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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鞋。瞟了一眼鞋柜,陈列整齐,分门别类,看得出这个家庭成员的配置,那个经常在早上遇见的爽朗女士很会持家,按照对方的说法,是魏尤的姐姐,虽然长相相似,姐妹两个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单看其中一人,对其家庭和父母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那是比自己家略小一些的房子,客厅很大,厨房和玄关最近,以至于一进门就能从食物的气味里,窥见这个家庭的氛围一角。魏尤的房间在厨房旁边的角落,空间很小,墙壁上还有新油漆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时下最流行的地球形状的书架痕迹,应该是由原本的书房改造而成。
    站在窗户面前,看着窗外,扫了一圈,微微侧身,才发现斜对面的自己房间的窗户,许欢的思绪被牵动,回到初见那天,原来在这个距离,这个视角,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视野里也并不全是他。
    “你看到画了吗?”魏尤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一碟切好的水果,牛奶和白开水,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稀饭。
    小小的房间,只放得下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明显调整了房间内其他家具位置而特地留置出来的画画的窗前空地,占据了一半的房间,显得进门的地方很拥挤,而越靠近窗户越敞亮。
    魏尤将托盘放在书桌上,走到许欢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那盆凋谢了的水仙花。花谢了,但是依旧枝繁叶茂,甚至绿意更深,散发着盎然生机。
    “诗里写,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但其实没人规定人必须这样。”许欢说。
    “所以你把水仙花当做自己?笨蛋。”魏尤接话。很多天以前她就发现水仙花凋谢了,他们两个人都等着对方先开口,一个害怕过分在意导致伤害对方,一个以为对方没发现而假装无视。
    “其实我们两个都是自作聪明的笨蛋。”魏尤侧过身,望着许欢的眼睛,伸出手,作出握手的动作。“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魏尤,不善言辞,性格古怪孤僻,喜欢画画。”
    “那我们很配啊,魏尤同学,许欢,生病中,脾气喜怒无常,最近爱上钢琴,以后请多多包涵。”笑意浮上嘴角,许欢拉过魏尤的手,紧紧拥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另外,谢谢你,还在原地等我。”
    其实不必因为生命短暂,就把自己当做只开一季的绚烂夏花,自己限制了自己,自然界有那么多花,秋花惹眼,春花浪漫,冬花热烈,还有的四季常开。只有把自己当做一朵天空中的长云,俯视大地,正视自己的渺小,也明白时间的相对短暂或漫长,明白万事万物都有它自己的归宿,明白一切紧紧抓住,反而容易溜走,自由自在,顺其自然,享受每一刻才是延长生命最好的办法。有时候见得太少,看得太浅,太近,总是低头,才会狭隘和自我,于是变成容易崩溃的笨蛋。
    幸好魏尤还在原地,等着和他重新认识,一如开始那般,义无反顾,毫不犹豫,这个看起来容易被情感等事物牵着走的女孩子,反而活得潇洒无悔,遇见她,何其幸运。
    第 10 章
    分别得太久,想念有多少,拥抱就想要多长。沉浸在这个犹如久别重逢的拥抱里,两人默契地没说话。才分别不过半月,却像是度过半生,从默契逃避彼此伤疤,到坦然面对不同面的对方,原来需要的不是时间,是时机。庆幸我醒悟得早,庆幸你不曾放手。
    时间被延长,温暖侵吞所有感官,直到房间里响起粥碗温度下降到最低设置值的提示声,小鸭子嘎嘎地叫声在房间里回荡,敲碎氛围。
    “都忘记你还在生病,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啊。”许欢微笑,放开双手,摸着额头,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看起来面无表情,没有牵动五官,仅仅是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有笑意,比起亲和阳光,这样浅淡温柔,更加真切。
    魏尤觉得自己似乎烧得更严重了,脑袋都是糨糊,高温炙烤着脑袋和心脏,理智灰飞烟灭,冷静无影无踪,成熟的外衣也被熔化,注意力只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她踮起脚也摸摸许欢的额头,微微叹气,然后小声嘟囔:“还好你没有生病!”
    然后乖乖坐在床边喝粥,眼睛却盯着许欢的一举一动,生怕许欢消失,或许是害怕这一切是发烧带来的幻觉。
    许欢背对魏尤,在看画板上已完成的画,察觉到魏尤的目光,低头失笑,想起从未见过魏尤这一面,幼稚懵懂,看起来终于像个女高中生,笑意越来越大,忍不住握拳抵唇,克制自己。
    下一秒,视线一转,心神就被画板上的画摄住。
    占据所有视线的是一条伤痕累累面目狰狞的幼鲸,漂浮在海面,任由狂风肆虐,暴雨冲刷,波浪滚滚,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天空低得像要压下来,摇摇欲坠,似要崩塌,幼鲸背上背着一艘小船,一个面目模糊的妇人,背对幼鲸,正在拼命划桨,身形踉跄,气质凄楚悲苦。海面下乌黑一片,所有生物都像画上烟熏妆的怪物,宛如地狱,只有阳泽的废弃之城,被包裹在一团倒置的琥珀般淡蓝色水泡中,里面天空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