬,生硬地关怀一下她的感情经历。
本来姜恬对姜忬这个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但一想到姜家人都是些拥有奇怪思维的生物,她就释然了。
姜忬声音还是冷冷清清,从倒车镜里都能看见他眉心拧了个疙瘩,他说:“看着就不正经。”
这话说谁呢?
他没见过房东吧?那是说她呢?
姜恬一头雾水,她今天穿得还不正经?中式旗袍都不正经了?
她没料到姜忬说的是房东,姜忬没再开口,她也懒得说话,在雨声里靠在后座上阖起眼。
再睁眼时已经到了帝都市西郊,姜家老太太住的别墅在这边。
庭院里已经布置好了,气球和彩带,香槟和蛋糕,烤肉架和乐队,下着雨都没挡住喜气洋洋的气氛。
姜恬盯着飘扬在空中的红气球,抚了抚自己的发髻:“这么喜庆,老太太这是过寿呢还是要改嫁啊。”
走在前面的姜忬脚步一顿,扭过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姜恬渣女人设屹立不倒,扭着腰跟在姜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