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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罗铮说饱了,赫连倾还是让他多喝了几口汤。
吃过了饭,看着赫连倾将碗筷碟子一一放进食盒,再亲自提出去,罗铮皱了皱眉。
心里又起了波澜。
感激有,自责有,更多的是困惑。
想不通。
并非是听不懂那人的话,而是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于庄主来说,他不过是个暗卫,职责便是守护,除了杀人与被杀,罗铮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第二种结果。
犯错受罚,理所应当。
去杀哈德木图虽是他擅作主张,但罗铮依旧认为那是自己的责任,若因此死了,那便死了,换一个暗卫便是。
可赫连倾一路上的纵容让他渐渐没了分寸,甚至不知如何是对如何是错,死守规矩会惹那人生气,不顾礼数却又万万不可。
如果……庄主只是想留下个侍寝之人,那如何也轮不到他这般不懂得取悦于人的。
至于自己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情……
罗铮烦躁地闭上了眼睛,到底在想些什么!
赫连倾简单地用了晚膳,交代了张弛几句,欲回房时看了眼端着药碗匆匆往主屋去的陆晖尧。
询问的眼神太难忽视,陆晖尧只能哈着腰等着赫连倾走上前,再跟在那人身后边走边解释。
“唐大夫说有要事要忙,让属下等罗侍卫的药熬好了帮忙送过去。”
见赫连倾没有应声,陆晖尧也闭了嘴,心里苦道,果然唐逸那张冷脸一笑便没好事。
直到他亲眼看着赫连倾扶起罗铮,并端着药碗喂他喝时才知道……
确实没什么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好想你们哦,真的!【短小君附身你还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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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错棋
陆晖尧站在唐逸身边,几次欲言又止, 看着忙忙碌碌同时照看着几个药炉的某位神医, 眉头抽搐了一下。
“无事就不要在这里站着, ”唐逸斜了他一眼,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 “饭后再来端药。”
“……罗侍卫还要卧床多久?”陆晖尧考虑再三,还是略带疑惑地问了一句,从那日起, 每日送药的事就落在了他头上, 而每次,那“喂药”的戏码都要上演一遍。常言道, 非礼勿视……实在是让他为难。
“何不去问问庄主, ”唐逸拿着蒲扇随意地扇了几下炉底的火, 头也未抬地说道,“失血非是药石能补, 养身也是慢功夫。”
陆晖尧挠头叹气,正欲开口,又被打断。
“但人何时算好, 还得听庄主的。”
“……”陆晖尧听得青筋直跳,叹道, “明明你才是大夫, 偏偏治病救人除了出方子熬药没一样能说了算!”
唐逸眼梢一挑,蒲扇揺得越发慢了,声音里带着嘲笑:“偏偏你还得听我这说了不算的。”
陆晖尧被堵得没了话, 脸色微妙地捡起一边闲置的蒲扇,对着眼前药炉招呼起来。
还要卧床多久,此事另外一个人也十分想知道。
被吩咐着卧床休息的罗铮,百无聊赖地握了握拳,舒展了几下手指。
唉,已然是躺到了浑身僵硬,却不知那人何时才能松口让他出门活动一下筋骨。
从醒来那日算起,已经躺了足足三日了,罗铮身体向来强健,即便受伤也恢复得很快,这一回他同样没放在心上。
况且现下距武林大会未剩多少时日,实在没有时间这样耗着,早在前日罗铮就表示已经无碍,不用再卧床休息。只不过换回的眼神太过骇人,正值心虚的人就没敢再提。
他不在意,有人却挂了心。
坐在外间处理书信的某位庄主时不时就要抬头往里间看一眼,因此他也看到了,他那听话的暗卫躺累了之后舒展胳膊的样子。
虽然知道身为暗卫的罗铮绝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但那日血流如注的虚弱模样也着实让人心里紧了一把。
原本不过是怕人起来乱动再扯到了伤口,且因为失血过多想要补回来也需要些时日,而这边又没有山庄内的那些珍贵药材,所以他才想着让人卧床休息几日,至少要待到坐起时不会再头晕才行。
可那躺着的人似乎不太舒服。
轻摇了下头,赫连倾收回视线,又在手中那最后一封信上扫了几眼,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可是觉得累了?”赫连倾几步走进里间,冲着床上的人问了一句。
“属下不累。”罗铮看着几乎一整天都在忙的人回道,心里不知那人为何突然走进来。
想也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赫连倾略感无奈,却难得的没有像以往那样再捉弄人似的让罗铮继续躺着,只是往床边一坐,说起了正事。
“今晚要去见莫无欢,”他停顿了一下,对着面色稍显严肃的人勾了下唇角,“你可以不必躺着了。”
尽管罗铮十分克制,但赫连倾还是看到了他那浓黑的眸子里眼神一亮。
“谢庄主。”
连这都要道谢……
赫连倾看着几乎立刻就撑着胳膊坐起来的人,补充道:“可以在藤花巷内走动走动。”
“……”罗铮听后先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垂眼应了声是。
赫连倾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只字未提,起身便走了出去。
莫无欢如此急着要见自己,所为何事赫连倾也能猜出一二。既然莫无欢知道他人在灵州,那么另外几位也必然清楚。何况连日来的几番大动作,明里人不知,暗里却非鬼不觉。
如今鬼见愁已死,夏怀琛失了毒蝎的支持,皇甫昱也没了哈德木图的协助,现下看来,也可说是误打误撞清了路。
然而赫连倾并不知夏怀琛和皇甫昱二人想要在武林大会前置自己于死地的原因,而白云缪显然未有此意,原本不想太早现身,现下却懒得再猜,姑且前去看看,那几人都怀了什么鬼胎。
却未曾料到,会被一位不速之客拦了去路。
藤花巷的小院内,罗铮也被人拦在了门口。
自赫连倾出了门,罗铮便皱着眉头坐在屋内桌旁,将连日来发生的事又仔细想了一遍。从江南到灵州,见到的每一个人,做过的每一次安排,可无论他反复回想几次,都无法想出谁是毒害赫连倾的人,而更让他不安的,是对于哈德木图的那份熟悉之感…
…
而如今伤势未愈,像今日这般不能跟随在赫连倾左右的事让他心底的焦虑更甚之前,况且哈德木图一死,皇甫昱必然会有其他动作,既然如何都不能放下心来,便只能顺着心里想的去做。
罗铮换好了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