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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安静的站在一边在心里默记药材本,除了时不时的添茶加点心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会做出来打扰主人的思绪。
“已知蝗虫的规模很大且没有具体数据, 按照现代最新闹出来前所未有的四千亿来计算……”
领主说着说着就在画着勉强能看的出是只昆虫的图像旁边写下了4·10的13次方(实在是不会打,凑和着看吧)。
“一只鸭子一天能吃200只, 每个人都养了至少三只鸭……”
在下方画个澡堂小黄鸭的图案,将领地上次统计的人数·3·200
“鸭子的大小只有现代的2/3,食量也应该适当减少。”
小黄鸭旁边加上一个×2/3。
“蝗虫吃东西的速度是……停留的时间是……”
唰唰唰——
“人用工具捕捞的效率是……除去各个地方需要的人手……”
唰唰唰——
“综上所述,大概的损失是……获得……”
唰唰唰——
现在的徐大领主只庆幸自己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算关心时事, 还在国家爸爸和家庭的支持下完成了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基础教育, 虽然不能说成绩有多好,但简单的函数计算题还是可以的,不然现在只能抓瞎。
一下午的辛苦主要不是计算而是各种画图和难以预估的变量,包括到时候林子里的野兽会不会出来捣乱或者被寄以厚望的猪因为被太多的蝗虫盯上硬生生弄死——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可是有过记载的, 饿极了的蝗虫可是和人相互充当食物的!
徐天对用看上去一点防御力都没有的冷白皮去试验十五公分还会飞的虫子的嘴巴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想让这些虫子尝到人畜血肉的味道, 一只猪也就百来斤肉被蝗虫糟蹋了领主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个忍不住就发动战争——现在徐天的咸鱼属性已经越来越压不住快要满溢出来的暴戾了,也就是费布里娜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反对者不然现在的□□桶·天已经炸了。
好在领主是真正意义上的领主。
再次深呼吸将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压下去, 徐天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反常的大部分原因却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他甚至不敢对自己的管家透露哪怕一点信息——夏日的炎热并不因为人的不高兴能够一夜入秋, 领主的压力也无法因为别人的安慰小上哪怕一丝一毫,已经注定了即将到来的蝗灾让徐天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更是雪上加霜, 即使经过计算这次收入大于损失也是一样。
田地徐天力排众议全部种上黄豆, 现在虽然上面看着郁郁葱葱地下的根瘤却已经初步长成,本来就没指望这次能收获果实的田地可以更加肥沃一些已经是个收获,上面的能长最好不能长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徐天在这次灾难中收获的大头还是造成这一切源头的蝗虫——鸭子和猪虽然现在的饲料也并不匮乏, 但能省下一些粮食又有什么不好呢。
大致计算出费布里娜需要多少捕捉多少蝗虫才能不亏本的徐大领主忍着心里的烦躁继续耐心的批改完一系列最重要的文件,才在作者最容易文思泉涌的时候郑重的展开自己的脑洞思索想要尽可能的多抓虫子应该做出来的准备,又极其顺口的张嘴接下了梅莱尔为了保住领主的体重投喂过来的油渣,咽下去还来了杯早就被倒好的薄荷茶。
夜色已经很深了,上好的油脂让燃烧的灯芯显得更加明亮了一些,黑发黑眼的青年挺直脊背对着桌面上的白纸奋笔疾书,金发蓝眼的管家自然的扮演着辅助角色。
这个场景其实是有点怪异的,虽然青年身份是高贵的领主,自身的气质也十分温和,但以教廷观念来看徐天的角色在童话故事中就是身为反派的恶龙,而管家则是最忠诚的骑士或者最尊贵的王子。
可是现在骑士却守在恶龙身边,甘为最忠诚的手下。
***
猪一年可产两到三窝仔,从□□只到十几只的都有,出生的小母猪九个月大的时候就可以配种,即使生产数量不足且公猪偏多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这么几年下来即使优胜劣汰的事情不断发生养殖数量却也十分庞大。
知道已经很久没去过猪圈徐大领主上次去的时候可是被惊呆了的!
即使按照30:1的食量来算,这么多猪每天消耗的粮食也都不是个小数目,据负责人说如果徐天再不来的话都要主动去找领主汇报这边情况,询问是否要削减养猪数量了。
即使现在大多数家庭吃的肉依旧只是肉粥里面的一丝丝也是一样。
一百斤的猪每天至少消耗吃五斤,已经超过了三位数的猪一天要吃多少徐天想想心肝都在发颤,就超过五位数冲着六位数进军庞大人口带来的压力可不是说说而已,不是徐大领主想尽办法捣腾东西多数人连吃饱都是个问题。
蝗虫带来的灾难远不止书本上描写的简单东西,领主只能庆幸自己已经提前将各个粮仓加固又十分具有先见之明的派了艾米丽去安德鲁城继续运粮过来,吃好是不太可能了但吃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什么虫子都可以吗?”
安娜送走了今天第12个来询问的人,清秀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疲惫,喝了口水,缓了缓早就变得沙哑的嗓子才不满的冲着同伴抱怨道——
“他们都不会看公告栏吗?”明明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呀。
“多一点耐心吧,想想你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双颊饱满有肉的中年女子笑眯眯地安抚着刚刚踏上工作岗位的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就有了一个公职可见其优秀,虽然稍显稚嫩但也是因为历练不足,她并不介意多花点时间培养。
“我刚来的时候吗……”
女子的话勾起了安娜的回忆,想到注意家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和现在体面优越的生活,对这些反复询问的人的烦躁一下子就消失了——满脸堆笑的模样,卑卑微微的举止,就是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的样子吗?
“请问这些虫子的价钱……”
又一个小女孩过来了,她只到安娜的肩膀处,眼神瑟缩着吞吞吐吐不敢和女孩对视,普通话因为练习时间还短甚至带着乡音,安娜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是的,没错。”
她冲着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姑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语调柔和又缓慢,就像当初那个对他展现善意的工作人员一样。
“这就是传承吧。”
中年女子微笑着看着自己寄以厚望的后辈,想到了领主曾经的话语,当时的她不以为意,现在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些车怎么这么怪呀?!”
七八岁的小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