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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一枚,现在怕吓死天门山的师弟师妹乃至心上人,也太迟了!
    碧岭儿甚是宽慰地点头,这崽儿总算是开窍了!就怕和他娘一个德行,执迷不悟要不得啊!
    天下苍生和终生道侣,二者择一。小落月选择了前者,落得了一个身败名裂,神魂俱灭的下场。她碧岭老祖,宁死也不会再让后人面临这种惨无人道的选择题!
    故地重游,战火狼烟,碧岭儿抬头望天,眼眸里第一次凝聚出了点点寒光,杀意毕现,“君奈何,莫要真以为吾等拿你无可奈何!”
    黑雾遮天蔽月,魔气四溢。
    以温思安为首的魔族军队势如破竹,一路从天门山脚直攻入正门,不出预料的又被人阻绝了——
    “圣子,您看这?”一魔将面露苦色,左右为难。
    “照旧吧,我去和老熟人打个招呼。”温思安几个跃身加入第一战线,果然第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极为扎眼的白衣。
    白衣未染尘,翩若惊鸿影。
    三年前第一次攻山战,天门山前殿演武台,成千上万弟子严阵以待。宗主舒行与天行峰主舒举站在最前列,如临大敌。
    舒行当机立断下令:“死守天门山,开护山阵法!”
    众弟子:“得令!”
    漫天妖魔飞舞,黑云蔽月,人心惶恐。
    妖魔络绎不绝,杀之不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地逐渐失守,舒行面色深沉,即将舍生取义的舒举只问了一句:“可有人能同君奈何分庭对抗?”
    石沉大海,了无回音。
    众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己方士气大跌,节节败退,却始终不见敌军首领的身影。照此下去,恐怕无需君奈何现身,这些杀之不尽的虾兵蟹将就能将整个天门山攻陷。
    “禀报宗主!侧翼杀上来一群妖魔——似乎,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守门弟子犹豫不定,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舒行惊诧:“你确定不曾看错?”
    舒芷从侧方一路杀上前来,万般笃定道:“是魔族圣女妧思思!可是,她为什么站在我们这边?”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青光骤现,光芒爆涨十丈,遮云闭月的黑雾顷刻间烟消云散,一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踏月而立。
    舒举面色不善,厉声质问:“沧岭!你这叛出师门的孽子还有何颜面来我天门山?”
    “想来,便来了。难道此刻,你还想我事先通告一声?”沧岭面露讥讽,神剑脱手而去,宛如一道迅猛的疾风穿梭在妖魔之间,所到之处,群魔哀嚎,灰飞烟灭!
    舒举暴怒几予发作,却被舒行及时制止,“大敌当前,切莫分心!”
    因有强大助力,天门山初战告捷,只是情形不容乐观。赢的一方死气沉沉,输的一方却兴高采烈。君奈何这杆大旗,就是鼓舞魔族士兵最好的良剂,他连面都不曾露过,却能令这些异常兴奋的妖魔险些第一战就拿下天门山。
    众弟子打扫战场时,总是离门口远远的。天门山石拱门下,白衣青年抱剑坐立,目光清冽悠远。
    经一夜血战,所有人都狼狈不堪,浑身血汗,却唯独这从天而降,在此之前名不见经传,却一夜之间名扬四海八荒的白衣青年,至此还是白衣一尘不染。
    有弟子听说,三重关一战后,天门山云台峰弟子沧岭便已被正式逐出师门。传闻自此之后,这位身上流着战神血脉,却只能是魔尊九天陪衬的年轻人便一蹶不振,疯疯癫癫。可今日得见,此人目光清冽,实力超凡脱俗,一夜血战,白衣还能一尘不染,可见其修为之高深莫测。传闻果然不可信。
    莫说家师,就连宗主,天行峰那位百战百胜的峰主天行者也做不到啊。
    ——可是,被逐出师门的人又为甚要回来?还像一尊门神一样坐那,一动不动,真是怪哉。
    于魔界,首战失败,却士气大振。
    于正道,首战告捷,却人心散涣。
    于沧岭,一战成名,战神之名得以再次重见天日。
    舒行、舒举二人远远站立,见人从始至终确实都不踏进天门山一步,舒行心生恻隐,刚想开口说话时,却见舒举一脸气愤道:“既然他想待,就让他待着去,我倒想看看他能在那儿待到几时!”
    天门山和魔族圣子温思安以及幕后主使君奈何之间的拉锯战,也就此正式拉开帷幕。
    天门山的日子很不好过,魔族那些家伙显然是在打拖延战术的算盘。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偷袭,半月一宣战。
    按理说,他们应该正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实际不然。
    自从有了那尊门神,不论晴雨、昼夜,小型队伍来偷袭,在守门弟子发现之前就已经被解决了。中型战队来搞事情,天门山战斗弟子还在集合,等人跑过来,又已经团灭了。
    如此反复数次,舒行索性大手一挥赦令,除非魔族大规模攻山,否则不必再仓促应敌,免得弟子再做一些无用之功。
    春去秋来,除了几场避无可避的混战,天门山弟子已经习惯,且日子还过得不错。发展到现在,一些大型规模的攻山战,他们都能自如面对,可见丰富经验的重要性。
    不论疾风骤雨,暴雪冰霜,四季交替,沧岭就像是一尊不会动的石像,屹然坐立于天门山前。
    来往弟子每每经过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屏息避开他,直到走了老远,才敢在背后小声讨论。
    舒行曾不止一次委婉地向妧思思表示,老坐在门前也不是个事啊,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回云台峰揽月庭,虽然那里已经被静置,但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人的。
    而对此,妧思思则冷眼表达:不必。
    你问为什么?
    她会冷笑说:因为他做错了事,做错事,自然就要受罚。
    舒行再问:何事?
    妧思思便会无语望天状地告诉你:不知。谁都不知,包括主子他自己都不知。
    舒行不信,只当妧思思不敢多加插手,便跑去向沧岭委婉地表明:你可以回来住了。却也是被敬谢不敏。
    岁月荏苒,当天门山弟子已经习惯了门前奇景时,天行峰主舒举心底憋着的火气一日比一日旺盛,一日,与其约战,二人打的昏天暗地,地动山摇。
    众弟子修为有限,不能亲眼观此奇景。只知第二日,门神照旧坐在那里,天行峰弟子却对外称自家峰主闭关去了。
    众弟子惊恐万分——难道?号称无一败绩的天行峰主竟败了!
    当然,有关这一点,是得不到证实的。天行峰弟子也表示谣言不可信,谁提就揍谁!
    沧岭从不计算时间,这些对他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天门山的风景百看不厌,弟子也待他友好。相比在魔族那暗无天日的数年,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除了要应对那些杀之不尽的妖魔鬼怪外,他便没有其他事要做。旁人都当他在近距离感悟天地洪荒之力,只有他知道,在漫长的岁月中,他只做了一件事情。
    ——思考。
    将从记事开始所有的人生经历仔细回味一遍,再将它们逐渐分解,然后去思考。虽说那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