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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姜恬一把拽住裤子:“讲讲呗。”
魏醇一顿,有点好笑地看着紧紧拽着他裤腿的那只纤细小手。
这姑娘可能是特别喜欢绿色,前天突然出现在楼上时穿得是深绿色的裙子,昨天蜷在沙发上是一件浅绿色的,今天又是另一种绿,连指甲上都涂了绿色的指甲油,有点像刚从土壤里钻出来的小嫩芽。
哦,拖鞋也是绿色的。
他突然怀疑,也许这姑娘连帽子都买过绿色的。
江樾在这别墅住的时候对谁都温温柔柔,跟物业、小区保安、甚至保洁阿姨和除草工人都能聊得开心,那时候也没人问过魏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多数人都知道跟不熟的人保持距离,这位女租客显然不知道,一脸八卦藏都藏不住。
也不知道是对关于“前任”的故事特别热衷,还是性格过分外向,一提到“前任”这两个字,眼前的姑娘眼睛都更亮了。
魏醇心想,白瞎了那副透精透灵的聪明长相,连这么赤.果果的谎话都分辨不出来。
姜恬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心里盘算着自己估计是听不到爱情故事了,毕竟她这个行为和思想都极难揣测的房东,到现在连名字都不肯透露,怎么可能给她讲感情经历。
两人各有所思地沉默了几秒,姜恬听见房东反问了一句:“怎么,你没谈过恋爱?”
真是哪痛打哪。
好在姜恬在自己感情经历上撒的谎比她做过的牛油果金枪鱼三明治还多,不慌不忙地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不多,走心的也就十几个吧。”
言下之意,不走心的一箩筐。
姜恬对自己的回答甚是满意,觉得自己的渣女人设屹立不倒果然都靠自己的一张嘴。
房东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又不是没谈过,还好奇别人的?”
姜恬幽幽叹了口气:“我是走心了,人家对方不走心啊,你说真的有两情相悦吗?爱情真的有传说里那么美好么?”
前面两句是瞎掰,后面的问句倒是姜恬发自内心的。
这个时代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有人三天遇见真爱五天分手,也有人闪婚离婚加起来才不过三个月,还有更方便点的欢愉,走个肾就能得到。
姜恬面前的实木雕花被擦得亮亮的,平滑的一角迎着光线照出她一只浅琥珀色的眼睛,眸子里的迷茫真真切切。
说完她闭上嘴,自己也不知道套人家的话怎么把自己套进去了,不合时宜地想起法国那个心理医生的话:“父母的婚恋关系确实会影响孩子的爱情观。”
她那对糟心的父母影响得她连支关于爱情的香水都调不出来……
正想着,面前突然多出一只手。
姜恬条件反射地把头往后一仰,那只先前被她拍开的手又一次伸到她面前,她怀疑自己可能是情绪外漏得太明显,引起了房东的同情。
总不好再拍开人家一次,姜恬把手指轻轻搭到对方手上,没太借力,另一只手扶着雕花扶手,站了起来。
两人这时已经过了一楼半的平台处,站在最后几节台阶上,客厅里的阳光和陈设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神秘房东先生站在一小块阳光里,笑着靠近她,用跟昨晚走前一模一样的语气,开口道:“我说,这位小姐,我觉得你该愁得并不是遇不到可心的爱情吧。”
他靠得有点近,近到跟那套深灰色夏被上一样的洗衣液味道都能被姜恬分析出成分来。
工业铃兰香和一点点绿茶精油,姜恬想。
不是,现在不是分析香氛的时候,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姜恬一瞬间想起了网上流传的那些土味情话,“你是什么人?你是我的心上人”之类的。
这位哥不会是要说“你该愁得并不是遇不到可心的爱情,因为你遇见了我”这么肉麻的话吧?
姜恬一脸惊恐地看向自家房东,却看见房东一点要撩人的自觉都没有,靠在墙上悠闲地扬了扬下巴,问她:“不是说要请我吃三明治么?”
姜恬顺着他扬下巴的方向往身后的开放式厨房一看,本该放着两个包好保鲜膜的三明治的瓷盘里只剩下撕得粉碎的保鲜膜,以及,一堆金枪鱼碎渣。
姜恬:“?”
怕鬼的姜小姐瞬间怂了,闭着眼睛喊了一嗓子:“魏醇!”
作者有话要说: 魏醇(突然兴奋):老婆叫我。
作者:她叫的是她偶像,谢谢。
☆、罗勒
姜恬有个习惯,害怕了紧张了甚至心烦了,都会在心里默念魏醇的名字。
也有例外,遇见特别突发的情况可能会忍不住直接叫出声来,就像现在,她感觉自己连续两天做的牛油果三明治离奇失踪这件事跟鬼脱不开关系,眼睛一闭,一嗓子就喊出来了。
“魏醇!”
姜恬喊完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家,面前还站了个男人呢,想到这儿她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