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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不会有好下场是正常的,沈晏只是恰好遇到了还正常的他。棠棠过去的遭遇很苦,所以才会黑化(这里我就不细说了,怕剧透),黑化是正常的,但不代表杀人是正确的,他总归要付出代价。
    然后关于纳兰式明,他实在是个狗东西,想那啥啥棠棠是事实,但是棠棠自爆了,顺手拉着他一起下地狱,这是棠棠原文中确切的结局。(我剧透了,把求生欲打在公屏上!)
    最后。
    棠棠有沈晏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47、取舍
    纳兰式明这样的人, 惜命到了极点,有一两道保命的底牌并不罕见。
    沈晏收剑回势,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 竟然还想再追。
    “沈晏,沈晏沈晏……”殷南连忙制止他, “没时间了, 两个时辰之内,你要赶来十方山脉,否则错过了时间,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
    沈晏提着剑滞在原地, 有好片刻没吭声。
    他看了眼纳兰式明消失的地方, 淡淡道:“……狗东西没死, 我不放心。”
    殷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师挽棠的存在, 对沈晏而言是致命的弱点, 有了软肋, 他必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独善其身,只是……
    “担心师挽棠之前,你先管好自己吧。”殷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若教外人来听肯定是一头雾水, 沈晏却微微垂下了眼睫, 露出一个被说服的迟疑姿态, 似乎这么轻飘飘的几个字,对他而言意味着莫大的威胁。
    “唔。”他最终还是应了一声。
    殷南看不到他的神情,却敏锐地捕捉到他应声的那一瞬间,语调中心不在焉的意味, 好似他心中明明有其他的想法,却一声不吭一字不露。她心中咯噔一响,忽然莫名地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沈晏……真的走得了吗?
    十方山脉,鬼王殿。
    金灿灿的尾翼从天空中划过,幼雏用稚嫩的嗓音引颈长鸣,炫耀似的绕鬼殿飞了个大圈,才悠悠然落在窗台上。
    师挽棠静静地支颐,坐在窗边看它臭美。
    幼雏未起名字,浑身羽毛皱巴巴的,并不十分靓丽,但臭美这种基因可能是刻在骨子里的,师挽棠捡到它的时候,它正为自己掉落的一根翎羽挖坑,刨土刨得漫天飞扬,末了郑重地将自己那根干巴巴的翎羽放进坑里,很虔诚地默哀了三分钟,希望这位朋友下辈子还能做自己身上的毛。
    师挽棠默默在边上看了会儿,顺手给这灵性十足的小秃鸟编了个花冠。
    就是这一个花冠,定下了他们主仆的不解之缘,小秃鸟认为这个人类是能够欣赏自己美丽的伯乐,每天撅着屁股左摇右晃地跟在他身边,师挽棠嫌它晃得慢,刚开始提着它的屁股走,小秃鸟又觉得这是对它完美形象的极大侮辱,强烈抗议之后,师挽棠将它的窝从自己手里移到了自己肩头,一人一鸟,正式结契。
    秃鸟爱飞,但每次飞完一圈都得被风吹掉几根毛,本就稀疏的毛发因此雪上加霜,看着更秃了,但它无论经过什么样的地方,无论山沟还是奇峰,给它一点时间,都能准确无语地将自己的翎毛叼回来,然后让师挽棠给它的毛毛们开追悼会。
    这不,又掉了三根,师挽棠用两根手指拈起一根金灿灿的尾羽,叹息道:“闺女,别飞了,再掉下去,你真的得全秃了。”
    秃鸟唧唧地朝他叫了两声,大概意思是我还会长的。
    当父亲大概是鬼王大人一个特殊而诡异的癖好,他特意抱着秃鸟与自己曾经最宠爱的黑金王座认识了下,希望他们俩兄妹以后好好相处,秃鸟当然是不愿意的,啪叽就朝人家吐了一口口水,幸而他大儿子性格沉闷,稳如老狗,并不与这多出来的便宜妹妹计较。
    师挽棠将三根长长的羽毛捡起,从旁边的屉子里掏出个漂亮的妆匣,妆匣上方是一块雪白的巾帕,他拿出巾帕,将羽毛上的灰尘泥土一点点擦拭干净,然后在秃鸟直勾勾的目光中,珍而重之地放进妆匣的最底层。
    秃鸟:“叽。”
    这意思就是满意了,可以默哀了。
    它很认真地垂下头去,足有半刻钟连个屁都没放。
    师挽棠百无聊赖地抠着手腕上的佛珠玩,抠着抠着,他便想起这佛珠的来源,想起这佛珠的来源,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送他的那人……啊,从神墟回来几天了来着?一个月有了吧?好想沈晏啊。
    鬼王大人戳戳秃鸟的鸡爪子脚,叹息:“忘记他好难啊……”
    “大王!大王!”
    忽然,夏霸天的雄浑的嚷嚷声从门口传来,将这点忧郁的气氛打散得一干二净,师挽棠翻着白眼,没好气地回过身去,“干嘛干嘛?一天到晚,什么时候能成熟稳重一点?”
    夏霸天风似的冲到他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大王,大事不好了!”
    “……什么?”
    师挽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夏霸天平日里憨憨的,反应永远慢半拍,从来没有过这么风风火火的时候,什么事还能让慢悠悠的乌龟急成野马?
    夏霸天卡了壳,维持姿势原地顿了两秒,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了,“对了对了,出大事了,昆仑宫要与扶摇宗定亲,扶摇宗一个叫纤纤的姑娘,要与昆仑宫的沈公子喜结连理!消息都传开了,今天大家都在讨论这事,听说已经交换过信物了,今日要去扶摇宗拜山的剑峰门,此刻已经转道去了昆仑宫,应该是没错的。”
    “……”
    空气结冰般寂静了两秒,师挽棠拍案而起。
    “什么?!”
    他火冒三丈,双手叉腰在原地转悠,越转悠越生气,“我们这才分开几天?三天还没有吧?沈晏……沈晏他答应了?”
    夏霸天想了想,“不知道,不过听说今日迎接剑峰门沈公子没有出面,据他师弟说,沈公子去了一趟神墟,伤重难愈,此时卧床不起,接待不了。”
    “……伤重难愈?”师挽棠一口气憋在喉口,生生被这四个字浇灭了,“他伤重什么?背上的伤不是都上过药了吗?难道还有内伤?莫非他又自己偷偷憋着不告诉我?”
    这确实是沈晏能干出来的事,师挽棠好生分析了几遍,一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昆仑宫的说辞,还是事情的真相。
    “夏霸天,你再去打听打听。”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急躁,指挥道:“看沈晏究竟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如果是真的……伤在哪儿,伤多重?打听清楚了,立刻回来禀报。”
    夏霸天应声离开。
    秃鸟睁着绿豆大眼,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他,师挽棠摁着眉心坐回椅子上,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沈晏那家伙看似温温和和的,实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