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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关于楚凌的近况和病情的恢复。
——“楚先生对于我们所拟定实施的恢复性治疗表现得都很消极,如果他跨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儿的话,用再好的方法再好的药也是无济于事的。”
不配合医生治疗,他是真就打算让自己的腿这么残废了?!
那个该死的男人,倔强的简直要让人以为他不知好歹不识时务!
想到这里,谢云重重的把咖啡杯放在办公桌上,褐色的液体由于剧烈的震动溅到桌子上污了旁边的文件,杯子被狠狠搁在桌子上的声音把外面安坐着的秘书小姐给吓了一大跳。
谢云对这一切全然未见般的拨了通内线电话,把何琰给叫了上来。
“阿琰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我有点私事要去办,之后就不会来了。”
于是,不理会何琰此刻对于自己无故翘班的行为是如何惊骇的表情,谢云简略的吩咐之后径自拿过外套,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办公室。
他倒是要去看看,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给拽回来的男人是怎样消极的!
一路把车飙进了医院的停车场的谢云情绪上冷静了不少。他锁了车,心里想着看望病人怎么也得买点什么,脚下便自然而然的再次走出了医院。
补品水果鲜花,别说谢云送得不自在,就是躺在病床上的楚凌也未必瞧得上眼。他细长的眼睛在周围的店铺上来回扫了一圈,心里又盘算了下楚凌此刻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之后竟然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小超市。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竟然拿了一盒芙蓉王。
想来,楚凌如今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抽几根烟不会影响他身体的健康反而会对他绷得紧紧的脑部神经起到一种另类的麻痹作用,这烟送得未必就不好。只不过去这堂而皇之的把烟酒之类的物品送进医院,还是小气兮兮的只送一盒,这就让人的脸部肌肉有些抽搐了。
然后,我们的谢大家主就把这么一盒孤零零的芙蓉王揣进口袋里,怀着某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兴奋是紧张还是气愤的心情坐着电梯到了楚凌所在的病房。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再把没有锁的房门推开,下一刻,谢总裁就好像被人从头顶上浇了一本冰块凉水一样,啥热情都没有了。
病房里面竟然是空无一人的!
他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谢云微微皱着眉转身刚想向守在那里的手下询问,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从电梯拐角处拐过来的一行人。
两个穿着护士装的年轻女孩一脸笑容的推着个轮椅,那轮椅上面坐着的,正是楚凌!
腿上盖着轻巧的棉被,脚上踩着毛绒绒的厚底拖鞋,病号服上面披着大衣坐在轮椅上让女孩推着走的他在谢云看来简直就像一个被人呵护备至的玩具娃娃!
刹那间,原本流转在眸子里的温度被谢云从骨子里散发的寒气冻在了一起,在那双漆黑反射不出来任何光线的幽深瞳仁里,那层薄薄的坚冰一片片的碎裂,那清脆的声响让人莫名的胆寒。
“谢先生——”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回去歇着吧。”
两个小护士看见谢云之后刚出口的招呼声被谢云莫名阴冷的语气所打破,两个人偷眼打量了下谢云此刻阴郁的神色再看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两个彪形大汉,齐齐的吞了口吐沫点点头,转身进了护士站。
两个小护士走后,谢云与楚凌沉默对视,没有表情的脸上,没有人看得出他们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从你的轮椅上面下来,立刻。”打量了楚凌半晌,谢云忽然开口,他眯着眼睛危险的光芒从那条黑色细线里丝丝缕缕的流露出来,冷漠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命令味道。
自上次从那片废墟里走出来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口气的楚凌听着谢云的话轻轻把好看的眉峰皱了起来。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身体却安坐在轮椅上没有动。如往常一样轻缓平稳的声音溪水一样流泻出来,微带着几分质问:“少爷你什么意思?”
“从你的轮椅上下来!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谢云看着在轮椅上没有一点动作意思的楚凌,挑了下眉,侧身让开了走廊的过道转而靠在了墙壁上,从怀里掏出根烟悠然的点燃,放在唇边浅浅的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来。在烟气的环绕下,似乎连他冷硬的声音也变得慵懒起来。他不痛不痒的浅笑着开口,那声音听到身后两个属下耳朵里却颇让人发寒,“或者你更愿意让他们去帮帮你?”
楚凌的双手瞬间握成了拳头,指甲刺的掌心的痛楚提醒着他,谢云的命令,他不能反抗。不管之前经历过了什么,只要他还在谢家,只要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自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主子,家主有令,楚凌再怎么倔强也不会傻到莫名其妙的去触犯家法。
所以他闭着眼深深的喘了口气,接着双手撑住了两侧的扶手,缓缓的把身体的重量施加在上面,从轮椅上挪开来。然而长久的不配合康复治疗,如今不止那条手上的腿膝盖以下没有任何知觉,就连另一条腿都因为长期的缺乏必要的锻炼而变得软顿不堪。以至于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境况的楚凌双手刚刚放开了轮椅的扶手,失去了必要支撑的身体一下子便倒了下去!
他整个人后背朝上毫无征兆的轰然倒在地上,身体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所发出的闷响和周身传来的疼痛令楚凌显得狼狈不堪。
刹那间,一种让楚凌说不出来的酸楚与羞辱蔓延上来,让他暗自咬紧了牙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漫无边际的自我厌恶中走出来……
如今,他的腿一条没有知觉一条没有力气,连那个可怜兮兮的单腿站立的姿势都做不到……所以他只能躺在凉得寒气几乎刺入骨髓的医院走廊里,任、人、嘲、笑!
想到了这个的楚凌大脑一阵眩晕,身体在强烈的羞辱感下微微颤抖,摔倒在医院走廊里的男人,此刻无助的让人心疼……
谢云身后的那两个保镖见楚凌摔倒条件反射的要跑过去扶,没跑两步却被谢云的断喝声给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都给我站住!谁都不准过去扶他起来。”谢云漫不经心的转头,目光正好跟楚凌的眼睛撞在一起,看着地上人那张因为羞耻而变得苍白的脸色,谢云一双暗沉幽深的看不见底的瞳仁骤然缩成了一个小点,缓慢的张口,他把每个字的间隔都拖得略长,那不以为意却有危险万分的味道直接让嘴角的线条也变的锋利得仿若能直接把人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