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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看着眼前的人,钟毅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隐秘又迫不及待宣告的喜悦感从心里渐渐腾升而起。
阮绵绵看着眼前人越来越专注的眼神,竟也觉得微微有种燥热和心律不齐。她想,一定是这个神经病太重了,压的。
最后,阮绵绵还是被拐带着坐在江边公园,吹着冷风,给钟毅点蜡烛。在阮绵绵的认知里生日是件大事,感恩母亲的不易,庆祝个人的诞生。
姥姥经常说:“圆圆,要笑一笑啊。寿星公今天最大,可不能得罪啊。”
不过,每年的生日对阮绵绵最开心的就是能许个愿望,不管会不会实现,今年这一年都会因为这个愿望安心而充满期待。
所以每一年阮绵绵虽然不喜欢吃甜腻腻的蛋糕,却还是很喜欢和姥姥一起围坐在一桌,许个愿望,吹个蜡烛。这个生日,没有节假日俗套的礼节和故事,是这个家每年独特而温馨的节日。
因为姥姥过了40岁后就不过生日了,她觉得每过一次生日,她就又老了一岁。她要永远活在女人最美的年龄。知世故而不世故,美丽而优雅。所以每年生日祖孙两都当是为对方祝福,都很开心。
“希望和姥姥长命百岁,一家人一直永远在一起”这样的愿望一许完,睁眼就能看到姥姥端着长寿面,一边还不忘嘱咐道:“第一口面不要咬断啊。我们圆圆要长长久久的。”这样的场景让阮绵绵一直以来都觉得生日是一个意义重大的日子。所以。。。。。。
钟毅看着眼前认真点着蜡烛的人,没有吱声,把原本想说的:“不用麻烦了,我不信这个。你陪我吃个蛋糕就行了。”也咽了回去。
江边的晚风有点大,吹得蜡烛的火焰摇摇晃晃。光芒在阮绵绵的眼底明明灭灭,衬得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倒印着万盏孔明灯的桥下荷塘,波光粼粼,摇曳着温暖的光。是钟毅平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阮绵绵一手撩了下被风吹乱的碎发,一手挡着蜡烛。微侧着小小的身体挡着风,抬头看向一直默然的钟毅说:“你许愿啊。还要吃蛋糕呢。”
钟毅觉得眼底有些湿润,心里也有点湿乎乎的。他走上前来,在阮绵绵的注视下,轻轻闭上眼,第一次期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会存在:“如果神明有灵,就让我能永远在她身边。”
阮绵绵的小手一时没捂住,一根蜡烛的火焰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精疲力尽的灭了。阮绵绵悄悄把旁边的蜡烛推了过来,幸好袅袅的余烟一点就着。
阮绵绵偷偷看了眼还闭着眼的钟毅,不禁悄悄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果然姥姥说的对,人啊,还是要善良一点的。你看,坏人连愿望都是一波三折的。”
吃完蛋糕,钟毅真的信守承诺放阮绵绵回家,不过前提是他要送她回家。晚上九十点,路上几乎人烟稀少。
南城人作息都很规律,大街上鲜少有那些无家可回的人。不过晚上三五成群的有家不回的人倒是还有不少,这些流落人间的不甘寂寞的人另有归处。
西街的各个摊位上也刚过了高峰期,油渍斑斑的桌面上到处是残骸,啤酒瓶东倒西歪,小龙虾的虾皮从桌上霸占到地上。清理桌面的老板娘扯过能拧出油的抹布随手一抹,清理出桌面,高声招呼新招来的服务员小哥:“来,这边还有一桌,先收拾一下。等会儿还有一批人要来捏。”
整条街的霓虹灯红红绿绿,折射到那些不回家的人的脸上,照出他们一样面无表情的沧桑和紧锁的眉头。
白天的时间属于工作,属于别人。
只有在这种人声鼎沸的场合能放松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然后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心在轻松歌唱的声音。
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们属于自己。
能在心里安放一朵花,静悄悄的开放。
阮绵绵从来没在这么晚的时候出过门,也没看过这么晚的却又不失热闹的南城。
从热闹的西街出来,马路上安静的只剩下落叶声,偶尔有几声呼啸而过的口哨声。敞篷车上载着服装奇特,浓妆艳抹的人,他们即将奔赴他们的狂欢。肆意的向世界发出邀请,不过只要不理他们,基本上是不会故意来找茬的。
耳边的轰鸣声一带而过,西街繁华热闹的声音也被抛在身后,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更是几不可闻。一时间竟让人有些留恋。
阮绵绵想幸亏我早早就睡了。若是我也是个夜猫子的话,可能会爱上这深夜。它是如此令人着迷又沉醉。
熬夜的人,熬着熬着,会上瘾。
一时无话,之前喝了酒,现在又吃了那么多蛋糕。钟毅像是被投喂的贪嘴吃撑了的猫,安分守己的,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轻轻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阮绵绵小手拉着披在自己肩上的钟毅的黑色外套,防止这件对她来说过大的衣服时不时的滑落。越发显得鲜嫩白皙一个软面团,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宝气孩子。有宝贝又淘气,傻傻的看着你,会把人心看化。
钟毅眯着眼睛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