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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退开了一些,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静静的与他对视。
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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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一年后, 片场。
导演喊了“收工”后。
摄影机前,身穿深色复古军装的年轻男子纵身下马,束身的腰带修饰出完美身形, 银色的肩章和袖扣在太阳光下泛着冷光。
立领之上, 是线条美丽而白皙的脖颈, 一头黑色短发被拢到脑后,露出全部五官,那是一张比镜头里还美丽的脸。
他将马鞭递还给道具老师, 人从入戏状态下出来, 唇角的笑容不见了,属于剧中人脸上的神采飞扬再也找不到。
一双眼眸如冰雪般澄澈, 亦如冰雪般寒冷。
一年前江帷车祸昏迷成为植物人的新闻轰动整个娱乐圈, 江帷的粉丝一个个哭断气,都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那一个月里, 微博上寂静得像是在送葬。
顾祈也在大众视野里消失了一阵子, 后面重新回来拍戏后,却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顾祈的性格本就疏冷,不易与人亲近, 重新回到大众视野下的他, 则彻彻底底变成一块千年寒冰, 隔着他几米远就能感觉到一股寒气。
即便是对待亲近的朋友,他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粉丝唯一能看到他微笑的时候,也只有在戏中。
顾祈离开片场, 到化妆间换下军装,穿上他自己的衣服,浅灰色的针织衫,里面淡蓝色条纹衬衣领子翻出来, 外面再披上一件黑色薄外套。
初春,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但空气中还带些冬日的清寒,年轻的小伙子们已经开始减去外套,他大概是年纪大了,最近有些怕冷。
顾祈来到停车场,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先去花店买了一束百合,才掉头前往医院。
医院VIP单人病房内,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桌椅,病床上躺着的人脸色亦是苍白。
江帷双目紧闭,在病床中央静静的睡着,氧气罩遮住了大半脸,身上插满各种管子。
旁边的仪器上显示着病人的各项数值,表示这个人还活着,却不再醒来。
像往常一样,顾祈走进病房,把新鲜的百合花束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把不新鲜的花束丢垃圾桶,然后坐到床边,握着江帷的手说话。
“一年了……江帷,你还不愿意醒吗?”
“我每天都在给你写情书,一天一封,每一封的字数不少于一千字,以前上学写语文作文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认真,你想不想看?”
“想看的话,你就快点醒来,好吗?”
病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顾祈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这一年来,在这间病房内,他却好像把他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多话。
他握住江帷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继续说着:“从现在到以后,我每天都会给你写一封情书,每天都写。”
“等你醒来,你可以每天发微博秀恩爱,一天发两条都行,配什么文字都可以,我不会骂你,也不会瞪你,我会配合你,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顾祈抓着江帷的手,上半身伏在床边,脸深深埋在江帷手臂上,许久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病房内只剩下点滴和仪器运作发出的细微的声音。
过了很久,顾祈才说出一句话,声音苦涩哽咽:“江帷,我好想你……”
*
一个小时后,顾祈离开医院,开车前往祝家庄园。
今天是周末,他得去跟祝晏吃晚饭。
这是一年前祝晏为江蕴捐献骨髓索要的回报,一周一次的陪他吃饭。
是一场交易,也是约定。
为了方便他的行程安排,他把这一顿饭排在每周周末的晚餐时间,祝晏也没有意见。
这一年来,两人都遵守着约定,从未逾矩。
一年前,在祝晏同意捐献骨髓后,医院就在最短时间内为江蕴安排了骨髓移植的手术。
手术做得还算成功,术后产生轻微的排异反应,但打了干扰素,住院观察了一阵子,算是安全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已经出院,吃着抗排异的药,倒是没有再出现异常。
江蕴住院期间,薄霁川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也会每周抽时间前去探望。
出院的时候江蕴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过后面这半年多时间里,在薄霁川的陪伴下,江蕴身体在逐渐恢复,体重也上来了。
现在江蕴生活工作已经没有问题,他已经重新掌管集团内事务,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薄霁川为他分担。
江蕴知道是祝晏为他捐献了骨髓,才让他得以做手术。
但是江蕴无法像感谢一个陌生的好心人一样去感谢祝晏,因为他的弟弟就是因为祝晏才变成植物人,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如果那天祝晏没有绑架他,江帷不会那么紧张,不会开那么快的车,不会发生车祸。
江帷出事虽不是祝晏直接导致的,但祝晏却脱不开责任。
祝晏救了江蕴的命,却害了他的弟弟。
江蕴对祝晏,只能说恩怨相互抵消,不再计较,但无法做到不恨。
这一年里,林浩宇和徐夏也在一起了,是林浩宇先表的白,徐夏钢铁直女,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的心。现在两人已经谈了快半年,也同居了,并且相互见了家长,家长也同意了。
但是提到结婚,两人都摆摆手,徐夏说她不急,她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被栓死,林浩宇倒是想早点被栓死,但是他说他们要等到他江哥醒来,让江帷给他们做见证,才考虑这个事。
顾祈去到祝家庄园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半边天暗了下来,远处的江面上倒映着一片残红。
夕阳下的中式庄园被染上一层淡金色的余晖,雕花的栅栏门两侧依然站着黑衣保镖,只是数量好像比往常多了一些,其中还有一些生面孔。
其实顾祈并不是会注意这些的人,但是这一年来,他每个周末都来,来的次数多了,也就都记住了。
当然,他也没有多想,庄园里保镖数量众多,人事变动快也能理解。
但是走进庄园,顾祈愈发觉得今天的庄园有些奇怪,门口的保镖变多,但庄园内,他一路走来,却不见一个巡逻的保镖。
安静得有些诡异。
然而却也不是完全安静,青石小路两侧,有三五个穿着统一灰色工作服的园林工人在修剪灌木丛,机器发出的噪声有些吵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顾祈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看他。
“顾先生,怎么了?”庄园主管停下脚步,回身关切的询问。
顾祈转头扫视了一圈身后,园林工人埋头修剪着灌木,机器发出一阵阵的噪音,青石小路的另一头空无一人。
没有人在看他,是他太敏感了。
他对主管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