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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你又是因何中了催、情、香?”
斐绍桓苦笑道:“大师所言极是,云歌她玉洁冰清,自然不是我要避开她的原因。一切都怪我江湖经验太浅,在醉月楼里疏忽大意了,本来只为打听情报而去,时刻谨记酒茶不沾,却没防着香炉熏香。结果回来一时控制不了自己,冒犯了她,差点铸成大错,实在无颜再面对她。”
悟真和尚闻言,缓缓点头,“原来如此。贫僧对醉月楼有所耳闻,那种地方使的熏香确实是特制的,寻常人若非有强大的意志力,只会自甘沉沦。斐施主最终能保存理智,不为所控已是难得。”
斐绍桓无可奈何摇头,“错便是错了,没有什么值得原谅的。”
悟真和尚劝道:“斐施主大可不必如此介怀,贫僧来之前,已见过了晏姑娘。她有一颗剔透玲珑之心,想来察觉你有苦衷,肯定不会怪罪与你。”
斐绍桓惊道:“大师见过云歌了?她……她可曾哭泣或者生气?她与您说了什么?”
悟真和尚微笑道:“她既没有哭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很挂心你,在寺庙里到处找你。不过,贫僧担心寺庙的香客过多,会有人认出她,便劝她先回石室等着了。”
斐绍桓听了,松了口气,但仍双眉紧皱,一言不发。
悟真和尚轻轻叹息一声,“斐施主,贫僧有几句话要送给你,听完之后,你自己好好领悟。”
斐绍桓躬身答道:“请大师指点。”
悟真和尚看了斐绍桓一眼,沉声说道:“人有自尊和骄傲是好事,对自己严格也是好事,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害怕面对,不肯放过自己的过错,无非是你过于执着完美,担心你的形象在对方心里因这事有了污点。既然她并非不讲情理之人,何不将事情说清楚。你该庆幸今日之事发生在一个真心待你、愿意包容你的未婚妻身上,否则换做其他姑娘,你又不喜,若不肯委屈自己娶了人家,岂不是要以死谢罪了?”
斐绍桓不禁面红过耳,深深叩首,“大师教训的是。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这就回去见她,和她道歉说明。”
悟真和尚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自去,斐绍桓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姬瑶和晏寒衣在达摩寺吃了斋饭才回去,马车先送了晏寒衣到家之后,姬瑶回到逍遥王府,听到两个消息,一是表哥卫成言回来了,二是晏云歌的死讯。
她坐在房中,思绪飘远,不禁又想起了上午在郊外树林遇见的蓝衣公子。
为何他的背影会那么像斐绍桓,为何她总觉得自己没有认错,偏生对方的那张脸如此陌生,她实在想不通,难道她真的是外婆口中说的痴儿。
她苦笑一下,喝完桌上的一碗汤药,从枕头底拿起了一件尚未缝制完的男士白色中衣,认真做起女红来。
上次本打算给逍遥王做衣,管家话里话外王爷的衣裳有专人置办,无须她操心,所以买的布料就闲置下来,她觉得放着也是浪费,就有了给斐绍桓做衣的想法。
外衣昨天刚做完了,接着就开始做中衣。
虽然她没奢望斐绍桓能穿上她做的衣服,也明知这衣服恐怕永远无法有亲手送出的一天,但是心中仍然保留了一分念想,想要为他做些什么,眼下那位晏姑娘香消玉殒了,他一定很伤心。
忽然一个念头在脑中兴起:他此时应该是最需要有人在身边安慰陪伴,如果我去找到他,这衣服不是就有机会送出了,不管他是否接受,我也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
这个念头让她加快了手中动作,她想尽快做完衣服,去找到他。
转眼又是月上中天。
石室中,晏云歌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却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桌上昏暗的油灯,出了一会神。
想到今天斐绍桓那火热的嘴唇,几乎将她吻到窒息,他那看似精瘦的身体竟也那样沉,她完全没有招架的力气,若非他把她吻得痛了,她也不至于推开他。
他的吻,热烈又霸道,不似往昔的温柔,令她既晕眩又甜蜜,她也是喜欢的。
就这样意乱情迷地回忆着,外头笃笃的木鱼之声渐渐消失,和尚们的晚课也做完了,偏偏斐绍桓仍未见回来,她的神情逐渐黯然。
她突然坐了起来,凝神倾听石室外的动静,原来她又听错了,失望地叹了口气,随手翻动桌上的佛经,一行文字映入她的眼帘——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她不由忖道:我和绍桓之间会不会也有缘落的一天?
转念一想,自语道:“不会的。我和他真心相爱,爹也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他的父母那边我也会让他们喜欢我的,只要把逍遥王这边的事情糊弄过去,这世上除了死亡应该没有什么能拆散我们的。”
她移开眼睛,望向石室的门,一颗心仿佛秋千荡来荡去,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可是他为何还不来见我?我今天并不是想拒绝他呀!我只是被他的反常吓着了,如果他像平日那样温柔,我是愿意的。他是不是因为我拒绝他,所以不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