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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的不悦。他跟谁吃饭关你什么事呢?李知暗暗问自己。
    “不是啊,是我之前帮忙代课的那个学长。”林潮生解释说。
    “好吧。”
    李知摩挲着口袋里的两枚硬币,决定去不远处的公交站坐公交回学校,“那我走了。”
    “好。”
    走了几步,林潮生忽又叫住他,“李知。”
    李知应声回头。
    “接着。”林潮生朝他扔了个什么东西。
    他双手接住,摊开手掌,看清了淡粉色包装上很Q的字体——荔枝味果汁软糖。
    李知明白过来,这应该是那个小女孩临走前往林潮生手里塞的东西。
    几步远之外,林潮生站在橘色夕阳里,冲他笑了下:“路上小心。”
    李知晃了神。
    嘴里嚼着荔枝软糖,空气里也都是甜味。是真的有甜味,校园的湖岸边,一簇簇桂花盛放,在即将隐没的暮色里显得格外明亮。温度变得有些凉,清冽的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香气,以及荔枝软糖的甜。
    李知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天空中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入湖水中转瞬消失不见。他抬头,湿润的雨丝里仿佛也带着甜。
    此刻,李知又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眩晕。这次没有酒精作用,他总不能说是荔枝糖醉人吧。
    第20章 震惊
    这场雨绵绵地下了好几天,阵势不大却着实恼人。傍晚时分,天空暗沉沉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灰色中,被雨打落的枯枝败叶肆意地躺在路上,宣告秋天进入尾声。
    李知望了一眼窗外,雨还在下。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给习颂发信息,询问对方想去哪儿吃晚饭,电话拨过来,那边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疲倦,“我这边刚结束,随便找个离你学校近的饭店就行。”
    早上在朋友圈里看到习颂来庭州开会,李知寻思着两人也好久没见了,便问他开完会有没有空,请他吃饭。
    李知和习颂既不是同学也不是好友,两人的关系说起来有点尴尬,习颂是他前女友的弟弟。
    还没分手的时候,李知听习扬说过很多关于她弟弟的事情。她和习颂是龙凤胎,两人一前一后出生,只差了两分钟。但习颂成绩不如习扬好,习扬高考考进夏城大学,习颂去了同城稍微次一点的学校学计算机。
    李知和习颂在现实中其实只见过一次面,但在网上交流却很频繁。习颂每次期末考前都要问他大物题怎么写,而天文很多领域的研究都会涉及到编程,需要用计算机程序分析数据、模拟天体运行,李知代码写得马马虎虎,有时候遇到拿不准的情况还要向习颂请教。
    后来习扬保研本校,习颂则考到偏远地区,他本科是计算机,研究生却转行搞行星观测方面的研究,阴差阳错地和李知成为半个同行。
    李知和习扬的恋爱开始时草率,结束的时候也很草率。两人脾气都不算好,习扬是直接摆在脸上,而李知则是面上温和,但内心并不愿迁就人,又不想和她吵架,于是每次有争执就选择冷处理。李知受不了习扬性格太强势,习扬觉得李知没耐心不会哄人,长久往复,最后不欢而散。
    习颂知道自己亲姐是什么脾性,也深受习扬的压迫已久,因此,这两人分手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和李知维持着熟悉但不过分热络的网友关系。
    李知到地方的时候习颂已经坐在包间里等他了,见他进来,弯了弯嘴角笑了一下,把烫好的碗筷放到对面。习颂长相清秀,寡言少语,和他姐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他戴着一副银丝边框的眼镜,跟人说话的时候习惯低着头,时不时扶一下镜框。
    李知在他对面坐下,随意问道:“你是和你导师一起过来的吗?”
    “和另外一个老师。”习颂摇摇头,语气平淡。
    为什么没和导师一起来?这种大型的学术论坛一般都是导师带着自己的学生参加,李知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也许他导师有别的事要忙。
    习颂垂着头,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李知:“我其实……想换导师。”
    “啊?”李知十分惊讶。习颂之前和他提过几次自己的导师,在业内算是大牛,但习颂语气里多有抱怨和不满,李知知道他和导师的关系不太好,在课题组里也经常不开心,但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
    李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他所在的课题组里的氛围一向轻松自由。上次开完组会聚餐,他被师姐叫过去和导师他们打了一晚上牌,导师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了锻炼记忆力和逻辑思考能力。
    “我这次是自费跟着另外一个老师过来的,我导师不推荐学生出去开会,也不怎么指导课题,而且还要支使人做免费劳动力,”习颂叹了一口气,拨弄着碗里的米饭,“说真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继续学计算机呢,虽然不喜欢,但是最起码有钱赚。不像现在,没钱也就算了,做的课题还很水,参加的会议和投的期刊也都大同小异,没什么含金量。”
    李知顿了片刻,开口道:“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选择换导师,那得跟他好好谈一下吧,他如果明事理的话会尊重你的决定,”他耐心地给习颂分析利弊:“不过,你现在选择换导师,对他来说多多少少会感觉你在质疑他的学术水平,而且……对他的声誉也有影响,以你导师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
    “嗯,我知道。”习颂陷入了沉默。
    见他这样,李知的情绪也变得低落起来。一直以来,李知对待习颂就像在照顾弟弟,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他,在他遇到难题的时候给他出谋划策。身边比他年龄小的男生里,就只有习颂和……林潮生,但奇怪的是,林潮生明明比习颂还要小几岁,但李知和他相处时并没有这种照顾弟弟的感觉。
    怎么又在想他了?李知忽然意识到。最近几天他都没有和林潮生见面,但想起他的次数反而有增无减,且每次想到他,思绪就会乱作一团,完全静不下心也没办法做别的事。
    “他肯定得找我谈话,威逼利诱,可能还会发动我同学、师兄师姐、研究生办甚至我父母,让他们一起劝我。”习颂说。
    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和家里人商量,父母和习扬本来就强烈反对他转专业,告诉他们之后面对的估计只有冷言冷语和嘲讽。
    “你报这个学校本来就承受了很多压力,还是慎重考虑吧,别冲动。”李知劝道。
    因为习颂执意要跨考,家里人一气之下停了他的生活费,但他一直没有妥协,靠奖学金和津贴补助维持生活。
    “我知道……学校里也有很多认真做学术的导师,但我没碰到,我好像一直都挺倒霉的,”习颂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