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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当然,如果我高兴我也可以做点别的,只不过我觉得无事可做,才去帮忙。
就这样子,在忙碌中,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新学年到了。
初春的东京还是比较冷的,加上今年出来了一个可怕的流感病毒,现在内科儿科都是一团乱麻,很多医生不得不转到那里去帮忙搭把手,而我被支到暂时人员空缺的外科帮忙治疗病人,说说是人员空缺,其实现在整个外科就只剩下两三个医生了。
外科挺冷清的,病人比内科少多了,我所在的诊室只有大谷川医生一个人,他每天闲的无聊就和我聊天打发时间。
大谷川人挺好的,在他这里,与其说我是来给他帮忙,倒不如说我是陪他聊天打发时间。有病人来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把轻松的活扔给我。他非常健谈,喜欢外国文化,经常和我聊有关外国的话题。当他知道我对中国文化、中医很了解时,经常和我讨论这些,尤其是中医,他非常好奇那些穴位经脉什么的到底是什么。
“木村院长经常教你中医学喽?”
大谷川一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一边问我。
我在旁边的皮椅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把一本书脊已经破损得相当严重的《伤寒杂病论》搁到腿上。
“以前是这样子,现在他让我自己读书了。”
说是读书,其实我之前对于这本书只是大致的读懂,毕竟《伤寒杂病论》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用古文写的。
大谷川的语气显示出他对这些知识很有兴趣,我听到他停下了敲键盘,然后我感觉他在看我。
“你真认真,哇,你拿的书上是汉字……那么你不光学西医,也学中医了?”
我抬起头睁开眼睛想看一眼,才意识到自己看不见。
“嗯。”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下一秒,大谷川兴致勃勃地发问:
“中医和西医的区别在于哪里呢?”
这是在考我吗?我直了直腰板,手指掐着书皮上的一处破损。
就好像大脑突然变成了搜索引擎,以前读过的书,囫囵吞枣的,一个字一个字抠的,全部像放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我听到我还算有起伏的声音在空空的诊室里回荡。
“和西医那种在生病后再医治的方式相比,中医更讲究养生保健及预防。《黄帝内经》上就有各种各样的养生方式,我手上的这本《伤寒杂病论》也是强调预防疾病。而与西方解剖学相对,中医有自己的一套系统的理论,你应该听过穴位,经脉等词汇吧,这些都是中医的特有名词,而穴位就是指人体经络线上的特殊的部位,一般中医通过针灸或者推拿、点按等种种方式刺激相应的经络点治疗疾病。部分穴位并不在经络上,但对其的刺激亦可产生疗效。其实通俗的讲穴位大多就是神经末梢和血管较多的地方。
“另外,和西医比,中医提出了阴阳论,大谷川医生应该略有耳闻吧,阴阳是中国古代哲学范畴。人们通过对矛盾现象的观察,逐步把矛盾概念上升为阴阳范畴,并用阴阳二气的消长来解释事物的运动变化,例如在中国古代,女性代表阴柔,男性代表阳刚这种说法比比皆是。这种说法西医绝对没有吧。中医运用阴阳对立统一的观念来阐述人体上下、内外各部分间,以及人体生命同自然、社会这些外界环节之间的复杂联系。阴阳对立统一的相对平衡,是维持和保证人体正常活动的基础;阴阳对立统一关系的失调和破坏,则会导致人体疾病的发生,影响生命的正常活动。
“还有很多学说,五行学说,运气学说,脏象学说,以及和脏象学说密切相关的经络学说,这些都是中医学里的——”
我滔滔不绝地讲着,由于我从来都是靠看书自学的中医学,知识点在我的脑子里其实很乱,因此我讲的东西不免显得毫无章法,完全就是想讲到哪里是哪里,我不禁有了一种自己在讲流水账的荒唐感觉。
诊室的门突然被人叩响了,我连忙闭嘴,等着敲门的病人开口向大谷川问候。
“希子,你讲得真的蛮不错的。”
中性化十足的女声,很有气势。我吓了一跳。
这声音——似乎以前听过,是隔壁内科的佐藤护士长的声音,她怎么上这里来了?
“谢谢夸奖。”
佐藤护士长又开始讲话,从门边传来了她手里咔吧咔吧调试针管的声音。
“大谷川,小姑娘借我一下,内科忙不过来了,人手不够了。”
已经忙到这种境界了?
我合上书,把它搁在大谷川的办公桌上,站起身顺从地来到门口。
“佐藤护士长,我这就来。”
她领着我走到外面,我们安安静静地在走廊上走了一段,然后她毫无预兆的停下步子,伸手把我拉到她面前。
“希子,你应该和那些住在楼上的孩子们很熟吧?”
那些孩子们,应该是指那些住在这里的孩子吧。我瞬间想起了他们的名字和特点。
我经常去开导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