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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什么呀什么呀,话别说一半啊。”
    蒋尧却不往下说了,直接伸手抽纸条:“算了,我选择接受惩罚。”
    这游戏最令人期待的部分就是惩罚,蒋尧说的事到底指什么瞬间没人关心了,都伸长脖子看他纸条上写的惩罚手段。
    韩梦离得近先看见,简直笑死:“谁想出来的啊?恶心吧啦的。”
    蒋尧无奈地把纸条翻转过来,上面写着:深情亲吻自己的手背十秒。
    难是不难,但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事,又羞耻又丢人。
    “尧哥!来一个!展现你吻技的时刻到了!”章可乱喊。
    “我哪儿有什么吻技……”蒋尧苦笑,把手背贴上唇,迅速亲了几下,凑够十秒,“可以了可以了,下一个。”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闹,嫌他放不开,罚他再喝一杯,这轮惩罚才算过去。
    游戏玩到一半,点歌台放了七八首歌,下一首是蒋尧点的。章可递去话筒:“尧哥,唱吗?”
    蒋尧刚要接,身旁的尹澈突然站了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
    “切了吧。”蒋尧跟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下)
    ktv里外都很吵,不知道哪间包厢没关门,正声嘶力竭地唱着一首“死了都要爱”,尹澈没听见身后的开门声,自顾自地往前走。
    冯医生在电话里说:“我评估下来,大概还剩五个月吧。”
    尹澈停下脚步,靠上墙,缓了一会儿:“啊,这样。”
    不算意外的结果。
    治疗了三四个月,按照原定计划,今天上午是最后一次。
    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成年之后的这三天,原本是他的发情期,如果在此期间,信息素不能爆发出来喂养这头蛰伏已久的野兽,只能等着被撕碎,时间早晚罢了。
    五个月,其实挺长了。
    去年他昏倒之后,冯医生也给他评估过,当时说的是还剩一年。现在一年过去,又多出五个月,感觉像赚了。
    “可能这个方式对你无效……”冯医生显然是想安慰他,“我们之后可以试试其他方式,说不定这几个月里还会出现新的治愈病例。”
    但他们俩都知道,希望微乎其微。
    尹澈脑子里放空了一会儿,仰头望着头顶的水晶灯,炫目又迷丽。
    他最近才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美。
    他从未如此渴望活下去。
    蒋尧点燃了他前所未有的求生欲,然而这股求生欲却不能帮助他治愈,反而令他走向绝望,未免太讽刺。
    尹澈继续往前走,想了会儿:“我买了烟,冯医生。”
    “你是说……”
    “嗯,我想再烫一次试试。”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没想象中那么艰难,“既然电击治疗没效果,说不定是其他刺激导致的。”
    “可是你的腺体已经受过一次伤,好不容易才重新长好,要是再受损,可能永远恢复不了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它。”
    尹澈笑了笑:“现在不就到了‘万不得已’吗?”
    冯医生沉默了,思考了很长时间,问:“如果还是无效,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刺激了。”尹澈的手放上自己的小腹,“我自己可能下不了手,冯医生,能帮我捅烂我的生夕直腔吗?”
    “你疯了吧!”冯德良头皮一阵发麻,过往的某些画面在脑海中涌现。
    他仍记得十多年前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的模样。
    那晚是个雷雨天,他在医院值班,救护车在警车的陪同下送来一个孩子,说是被绑架的,劫匪丧心病狂地将这个omega孩子变成了beta,据说是为了报复孩子的父亲替一个beta打官司。
    冯德良进手术室前还疑惑,不懂什么叫“把omega变成了beta”,属性是天生的,怎么可能改变。
    进了手术室,一切都明白了。
    七八岁大的孩子,被电击至昏迷,全身青紫,血流不止。尚未发育成熟的腺体被烟头烫穿,生夕直腔被插入的钢筋捅烂。
    劫匪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把一个omega孩子所有的属性特征硬生生摧毁。
    整间手术室的医护人员都因为太过震撼而呆立不动。即便过去这么多年,那血腥可怕的场面依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在后来经过一天一夜的修补手术,孩子的腺体和生夕直腔成功保住了。等在手术室外一天一夜没合眼的孩子父母千恩万谢。
    冯德良也松了口气,以为这孩子够幸运,捡回来一条命。
    然而在某次术后检查时,突然发现,孩子闻不到信息素了,身上也散发不出信息素了。
    这种信息素缺失症分为先天和后天,后天的话,几乎不可能治愈,已知的所有病例,都会在十八岁发情期过去后,器官迅速衰竭,撑不过一年。
    他查出这个病症后,按照法律规定,第一个告知了病人,哪怕对方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尽量用了委婉的说辞,怕孩子承受不住。
    尹澈听后,漆黑黯淡的眼睛看着他,第一句话是:“还有那么久啊。”
    下一句是:“叔叔,不要告诉我的家人好吗?”
    他答应了,并且一直将这个秘密保守至今。
    “绝对不行,我不允许,你这是在自残。”冯德良被他的想法吓到了,“而且你要是这么做,你家人肯定会知道,你到时候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他们不会知道的,我能瞒住。”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做到似的,尹澈说,“我之前买了电击棒,在宿舍里自己电自己,每晚都昏迷,同学也没发现。”
    “你真的是乱来……”冯德良无话可说。
    “不把所有的可能性统统试一遍,总觉得不死心,您就让我试试吧。”尹澈不知不觉走到了死角,停下脚步,“如果都不奏效,我就不乱来了。已经跟我爸提过了,下学期想转学,去国外,他同意了。”
    “转学?”
    “嗯,总不能死在他们眼皮底下。”他转过身,往回走,“等时候差不多了,我想去海边。我爸妈总不让我去,可能是留下阴影了,但我其实挺想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