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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求还原完整。
“昨夜寅时之前,师父一直照顾我。师父正在喂药,被人叫了一声,匆匆放下药碗离开。直到目前为止,我没见过他。”
周横性子里有着傲气,这么多年隆恩书局掌事儿做下来也算养尊处优。能一声就叫走他的人除了银荷姐姐,便是上位者和熟识之人。隆恩书局巴掌大点地方,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
公孙德玉。
可他找周横做什么?
赵英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愣,面色阴沉的能掐出水来,难道……
“前辈,你回来了。”钱执义道。
钱执义只觉一阵劲风刮过,身旁已没了人影,一席红衣瞬间跃至半条腿踏进门的公孙德玉跟前。
公孙德玉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揪住领子,赵英面几乎贴上他的脸咬牙切齿道,“谁准你把周横叫走。你明知不是鬼算废驼背对手,为什么去找林凛冽麻烦。那糟老头子出了名的护短。叫走周横,就该为他的安危负责,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人没杀成,反而搭上周横一条命,现在你开心了。”
“我不开心。”公孙德玉最喜整洁,抓皱的衣领让他非常不满,拍开赵英的手重整衣襟,穿心莲色彩鲜艳依旧,“周横是因公殉职,赵英,你该为他感到荣耀。继承这份荣耀,手刃鬼算废驼背林凛冽师徒告慰周横在天之灵,才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在这里心生怨怼冲我呛声。”
“公孙德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赵英不可置信,看怪物一样看公孙德玉,“周横执行你的命令并因此丧生,你连半分自责悔恨都没有。这种御下态度,以后谁敢跟你冲锋陷阵,保不齐转身就被你弃车保帅舍弃。这次是周横,下次你还想舍弃谁?我?你冷心冷肺,毫无人性。公孙德玉,以后的路你自己走,赵英不奉陪了。”
钱执义脸色发白,连简单的作揖都有心无力,眼眶泛红颤声道,“前辈,美玉说的可是真的。师父死了?”
“是。”公孙德玉拍了拍钱执义肩膀,“周横追捕林凛冽,死在鬼算废驼背手下。因公殉职。钱执义,你是周横爱徒,他的意志我希望由你背负。”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前辈,我师父尸骨在哪儿?”
钱执义侧肩,公孙德玉拍了个空,手停滞片刻慢慢收回在身后握成拳。
“业火焚净,尸骨无存。立个衣冠冢吧。”
“告辞。”
钱执义再也待不下去,头也不回离开。
隔着一扇窗户,李净慈双臂环胸听了全部,手中捏起的阵法收回。林凛冽安好,便无碍。
周横丧事。
对外只说因病暴毙。
听风台正准备银荷丧事,得心应手,再加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原本周横跪的地方换成赵英和钱执义。
众人皆唏嘘不已,刚离开不久的马不停蹄绕回来给周横上一柱清香。
感念周横对银荷深情,最后作诗纷纷将二人比作梁祝之流,讴歌赞美。
林朝躺不住,与李净慈一道上一柱清香。
“李公子,留步,我有话说。这边请。”钱执义叫住李净慈,林朝闻弦知意,说身体不适先回房,给二人留空间。
钱执义撩起衣摆,双膝跪地,磕头,声音从黑色脑袋上传出,“李公子,师父逝世,我无心在别的事儿上浪费心神。李寡妇死了,我杀的,用阵法烧了尸体。求你给我七天时间,为师父送葬。事后无论杀人偿命还是送官纠办都随你。”
第 45 章
“什么?!娘!”
李净慈神色大变,拔腿往回奔。
钱执义欲跟上查探情况,赵英出声拦住他,“执义,周横尸骨未寒,你是他唯一的徒弟,请留下为他扶棺守灵。”
烟灰盆黄纸沾火逐渐黑了边缘,青色烟丝在赵英脸上笼了一层。痛失好友,赵英心中的悲伤不必钱执义少。钱执义留下更是陪伴赵英,“……是。”
“不用担心李净慈。他很坚强。失去母亲天伦梦碎固然令人心胆俱裂,却为他日后行事扫除后顾之忧。这一点李净慈远比你清楚。但你杀他母亲,他便是想对你摆出好脸色,事实也不允许。不如留下陪我吧,这里,空落落的。”
赵英拇指点了点胸口位置。胸口发酸满口苦涩,有苦难以倾吐。不过须臾片刻,兄长死别、好友生离皆弃他而去。
赵英越想越烦闷,随手捞起半坛子酒吨吨吨往里灌。脚边空坛子横七竖八堆了十几坛。
这酒钱执义不陌生,是周横十年前亲手酿的玉酒,下窖那日起赵英就眼巴巴馋着。周横说等赵英成亲的时候挖出来做新婚贺礼,叫上钱执义一起,隆恩书局三人到那时再一醉方休。
钱执义从不喝酒,皱眉婉拒。
如今,玉酒重见天日,隆恩书局三人绝无可能齐聚一堂。
钱执义开了一坛,一屁股坐地上与赵英碰杯,“我陪你喝。”
又开了坛酒,隔空遥敬,清酒洒地,祭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