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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阮岩看:“你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阮岩嘴巴张了张,下意识地说:“我觉得……我应该能把时间都安排好的,不会让自己太劳累的。”
    “‘我觉得’、‘我应该’、‘我认为’……这些词汇其实都是心理没底的描述,你很清楚你的体力和精力上限在哪里。”闻蔚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客气地对阮岩说话,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不高兴。
    他泛着怒火的眼睛看上去异常的灼人,被他盯上的人别说本来就有点没底气,就算是有底气的人也会被他戳漏一个洞,被他的气势强压一头。
    别说阮岩了,就连小佑听见他这么严厉的口吻,都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和肩膀,差点手都得握不住方向盘。
    而闻蔚却双手环胸,架起脚,鞋尖顶了一下驾驶座的后背,用极其冷淡而低沉的口吻对小佑说:“专心开车。”
    “好、好的……”小佑吓得赶紧把身体绷直,人为关闭了自己的听力,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路面上。
    阮岩长这么大很少跟别人起争执,几乎没有跟别人吵过架,但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这明明是一件好事,为什么闻蔚要生这么大的气?
    他不理解,加上闻蔚刚才还那样吓自己的助理,阮岩的语气也跟着强硬起来:“闻哥,我说我能安排好时间,我就一定会想办法办到,不管是试镜还是节目,我都能做好的!”
    “阮岩,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你现在这样,除了把自己逼到极限之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这么说是觉得我试镜一定会失败吗?”阮岩很失望地看着他,“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闻蔚深吸一口气,表情也有点难受,像是想要辩解,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南辕北辙:“对,你要是用这种状态去试镜的话,失败的可能性很大,我不是想故意打击你,而是因为这是事实。”
    “事在人为,你又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呢!”
    话题一直在这个能做到和不能做到上打转,小佑夹在两个大佬之间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把车开到闻蔚的公寓楼下,他恨不得马上下车跑路,却还是战战兢兢地问:“那个,二位,已经到了,你们看……”是在这里一块下车,还是让闻蔚先下车,他再把阮岩送回阮家或沈家?
    这世上没有哪对情侣不吵架,不吵架才不正常呢……小佑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同时既尴尬又很不习惯,嗑惯了狗粮的cp突然发刀,他这小心脏实在是有点承受不住。
    然而就在小佑胡思乱想之际,他听见了车门关上的声音。
    他呆滞地看着两人一块下了车,尽管路上好像也没沟通交流,但阮岩还是跟着闻蔚上楼去了。阮岩的两个保镖也在背后默默跟着,什么话也没说,黑西装融入夜色,仿佛背景板一样。
    他挠了挠头,不太看得懂这两人,干脆抛开不管了。
    当小佑把车开走之后,阮岩也和闻蔚来到了公寓的门口。
    他们就如小佑观察到的那样,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闻蔚对他的态度甚至比刚认识的时候还要冷淡,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连个正眼都没瞧过来。
    阮岩却留意到,闻蔚的门锁还是那个密码锁,只是密码锁的外面又加了个钥匙锁。
    闻蔚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密码还是阮岩知道的那个密码。
    阮岩好像明白了什么,之前的生气和委屈都淡了不少,眼里甚至还泛起了一丝笑意。
    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很生气,阮岩第一次和闻蔚吵架,感觉还挺新鲜的,虽然一开始他也有些被吓到,但回顾两人发生分歧的原点,还是因为闻蔚担心自己,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阮岩看着这门锁就想起了闻蔚到他家借宿的那晚,当时闻蔚说的是“家里的锁换了”,现在看来,恐怕那只是闻蔚的一个借口,这钥匙锁肯定是后来加上的。
    他当时只是看自己郁闷不能出门,所以特地来陪自己的。
    就像最近,他姐刚腾出手来收拾家里,那些从前巴结后妈的人生怕阮芸秋后算账,纷纷找上了他,害得阮岩有家不敢回,被这些人缠怕了,干脆躲到了男朋友家里。
    闻蔚就算是跟他吵架,也没把他赶回家。
    所以阮岩觉得,闻蔚真的挺好的,有什么分歧以后慢慢说服他就是了。男人嘛,心胸不宽阔一点怎么行?
    只不过闻蔚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现在他说什么都不管用,还不如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所以当闻蔚用眼角余光发现阮岩不但跟着自己回家,而且目光清澈得完全不像在生气,他的眼神也不由有些发直。
    ……他为什么还跟着自己回家?他不生气了?不对,他要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会立刻过来用小动物般的眼睛看着自己,对他说“对不起闻哥,我错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却又摆出一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模样。
    闻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把人激怒他是一把好手,可激怒对方再哄回去,这种事他可从来没有做过。
    以闻蔚的能耐,被激怒的一方不但会主动对他坦诚错误,还会在他打了自己的左脸后,把右脸伸出来给闻蔚打。
    可阮岩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闻蔚只好故作冷淡地抿起唇,面无表情地换衣洗漱,面无表情地躺上床,再面无表情地看着阮岩也上了自己的床。
    闻蔚:“……”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吗?为什么吵架的情侣还能躺在一张床上?
    别看闻蔚什么都拔尖,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得倒他。但在感情方面,他其实也是一张白纸,空有理论而无实践。
    闻蔚第一次有点看不懂一个人。
    他看见阮岩困倦地打了个呵欠,翻身躺下,手伸向床头灯开关,对他说了吵架以来的第一句话:“闻哥,晚安。”然后把灯给关了。
    闻蔚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瞪了瞪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在阮岩均匀的呼吸声中也闭上了眼睛。
    闻蔚的睡眠一向很浅,他隐约察觉身边有动静,尽管身体很疲惫,却还是睁开了眼。
    一睁眼,他就从窗外透进来的昏朦月光中发现,身边的床位是空的。
    然后他看见半开的房门外透进来的灯光,暖黄色的灯光下,一道模糊的背影坐在桌边,正在翻看着什么。
    闻蔚可以肯定,那是博里格的剧本。
    他看着房门外的灯光,慢慢把手枕在脑后,听着从外面传来的笔触的沙沙声。
    听了一会儿,闻蔚终于轻叹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轻步走到客厅里,站在阮岩的身后:“这句话,意思不是这么理解的。”
    闻蔚指了指那句翻译,一手扶着阮岩背后的椅子,边弯下腰,一手指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