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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对那个地方有一点好印象,他会记得雪凛峰的雪是白的,纯洁无瑕的白;旭日峰的花无论冬夏都姹紫嫣红地开着;寝房后山的温泉池子特别暖。
    若我早些认识你,说不定我不会过得那么难。
    指尖触到温热的唇畔,痒痒的,沈晏食指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又被师挽棠紧紧地攥进掌心里,他问:“那你还记得你的故乡在何处吗?”
    师挽棠:“这很重要吗?”
    “重要。”沈晏答:“出生地在每个人的灵魂里都会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它会告诉我你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爱吃什么样式的菜,住的地方会有怎样的风景……这些都很重要。”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
    师挽棠不再说话,他勾住沈晏的脖子,印下了重重的一个吻,唇齿相接时仿佛有火花迸溅,两人的鼻息急促又慌乱,热度烫得吓人,他退开,眼睛明亮:“所以得出来的结论是,我很重要,是吗?”
    沈晏不答,眼神却是温润多话的。
    于是师挽棠又重重地吻了上去,他尚且青涩,不得章法,但仅仅是唇瓣相贴,摩挲舔砥便已经令沈晏心旌动荡,一如在医馆内间那时,他无法抵御这个人的零星半点温度,须得拼尽全力才能令自己不回应,此时日下林荫,他依旧抗拒不了师挽棠的主动,沈晏从来没办法推开师挽棠。
    “唔……”
    哗啦——
    树枝摇晃,草叶翻飞,方才还在墙头亲昵的两个人齐刷刷摔下院墙,惊起角落的一只燕子,它惊恐地看了这两个从天而降的人类一眼,扑腾着翅膀飞快飞走了。林家的仆人听到动静,过来查看,只见得暮色四合中一只扑棱棱飞走的燕雀,于是放下心来:“燕子,燕子而已,回去吧,快些将酒菜热一热,今日可是咱们少爷大喜的日子,老爷不说算了,咱们就马虎不得,快去,快去。”
    他们离开之后,压塌一半的草丛冒出两个鬼祟的身影,师挽棠看着沈晏满头的草叶,无声地笑起来:“你好傻。”
    他压低声音。沈晏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警告地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因为谁?说了让你别往前,堂堂鬼王大人,怎么跟饿狼扑食一样,如此饥渴。”
    师挽棠:“切,你不一样,你刚刚肯定伸舌了。”
    沈晏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理了理襟口和袖摆,道:“没有。”
    师挽棠面不改色地给他泼脏水,“你有,你还使劲地咬我的嘴唇,妄图留下你自己的痕迹。”
    沈晏:“……”
    他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我有我有,我的祖宗,咱能先走吗?这儿可并不安全,万一被巡逻的家丁发现了,咱俩就是幽会的狗男男,要浸猪笼的。”
    师挽棠给这个比喻逗乐了,倒也不再闹腾,乖乖趴上沈晏的背,随着他小心翼翼的脚步往后院而去,期间路过小厨房,沈晏还顺手给他摸了只烤鸡。
    大约是被香甜的烤鸡味勾起了思绪,师挽棠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起过去来——如沈晏推测的那样,师挽棠家道中落前,确实算得上富贵公子,六岁以后突生变故,全家都亡故于意外,他就这样从天堂掉落到泥里,摸爬滚打混迹市井间,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街头混混,十八岁以后才被灵宥仙尊捡会昆仑宫,成了昆仑宫历任混得最惨的一位小师弟。
    沈晏问道:“那你家中为何突生变故,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师挽棠摇了摇头,六岁以前的记忆于他而言都有点模糊不堪了,他尤其印象深刻的是刚流落到乞丐堆的时候,他脑子里永远都是空白的,记不清自己姓甚名谁,记不清过往来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后来年岁渐长,偶尔会有一些零星的印象在脑海中浮现,但都无法串联起来,他自己推测,也许是家中出事时见到了太血腥残忍的画面,致使他的脑海下意识地删除了这段经历,这才导致记忆断层。但究竟事实如何,过去太久已经不好考证,他虽然遗憾,但也并不是停滞不前的人。
    说话间,两人来到后厢房,今日大喜,林家上上下下都在前厅和后院忙活着,反倒是厢房寂寥冷清,沈晏走过两条回廊,正要去新房查探查探,忽听旁边假山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师挽棠轻轻一拍他的肩膀,两人立刻心意相通。沈晏身形一闪,藏进了旁边的山洞里。
    啜泣声来自源一名女子:“仕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她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赵家小姐,才是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怜儿,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与我这般相似的,但她真的是个妖孽,你怎么可以与她成婚……连爹爹也不愿与我多说,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趁着此次大婚,家中疏漏跑出来找你的……”
    被称之为‘仕哥哥’的男子声音清朗,语调迟疑:“……怜儿?你说她不是你,只是与你极其相似?那,那这些日子与我同舟游湖,对诗饮酒的人是谁?”
    “同舟?游湖?”赵家大小姐赵玉怜抬起眼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仕哥哥!我被爹爹关在家中半年有余,那绝不可能是我啊,那都是她骗你们的!她便是想取代我,连我喜欢的人也要抢去,爹爹已经被她鬼迷心窍了!仕哥哥,你信我,你信我啊!”
    林思仕缓缓地停顿了一拍,“这样啊……”
    沈晏听到那停顿的一拍,心中即刻一跳,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林家的这位大少爷,压根不在意即将与他成婚的那位是真是假,依照这秘境复刻体与原体之相似,故事源头的赵小姐和她那位赝品绝对只会更像,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与她分化了半年以上的赝品说不定会比原体有更多姿多彩的性情,更让人欢喜——这时已经没有真假之分了,因为两者品性血缘如出一辙,又都是生机勃勃的活体,将她们看做一对孪生姐妹也并无不可,亲情稍微淡薄的家族,甚至会干脆在两者间择优而用。
    沈小姐那句否认的话,相当于直接把自己推进了地狱,若她仍旧如以前一般聪慧理智,决计不可能看不出林思仕神态变化,可她被家中拘束半年,几乎是半放弃的状态,被抛弃的恐惧长久萦绕心头,她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只将林思仕当救命稻草,一心要回到以前的生活,阻止这错误的一切。
    两人又低声私语一阵,无外乎是一直重复“她是假的,我是真的”,“莫怕,此事我定会查清楚”这样的车轱辘对话,林思仕温柔地安慰她一会儿,便以禀告父亲为由,匆匆离开了。
    他走之后,赵玉怜在原地饮泣片刻,终于还是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沈晏贴紧山石,从缝隙间看她,见得这赵小姐面如海棠,梨花带雨,只是两颊略有消减,损了一二分颜色,最扎眼的反而是装扮,衣着朴素不说,裙摆上满是泥土,腕间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