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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窃窃私语赞叹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人。
秦星澜这才看清那女子是谁。礼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范白芷。
范白芷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尤其是一手字帖写得极好,在达官贵人女眷中流传。不过秦星澜看不懂这些,对范白芷也没什么其他印象。
陈旭一抬眼见到秦星澜,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秦星澜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如今却和别的女子于上元节相会,自然不妥。
他笑了笑道:“你也来了?这灯谜挺有趣的。”
他又道:“不过你肯定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秦星澜打量了陈旭一眼,又打量了范白芷一眼,忽而笑道:“陈公子与范姑娘真是一对璧人呐。”
陈旭开口道:“阿澜……”
秦星澜立马打断了他,道:“陈公子,你可还记得你有婚约?”
她揣着袖子缓缓道:“星澜一介女流,读书少,可也知晓仁义二字。你既另有心仪之人,当初却向我永定侯府提亲,使她伤心,此为不仁。你若是在提亲之后又与这位范姑娘来往,使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此为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人,我秦星澜不屑以之为夫君。”
陈旭尚未开口,范白芷蹙了蹙眉道:“秦姑娘,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秦星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宛若看的不是范白芷,而是集市上的一棵白菜。
“范姑娘,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我与陈家是有婚约的,以后我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而你,只能做妾。你堂堂礼部侍郎的女儿,也要嫁给人做妾的么?不知道范侍郎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朝堂庙宇之上?”
范白芷脸色白了白,抬头看了陈旭一眼。陈旭道:“阿澜,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何必牵扯到她。”
秦星澜唇角一勾,梨窝轻陷,道:“陈旭,你也知道你对不住我?明日永定侯府便会上门退婚,你且等着。”
一个男人罢了。陈旭今日与范白芷上元节同游,不知落入多少人眼里,明儿传开了说她秦星澜还未入门先成了弃妇,她还要不要脸?
她转身便要离,却被范白芷扯住了袖子。
她转过头来盯着被范白芷白白嫩嫩的手指揪着的袖子,道:“这可是年前御赐的云锦做的,若是扯坏了,范姑娘怕是担待不起。”
范白芷闻言愣了愣,还是缩回了手,轻声道:“白芷与陈郎是真心互相爱慕,白芷知道秦姑娘心中不快,可是,何必……何必说得这样难听……”
怎么?她不仅成了弃妇还成了怨妇?
秦星澜气得笑了,刚要开口,只见一小厮打扮的人走出来朝她作揖,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只兔子灯,道:“问秦姑娘安。这是我家殿下赠予姑娘的。”
秦星澜愣了一愣,抬眼望去,只见一顶轿子停在不远处。轿子上悬着一块牌子,上书“齐”字。
夜风拂过,略微掀起那轿帘,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颔。
齐王?
秦星澜思考了一下,齐王殿下,建元帝第三子,沈昀。
秦星澜经常入宫,但多是往皇后与荣安那儿去,与这位齐王殿下相交甚少,连面都未见过几回。齐王的生母是已逝的文德皇后,据说在建元帝登基后第二年便崩了。
据她所知,这位齐王殿下与她的皇帝表叔算不得亲厚。生母已逝,又不得皇帝宠爱,身后更没有什么势力可言。
她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他。
不知那齐王殿下看了多久的戏了,不过秦星澜向来有眼色,知道这是齐王替她解围示好,自然不会无故打人脸。
她含笑接过了那只兔子灯,温声道:“替我谢过齐王殿下。”
那小厮笑了笑,又回去复命了。
秦星澜睨了陈旭与范白芷一眼,抬步便离。
她走得远了,才开始摆弄手上这只兔子灯。竹条做的骨架,糊上纸点上蜡,与街边的花灯并无二致。
方才承齐王解围的情,她才接下了这花灯,可她与沈昀皆未嫁娶,又无甚交情,这上元节的花灯可不能乱收。
她又走了一会儿四处张望,忽而见到一披着玄色斗篷的身影从那齐王府的轿子上下来。正是沈昀。
她正打算过去,却见沈昀转进了一道巷子。
大街上火树银花,热闹非凡,巷子里却是冷冷清清的。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处隔开了。
秦星澜很好奇,沈昀进了这么一条黑灯瞎火的巷子做什么?会小情人儿?可她若是没瞧错的话,沈昀身边跟着的,不是刚才那个小厮,而是另一个男人。
听闻齐王府中虽有一位侧妃与一位孺人,却一直无所出。齐王也一直少近女色,更有甚者传言齐王乃是断袖。
越往里去,离喧闹的人群越远,像是蒙了一层纱。草丛里有蟋蟀孜孜不倦地叫着,冬日的寒意从宽大的袖子里钻进来。
秦星澜一时有些犹豫,她一个女子这般随意走动实在是危险的很,何况是听人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