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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趣儿移开视线,抬脚避开。
只有林朝知道李净慈在威胁她。
他在她耳边说,“娘子别怕。你去我就有法子消灭银荷,二弟身上的风祸也能有办法去除。我忘了说,今天早上二弟身上冒了第一只风祸孔洞。”
林朝浑身一震,唇瓣微动,“你说什么!”
“走吧,娘子。”李净慈揽着林朝进听风台,扶她坐在蒲团上,教她认罗盘。
罗盘纯铜雕刻,磨损严重,很多文字符号已经看不清了,一根红线指向坎位。看得出来常被人把玩,“银荷进入听风台后,阵法一刻一变,但罗盘红线会指引你去坎位。坎位封杀,银荷的死路就是你的生门。”
“我知道了。”
林朝点头,抱紧罗盘。
“别怕,你的性命是我的最优事先项,我会一直看着你。”李净慈笑了笑,安慰她。
入夜。
乌云遮月。
风吹树影留下一阵儿接一阵儿飒飒声。
周横提前支开隆恩书局听风台的守卫。
漏刻滴水入桶,一声声敲在心头。十二支白烛红芯静静燃烧,蜡油一缕一缕划过,留下厚重的蜡痕。蜡烛烛芯偶尔‘哔啵’爆一下,灯影跟着晃动,林朝脸被分成明一块亮一块。
捏紧罗盘,指节发白。
周横一人一剑立在听风台门口,仍想最后再看一眼银荷。
听风台顶上,赵英枕着双臂、翘起二郎腿,噙着草根打哈欠。听风台后方由李净慈把手。
静静等待银荷。
漏刻滴答声转入下一轮,子时已到。
空中响起‘哒’‘哒’声,像木棍有节奏的敲击地板,越来越近!
林朝视线移开漏刻搜寻四周,有东西进来了。在哪里?
林朝脱口而出喊人,声音冲到舌尖被一团焦炭堵了回去。焦炭形状拐了个弯儿穿过耳畔。
罗盘红线呼啦啦急速旋转,停在林朝背后。
林朝冷汗涔涔,熟悉的焦炭味儿直窜口鼻令人几欲作呕。
银荷,银荷来了!
我真是信了你们的邪,多没逼数竟然信你们来得及救我。
林朝翻转罗盘,砸向银荷。
道家的东西对妖邪有作用,银荷惨叫一声,“啊!!”,遁入地板。
罗盘咕噜咕噜滚在地板上打圈儿。
林朝刷的抱起裙摆避开银荷,但晚了一步,两步外拳头大小四个黑色焦炭点印子渐渐靠近包拢。
银荷四肢拉长形如蜘蛛,隔着一层地板扣在林朝正下方。四肢戳开地板蓦地收口扎死林朝。
听风台外,三人按点儿蹲不到人,各有所思。
“为何还不来,不应该啊。”周横疑惑。
子时是凶化鬼怨气最重的时候,也是李夫人最凶险的时候。过了这个点儿,大多数妖邪逐渐退开保命。
李净慈转身观望四周,眉头一皱,膝盖弯曲脚尖点地,跃入听风台。
竟然漏了地板!
赵英屈肘砸开听风台顶,迎着瓦片砂砾抱剑而下。
空旷的屋顶只余一截朱红衣摆飘荡。
一道冷光闪过林朝眼前,碳化四肢碎裂钝钝钝散落一地。
漫天黑灰中,朱红衣摆扬起风帆,染红半个听风台。
修长五指扣住林朝腰,清冷如玉胸膛贴上林朝喘的厉害剧烈起伏的背部,奇异般的安抚了林朝。
另一手执笔挥墨,漫天黑墨如雾气遍布听风台,银荷主躯干哀嚎一声爆碎成碳雾。
死里逃生,林朝几乎瘫在李净慈怀里,很快缓过神,“这、这就完事儿了吧?”
周横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松开,摇头道,“你们看,碳雾未散。不出一刻钟,会绕着主躯干再次凝结。”
一语成谶。
无论三人打的多细碎,银荷碳化四肢总会倒放一样重新凝结。而且越发轻盈,嗅着味儿来划你几下,三条身影四条肢体缠斗在一起,刀剑‘叮叮当当’砍上骨头留下不深不浅的划痕。
几个回合下来,三人不同程度的皮开肉绽。护着林朝也逐渐吃力,腾不开手。
李净慈抹去唇角血迹,眼皮半垂。若是以前的躯体,这等妖邪之物抬手间便灰飞烟灭。
三人牵制三肢体,眼看碳化四肢戳进林朝腹部,林朝捞起趁乱捡回的罗盘向着胳膊砸下。
咔嚓!
三人打不散的胳膊,裂了!
并且不再重新凝聚。
李净慈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牵制住一条胳膊让林朝随便砸,又碎了。
“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只有你杀的人才能杀你。”赵英咬破指腹二指悬空写下林朝生辰八字缠头发入黄符,施‘替身令’于自己,一剑劈的银荷飞灰漫天。“银荷姐姐,你瞑目吧。美玉这就送你上路。”
“银荷!”周横以剑撑地单膝折跪,伤口血流不止,远不及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逝去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