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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经过,李知有点纳闷地嘀咕道。
    回到住处,李知洗完手直奔卧室,摁亮书桌前的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
    他漠然地看着脱模失败的滴胶,揉了揉眉心。
    起初他面对着桌上摆开的这一大堆材料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下手,后来搜索了很多教程,确定自己都看懂了,才开始动手。
    然而看了并不等于会了。李知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人好歹得有点长进,做手工对现在的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做手工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尤其是这种需要极大耐心的手工。
    偏偏李知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他经常会莫名觉得烦躁,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做什么事都烦,甚至什么都不做也觉得烦。
    但是这次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窄小桌面上脱模失败的滴胶,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李知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地平和。
    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他平时总爱给自己催眠,看文献使我快乐,写代码使我快乐,测数据使我快乐,写论文使我快乐。
    现在主语换了一下,变成了——做吊坠使我快乐。
    是真的挺快乐的,甚至还有心情把脱模失败的块状物拍下来,想给林潮生发过去求安慰。
    他这次切身体会到了林潮生当初做蛋糕脱模失败时的心情,前面九十九步都走完了,还差一步就到达终点,前功尽弃,真的是很挫败。
    李知拍完照,没有立即发送过去,而是给林潮生发了条信息:脱模真难啊!
    算算时间,林潮生这个时候应该也已经到家了。
    把手机放在桌边,李知继续和滴胶作斗争,过了一会儿,那边回语音过来:“你还在实验室吗?”
    他把手中的搅拌棒放下,按住手机语音键:“刚到家。”
    “你在做什么呢?”林潮生又问道。
    李知神秘兮兮地说:“你猜。”
    过了几秒,林潮生不太确定地问:“做蛋糕?”
    “不是,”李知继续卖关子,“你可以发挥一下想象力。”
    “可是我没有想象力。”林潮生非常不给面子地说。
    李知啧了一声:“说了就没有惊喜了,”然后把这个话题打住,转而问他:“你呢,你在干什么?”
    “洗澡。”
    “边洗澡边发语音啊?”李知难以置信道。
    对面回过来两条语音:“不是,是准备去洗澡,现在在找内裤。”
    “你要看吗?”
    又点开听了一遍后面那条语音,李知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看什么?洗澡还是内裤?
    林潮生说:“我可以给你直播洗澡。”声音里带着笑。
    李知改为发文字消息:大可不必!!!
    这次过了一分钟之久,语音条才又发过来,林潮生语气有点别扭:“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垂涎我的肉体。”
    怎么就突然进入深夜场了?
    李知:……别聊了,快去洗澡。
    “好吧,”林潮生的语气听起来竟然还有些遗憾,“那洗完澡开视频吗?”
    “开。”李知果断道。
    一洗完澡,林潮生就接通了视频电话。他人还在浴室里,刚套上睡衣,把手机横放在洗手台里侧抵着墙。
    浴室的灯光很亮,那张俊脸一览无遗。林潮生额前的碎发凌乱,软趴趴地遮住眉毛,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他随手把头发往后撩了一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剑眉斜飞,鼻梁高挺。
    李知正心猿意马,便看到……林潮生对着浴室的镜子开始往脸上涂面霜。
    他在屏幕对面看得叹为观止,“你以前,真的是直男吗?”
    “……不然呢,”林潮生涂抹的动作停了下,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这难道很值得怀疑吗?”
    “嗯。”
    “又不是我自己想涂面霜的,”林潮生委委屈屈地说,“我高中的时候跟驴友去山上露营,去了好几天,回来之后我妈发现我晒黑了,就一脸很心痛的表情,都快哭了,从那以后就逼着我涂防晒和各种护肤品,我以前真的很不愿意。”
    “那现在呢?”
    “现在……只有一点不愿意吧,”林潮生笑了笑说,“因为我发现,好像真的有一点用,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
    “你看我皮肤,现在是不是还挺好的?”他凑近镜头,脸一下在视线里放大。
    李知仔细观察完,如实评价道:“嗯,的确很好,白白嫩嫩。”
    “白白嫩嫩是什么鬼形容词?只有几岁的小孩儿皮肤才会白白嫩嫩吧,”林潮生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也不嫩啊。”
    好好好,要求还挺多。李知问:“那要怎么说?”
    “嗯……”林潮生想了想,他词汇库里的形容词很匮乏,最后只能说:“算了,直接夸你男朋友皮肤好就完了。”
    “好的好的。”李知笑个不停。
    涂完面霜,林潮生擦了擦手,把手机拿起来,也没有什么帅哥包袱,脸直接怼着摄像头,但在屏幕里依然是好看的,就是离镜头实在太近了,近到仿佛能数得清他的睫毛。
    “你把手机拿远一点。”李知说。
    “干嘛啊,”林潮生盯着李知,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近一点不好吗?”
    李知遭受到暴击,停了好几秒才说:“太近了,看不到你整张脸。”
    “噢,这样。”林潮生乖乖把镜头拉远了一些。
    对面的手机很晃,李知看着林潮生在视野狭窄的浴室里走来走去。
    “你在干嘛?”他忍不住问。
    “找干毛巾,我要擦头发,”林潮生说着,走出浴室,对着主卧的方向喊:“妈,你把干毛巾放哪儿了?”
    隔着门板,江之芸的声音遥遥传过来,“在阳台呢,自己找!”然后便开始数落他,“我说多少次了,擦完头发要把毛巾晾阳台上,每回都是我帮你收拾!”
    林潮生连忙捂住摄像头,避免让李知听见,“哎呀,我知道了……”他懊恼道。
    “已经晚了,”李知有些好笑道,“你觉得捂住摄像头我就听不到了吗?”
    “那你就假装没听到吧,不要让干毛巾影响到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哦,好的。”李知点点头,认真配合道。
    林潮生的身影又晃悠到阳台,镜头也跟着晃晃悠悠,看得李知晕乎乎的。
    他在阳台的晾衣架上找到了干毛巾,往头上随便一搭就回了卧室。
    坐在床上,林潮生把手机固定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看向屏幕里的人。他眼睛里仿佛还沾着湿润的水汽,微弯起来盯着李知看的时候盈盈动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呃……”李知又沉默很长时间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