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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了他,携足了内力的招式尚未越过罗铮,魏武便已经动作了。
洛之章也全然未料到,身后之人会真的抽动贴在他颈间的匕首,刹那间鲜血便涌了出来。颈间的冰凉利刃触碰到了鲜血的温热,仿佛终于沿着伤口透过了阵阵凉意,让人忍不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洛之章瞪着眼,一瞬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住手!”夏怀琛猛然抽回内力,不顾反噬的痛楚,大声叫到,“我要见赫连倾!”
“我家庄主尚在牢里。”魏武握着匕首,闻着窜进鼻息的血腥味,表情僵硬。
“我已说了,此事于我无关,难道要我替你们劫狱不成!”
“既然您与此事无关,我等便先告辞了。”魏武不清楚洛之章与夏怀琛之间的关系,尽管他疑惑于洛之章对夏怀琛起到的威胁作用,但眼下看来说二人是父子他亦不会怀疑。
“你!”夏怀琛缓了口气,勉强压下胸中怒火,指着洛之章道:“条件我都答应,你先放了他。”
“我得跟他们走。”洛之章心惊胆战地配合着魏武的移动,脖颈处的伤口让他十分灰心。
“混账!”夏怀琛气不打一处来,险些呕血。
洛之章却只留了一句:“莫再招惹赫连倾。”
洛之章自觉从头到尾不曾反抗,被拿做要挟也十分理解,因此平白被划了脖子那种要命的地方,他是很不满的。
这种不满在他放弃思考赫连倾与他之间的感情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之后,变得愈发明显。
洛之章绷起双脚猛跺了一下地面,嚷道:“老子要喝酒!老子要如厕!”
他愤怒地站起,一步一步往门口处跳:“魏武你他娘的给老子进来!”
眼看着便要跳到门口了,洛之章站直身体便向外撞去。
“砰——!”魏武开了门,侧了身。
洛之章摔得双眼发黑,抽着气道:“我要见庄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前几天因为卡剧情码了篇番外,写完发现涉及剧透....
郁闷之下写出了这章...
我有点不知道后面怎么办了,想好的剧情连不上。
生气。
68、第六十七章 密室
洛之章现下自然是见不到赫连倾的,魏武垂眼看着躺在地上对他怒目而视的人, 蹲下身来把绳子一一解开。
“莫要再掺和了。”魏武蹲在原地, 平视着坐起的人。
洛之章揉了揉撞疼的肩, 道:“不用你管。”
魏武看着洛之章的眼睛, 皱眉道:“这是为你好。”
洛之章一笑:“庄主不会杀我。”
魏武停了一会儿, 垂了眼皮,道:“我会。”
洛之章歪了歪头,亮出脖颈处的伤口, 笑道:“我信。”
魏武抬起眼, 盯着洛之章,半晌也未说出一句话来。
洛之章不知道贴着颈脉的利刃只浅划开一道表皮伤需要怎样拿捏分寸, 但他很清楚, 魏武只是赫连倾的一把刀, 这把刀被派来监视他、保护他、警告他……
最终也许会杀了他。
“我这条命是庄主救的,他若想收回去……”洛之章住了口, 他想着自己到底是没办法慷慨赴死,于是说了半截的话就没了下文。
谁不想好好活着?尤其像他这种志在赏遍世间美景、喝遍天下美酒的人。这渺渺尘世于他,全是留恋。
仔细说起来, 除了十年前逃命的那段时日,洛之章并未如何吃过苦。
遇到了赫连倾之后, 更是比在夏府做庶子时还要逍遥自在许多。
这十年, 是洛之章喜欢的日子。
因此,他对赫连倾有感激;也因此,他对赫连倾不仅有感激。
大抵上, 是把赫连倾当做了家人。
这话他自然没处可说,那位是麓酩山庄的主人,即便他自觉是看着赫连倾长大的,即便赫连倾也没有家人……
“唉——”洛之章长叹一口气,他自知无法消解赫连倾对夏怀琛的仇恨,也不能替他爹赎罪。可他仍希望夏怀琛活着,有些事说不那么清楚。那是他唯一的亲人,说起这父子隔夜仇,夏怀琛倒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先因妻妾之争失了最疼爱的小妾,又因为小儿子的愤怒和怨恨失了大夫人和一双儿女,怒极之下扬言要杀了小儿子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但他到底是没下死手,不然洛之章如何能逃出锦城。
血浓于水。
洛之章想起这四个字就觉得荒唐,倒不如做个没心没肺的,撇下这个烂摊子逍遥快活去。
可他终究没能撇下。
“报应啊……”洛之章叹道。
四府几个老家伙有两个做了短命鬼,魏如海也未得好死,看似只剩一个夏怀琛,其实早十年就遭了报应。
但这绝不可能成为促使赫连倾停手的原因。更何况,十五年来所积压的仇恨与愤怒,奔着四府所有人,灭顶而来。
因此,想要夏怀琛活着似乎只余一途,洛之章权衡许久,有些艰难地叹了口气。复又凉凉地瞥了一眼魏武,心道:这刎颈之仇也由不得我不报了。
而一早如愿做了“正事”的人并未把余下的时间也都花在床上。
皇甫昱的愚蠢举动,导致各方维持的虚假平静彻底失去意义。赫连倾也没了继续看戏的耐心,白云缪自然也会行动起来。
相比赫连倾的破釜沉舟无所顾忌,白云缪就显得焦头烂额了许多,也同样无法继续按兵不动了。
“皇甫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夏怀琛又突然态度模糊畏首畏尾,相比之下,看似中立的莫无欢更能为我所用。”白云缪看着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的人,试探地说道。
律岩放下手中茶杯,点头道:“莫无欢也好,其他正派之士也罢,师出有名便好做许多。”
白云缪沉吟道:“依你看,如何师出有名才好?”
律岩阴邪一笑,道:“皇甫昱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只是做得不够高明,要做便要顺理成章。”
白云缪笑了笑,点头道:“魏如海杀得,这官府却勾结不得。如今,你我少不得要多做些事了。”
律岩不置可否,只强调道:“还是那句话,赫连倾的命要我亲手来取。”
入夜,白府。
月光下,两道黑色身影隐在湖心亭边的暗影里,待绕湖巡逻的护卫走远,两人才悄无声息地移到亭子中央,借着月光观察起地面的图案来。
罗铮微微蹙眉,竟与他上次潜入时所记下的图案不同了!
赫连倾与他对视一眼,轻声道:“乾宫结印阵。”
罗铮听后一筹莫展,有些踌躇地看向自家主人。
赫连倾低头看了片刻,突然牵过身边人的手。
罗铮一僵,老老实实顺着赫连倾的力气站到了结印中央。赫连倾无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