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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竖着满当当的书,下层有玻璃隔层,里面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大石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肯定都是李知很爱惜的收藏。
    林潮生粗略地扫了一眼书柜上层,有几本书吸引了他的注意,天文学概论、现代天文学、普通天文学,还有一些物理相关的书。
    “你是学天文的吗?”林潮生按捺不住好奇问。
    几乎每个理科学得不错、好奇心旺盛的人都做过长家的梦,林潮生也不例外。他的天文学家梦碎于十三岁,他爸工作的汽贸城里有家望远镜专卖店,他路过,被橱窗里五花八门的器材吸引了注意力,瞥见仪器介绍和价目表。美国星特朗,反射式,3500。那时候林敬业在汽修店给人打工,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千多,他在橱窗外看了两眼就默默走了。后来……后来林潮生就忘了这回事儿。
    “现在是,我本科学的物理,”李知想了想,回答说,“那些是本科时看过的教材,没舍得扔。”
    林潮生略带迟疑地问,“你不是本科生啊?”他感觉李知和自己差不多大,看起来最多也就大二或者大三。
    “我看上去年纪这么小吗?”李知嘴角弯了弯,“我开学就读研一了。”
    林潮生“噢”了一声,心里却有些讶然。真看不出来。
    其实前几天填志愿的时候林潮生也想过报天文系,但只是想想而已。有点兴趣,但也没到非学不可的程度,毕竟宇宙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
    李知喝了两口,就把可乐放到了电脑桌上。林潮生顺着李知握着可乐罐的手望过去,看到了摆在黑色桌子上的相机,以及桌旁放置的赤道仪和经纬仪,他自己只能算个半吊子天文爱好者,至于其他看起来复杂又精密的仪器,他就认不出来了。
    “你玩天文摄影吗?”
    “不,”李知摇了摇头,拿起了相机,“这个我买来都没怎么用,试过,发现玩不来。”
    近几年电子科技行业发展势头强劲,大光圈、广角镜头廉价化,一般有钱的爱好者都买得起,没什么钱的爱好者攒攒钱也能买,拍星轨、银河变得很简单,在照片里,宇宙也不再像信息化时代未到来前那样遥不可及。
    李知拍过星轨,也拍过银河,体验过就算完。现在拍这些的人太多了,而李知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造诣,想欣赏照片的话,上网一搜都是,专业摄影师拍的比他好看多了。
    于是他便开始试着玩深空摄影,拍星云,但拍出来的效果总是不尽人意。拍深空需要延长曝光,耗时耗力,常常从深夜拍到天亮,而原始素材里的星云都是模糊的,只有一点微弱的亮光,需要经过复杂的后期处理才能做出颜色绚丽的星云图。有时哪个环节出点岔子,电脑里就一片惨白,一晚上的精力全白费。
    李知嫌太麻烦,就没有继续拍了,器材也基本闲置下来,偶尔表妹代悦然放假来这里住,会让她自己鼓捣着玩儿。
    临近中午时,外面果然下雨了,淅淅沥沥地下了一阵,天很快又放晴。看来李知和李文瑾俩人谁都没说错。
    “你猜今天晚上会下雨吗?”李知在电脑桌前整理开学要用的材料。
    林潮生坐在阳台的小沙发上,正在看李知从书柜里拿给他的入门观星指南,闻言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我猜不会。”
    “我猜也不会,虽然没有流星雨了,但是还有很多星星,可能还有银河,”李知顿了顿,“你要去看吗?”
    李知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却出乎意料地对林潮生有耐心。李知也没有那么热心肠,但望着坐在阳台上一脸认真看观星指南的林潮生,却忽然想邀请他去看星星。
    一是因为林潮生有礼貌又懂分寸,没有提出玩玩望远镜摸摸仪器之类的要求,二或许是因为林潮生长得很好看,人总是会对好看的人多出一点耐心。
    “好啊,去哪里看?”
    这个问题的答案李知一直没说,只是在林潮生问时跟他讲,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一下午时间过得很快,夜幕悄然而至。
    简单吃过晚饭,李知又从小冰箱里拿出几听绿罐啤酒,让林潮生抱着,自己又打开电脑桌下的抽屉,微弯着腰,哗啦哗啦翻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
    林潮生定睛一看,李知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便携式的双筒望远镜。
    李知指了指阳台上的望远镜,“那个搬上去太麻烦了,用这个就够看了。”
    李知又问:“你会用相机吗?”
    “不会。”林潮生抱着冰啤酒,手和衣服上都沾得湿漉漉,但却没有觉得很凉。
    “我教你?”
    “不用麻烦了。”林潮生忙说,他是真的不擅长拍照,很可能会搞砸。
    “好吧,”李知眨了眨眼,看上去还有点沮丧,不过他很快又掏出手机,“这里没有光污染,用手机也可以拍。”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用手机拍的照片总是很糊。”林潮生的手机是去年的款,像素还挺高,但不管拍什么都迷之糊出天际,这肯定不是像素的原因。
    李知打开相机,凑到他面前,手把手教他,“手机曝光时间调长,iso调高,固定一个地方不动就行,等下你试试。”
    “……好的。”两人距离很近,李知低着头,从林潮生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藏在乌黑头发里的发旋,以及T恤领里露出来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林潮生不太习惯别人靠得这么近,轻微地往后侧了侧身。
    林潮生怀里抱五罐啤酒跟着李知从昏暗的房间来到昏暗的楼梯间,声控灯很灵敏,轻轻一跺脚就亮。两人爬上了三楼,天台用玻璃门和里面隔开,门把手上了把红色的锁。
    林潮生有些奇怪:“怎么还锁着呢?”
    “嗯……”李知从兜里掏出钥匙,边开锁边说,“怕有人轻生跳楼,来我家借宿的人比较杂,就有时候……你懂吧。”
    “懂了。”林潮生点点头,其实并不是很懂,但也没有追问,直觉告诉他这里应该发生过什么。
    推开玻璃门走到天台,夜空不受任何建筑的遮挡,大片星光洒下来,使天台上看起来很亮。
    林潮生抬头,天空是如泼墨般的黑色,泛着些许淡淡的蓝,漫天星悬,美得不可思议。再怎么高端的镜头拍摄的星空也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人眼或许才是最好的照相机。
    地上映着两道浓郁的黑色影子,细细长长,一直延伸到天台边缘,走到天台中央,影子只能看到一半了,另一半就像径直掉了下去。
    天台中间铺了很大一块毯子,毯子旁边放了一把深色的藤木摇椅,上面满是斑驳的划痕,像是有些年头了。
    李知往毯子上盘腿一坐,指了指藤椅,“啤酒放那上面就行。”
    林潮生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