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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你来啦。”
林洙从卫生间里出来,眼眶因为呕吐反应而泛红,脸色看起来有几分苍白。她穿了一条家居的睡裙,头发略有些零散,和林洙一贯精致小公主的姿态大相径庭。
明明是在家安心养胎、理应长胖的人,却好像比之前更加瘦了。
周笑到林洙旁边去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有些心疼她:“宝宝这么折腾你啊。”
林洙摸着小腹点头,却没接她的水,幽幽地开口:“我不喝水了,一上午我跑三趟厕所了。”
鲜活骄傲如从前的她,狼狈脆弱又如现在的她,周笑想起林洙大学的时候还是坚定的丁克主义,时常给周笑转发些触目惊心的生产实录,信誓旦旦地说着不生孩子是女性自我的解放。
哦对,她那时候还说婚姻是通往爱情的坟墓,是将大半人生丢进无尽的火葬场。
这些林洙曾经忌惮的东西,现在她都在勇敢尝试。
他们都在往前迈进向上生长,可是好像只有她停滞不前,左顾右盼、瞻前顾后地拿不起也放不下。
林洙缓了一点方才呕吐的后劲,有段时间没见周笑,开始和她聊些家长里短的事。
聊着聊着话题落到赵世棠身上,林洙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无处安放的另一只手去摸周笑的脑袋,轻声问道;“小棠的事你知道吧?”
周笑点头,垂了垂眼眸,“上次赵世桐都和我说了。”
“你怎么想?”林洙问周笑,她自诩是周笑最好的朋友,了解她的生活习惯了解她爱看的电影,连周笑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怪癖她也都知道。可偏偏在感情问题上,林洙对周笑的了解几乎是一片空白。
周笑脑袋垂了一点下去,像是受到一点惊扰就躲进自己躯壳的软体动物,生怕一点点触碰就会伤到她最敏感与柔软的地方。她摊了摊手,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林洙敲了下周笑的脑袋,恨她不争气似的,骂她:“你怎么跟个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似的,人小棠直接跑到H市找钱森去了,你还搁这给我磨磨唧唧说不知道。”
也不知道赵世桐跟赵世棠说了什么,本来已经拦下来的人订了机票直接飞到H市了。
林洙为这事还跟赵世桐生气,总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周笑慢吞吞地“啊?”了声,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去咬自己的指甲。指甲饱受被咬之苦,前阵子被她啃得七七八八,好不容易长得像样了一点,她一茫然又去啃。
“又咬指甲,”林洙去打周笑的手,逼问她,“哪有那么多不知道,我就问你,你喜欢他吗,想跟他在一起吗?”
喜欢他吗?喜欢的。
想跟他在一起吗?想的。
周笑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但是她自己的感觉没有用。
林洙才不管周笑脑子里都在盘算犹豫些什么,直截了当地给周笑订了最近一班去H市的机票,决策力和行动力一如当年。是周笑学不来的自由与果敢。
所以周笑现在就站在了H市市中心歌剧院的门口,她随着队伍终于要挪到检票口的时候,余光却瞥到了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那是赵世棠。
她穿着一条红艳的裙子,直接从工作人员的通道由人领着进剧院。走路大步流星目视前方,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仿佛今天晚上演出的是她。裙摆随着她走路的幅度而飞扬,宽大的袖口露出纤细的胳膊,以及手腕上一串亮闪闪的手链。
那条手链周笑见过的,钱森也有一条。
之前钱森出差的时候她帮着整理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过那条同样款式的手链。
钱森的穿着打扮好像永远只有两种风格:西装笔挺抑或是休闲散漫。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绝对不乐意带手链的人。
之前周笑觉得奇怪还问过他。
彼时钱森坐在沙发上挖着一桶冰淇淋吃,语气漫不经心的,“那个啊,和小棠在一起的时候她买的,以前还死活让我带。”
独属于他们的回忆被赵世棠戴在手腕上,她和工作人员边走边谈笑,方向不是演出厅而是后台。
过去和现在都被她占据。
于是只那么一眼,周笑来之前做的所有心理准备与措辞,积攒的全部勇气全都溃不成军、消失匿迹了。
赵世棠走得早没影了,周笑才怔怔地收回视线,然后把目光聚焦到自己手上的入场票上。
她好像,已经没有机会了。
“女士你好,请出示一下你的票据。”
检票已经到她了,门口的侍者打着一丝不苟的领结,弯腰问她要门票。
周笑的票就捏在手上,只是心灰意懒地往旁边挪开去,语气闷闷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不进去了。”
她从来都是见好就收的人,别纠缠到连朋友也没得做。
散伙
三十三、
8月中旬,A市被热潮紧紧包裹,整座城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