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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我?你那百毒灵是什么做法?二茬又是什么做法?你到底在这药上做了什么手脚?”
话音刚落,她的手便出其不意地一掌平推了出去。
那刘齐身手敏捷,沈归雪甫一伸手,他便一推桌子,坐在凳上滑了出去。凳子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啸声。眨眼功夫,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蹿出门外,吓得躲在柜台后面擦酒杯的老板赶紧一缩脑袋,心里还暗自庆幸这俩瘟神没在店里动手,糟蹋桌椅板凳。
刘齐身手极快,脚不点地地往街上逃去,沈归雪在后面追,她轻功卓越,几个起落便跟上。斗笠上的面纱本来被春雨浸得湿哒哒,沉沉地垂着,此刻被她疾跑带起,向后飘扬,露出一张饱蘸怒意的脸。
拐至街角,沈归雪追上了刘齐,她冷笑一声,长剑出手,当头斩下。
须知人动手好比划拳,总有习惯的起手方式——沈归雪的习惯便是斩——当然,这也被莫轻寒屡次批评,他说武无定势,总是这么起手,迟早被人家寻到规律,“到时候人家一招克敌,你就创下了起手就输的纪录了。”他说。
但她一直没什么机会试验其他的起手式。斩,是大辟刀法的第一式,最基础,也最迅猛。当年叶敬卿就教了她这一式,便一走小半年,这小半年里,她来来回回练的就这一下子。是以后面虽三瓜俩枣地学入门剑法达摩剑,后又专攻家学蝴蝶穿花剑法,但每每遇变,总是习惯性迎头就斩。
刘齐像是等她一般,眼见长剑斩下,整个人尽力向后一仰,让过剑风,手里忽然多了一物,尽力向沈归雪戳去。
沈归雪使大力一斩,整个人的重心便落在下方。眼见对方机警躲过,武器直愣愣向自己小腹扎过来,那是一根尺把长戥秤杆,一头尖尖,比峨眉刺长,比剑短,闪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沈归雪收自然是收不住了,好在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磨练,应敌经验比从前大有长进,脚下一蹬,就地硬生生拔起,凌空一个前翻,让过了刘齐一刺,落在他身后。
刘齐冷笑一声,缓缓亮出兵刃,两根秤杆一左一右,尖端如刺。他身法奇特,那两根尺把长的秤杆在他手里好似两柄短剑,但剑法又和中原常见路数不同,他进退有度,招式多为刺和劈,直击沈归雪面部和胸部。手速极快,不论刺中刺不中,一击即退,而实际上每一击力道极大,撞在沈归雪剑上,声声沉闷结实。
一时间,沈归雪被其压制,只有格挡之力。格挡十几次,沈归雪便觉震得虎口发麻。她认得这种剑法,之前有来自波斯的客商和白承桐比划过一二,只不过那客商的剑更长,看上去也更像“剑”,一招一式,甚是优美。
“那日是怎么打来着?”她猛地一仰,让过戳向自己面前的一刺,斗笠掀翻在地。扎成一束的长发被细密的春雨打湿,湿哒哒地一绺一绺地垂落着。眼看着刘齐再度欺上,她干脆不再格挡,深吸一口气,人随剑势,拼尽全力向后飘去。
刘齐见她猛退,自然不肯错过这好时机,足下一挫,追了上去。他轻功甚是高明,像一条盯准猎物的毒蛇紧追不放。
但沈归雪的轻功已臻一流,论速度比刘齐快上那么一些,整个人好似全然无处借力,如同一张纸般晃晃悠悠地飘着。“制敌之道,在于抓住对方的破绽”,莫轻寒这句话算死死印在她脑子里了,她没对方力大,只能比对方快,眼下刘齐追得紧,她只能尽量拖着他兜圈子。
换做从前,她是个容易急躁的人,可自打从万仞山回来之后,越在修炼内功上下心思,越觉得人反而能够沉下心来。深夜入定,常常两三个时辰便不知不觉过去。
追至灯火明亮处,沈归雪突然一笑,脸上倏忽闪过一个玩味的表情,脚下一顿,速度便慢了下来。刘齐瞬间出手,左手封住她向旁边躲的路,右手几乎同时迅速刺出。
但他刺了个空。他本料定沈归雪脚步一慢,必是躲不过这一击的,因而也是用上了十成十的力度,只见那秤杆尖尖儿带着威猛的力道探出去,直至力道弥散殆尽也没收回来。
沈归雪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在脚下一顿的下一瞬,用上几乎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再度向后掠去。就在对方力道用尽而没收回的刹那,长剑出手。
电光火石间,莫轻寒曾经说过的那些让她一知半解的话,一齐涌入脑中。
涌入脑中,却好比潮水冲上沙滩又退去,根本不容她细细琢磨,但人已如应战过千百次一样,循着本能反扑上去。剑如素练,在胸前一横,狠狠向刘齐伸出的秤杆削去。她用力那么猛,只闻金铁相交,那秤杆竟从刘齐手中飞脱出去,在半空中划一道弧线,摔得老远。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间,然刘齐毕竟经验老到,右手秤杆一脱手,左手中秤杆便斜挑向沈归雪肋下,沈归雪眼见退不及,腰身一挫,侧身向刘齐撞上,秤杆从她脊背上划过,冰凉沁骨;撞过去的同时,她手腕翻转,长剑尽力向刘齐肩膀砍去。
一黑一白身形交错而过,各自冲出两步才止住,刘齐闷哼一声,右半边身子鲜血淋漓。沈归雪胜意当头,才止步便一个折身杀回来,连人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