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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官抉择,诚然也只能是涂姬。
    “本帝君今日方知尔原是这般觊觎昭阳郡主。”荀旸把手中的茶盅扣在书案之上,杯盖与茶碗碰撞之声乃是久久不能散去。
    他好整以暇地把残影仙官打量个遍,平日里不觉有何不妥之处的残影仙官兄妹,似乎自元安阳归来之后频频出状况,兴许这三百年着实过得太平淡了。
    “帝君当真会说笑,凡人虽常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奈何此等美人岂是卑职能觊觎的。卑职以为帝君与郡主若能重修秦晋之好诚然也不错,二位乃是男才女貌甚是般配。”残影仙官自觉帝君此话乃是话中有话,若是应对得不好便让帝君徒生一些烦忧。
    这就好比女子簪花,乃是一门学问,这世间上繁花虽多,可并非皆可簪在发上。若以花喻为女子,这小花虽为清新素雅奈何终是比不上精心栽培的娇艳之花那般能压得住雍容华贵。
    “本帝君与她何来旧情之说。”纵然外形上两人着实般配,他深知自身与她最大的鸿沟便是那十九万年的年岁,加之她本就不喜他此类沉重寡言的神君。
    “心动而不自知,当真让人辩无可辩。卑职不懂,何以郡主的措辞能这般精确得让人怒火中烧。”残影仙官略略点头,难得帝君今日主动与他倾诉神女仙子的事儿。
    “她素来在择词的功夫上深有道行。”荀旸淡然,从前韩林神君也没少跟他私下吐槽元安阳的择词功夫乃是何其精准,字字“诛”玑,稍有不慎便已被她涮得体无完肤。
    “卑职以为,若能揽此尤物在怀,诚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时的他不知深浅赔笑地点头,他仍旧记得那日昭阳郡主笑称帝君此等人才因着过于孤僻,是以终日以责骂他人寻觅台阶罢了,难怪老天帝被她哄得满心欢喜,原是个自欺欺人的翘楚。
    “尔可曾闻说‘怀璧其罪’一词?”荀旸支颐看着窗外的元安阳幽幽道。
    “听你此言,帝君当真涮得你不轻。小神倒很是好奇,到底韩林神官是如何教导你的?怎能如此糊涂呢?”司命星君以阔袖轻擦额上的薄汗,难怪这几日帝君的脸容如恶煞那般,原是这残影仙官无意中倒了血徽。
    “星君莫要笑话我了”残影仙官兄妹二人一直以为所谓的相差颇大不过是区区十万年,原是帝后两人相差了十九万岁!不过帝君在容姿上仍如二十六七的青年那般年轻,诚然与小帝后站在一起也颇为般配的。
    依他侍奉勾陈帝君三百年的岁月来细看,帝君平日虽多为沉重寡言,但本质却是颇为圆滑之人。黅霄宫外不请自来的神女不少,奈何却不曾有谁能在他老人家身上占半分便宜。即便是如今闹得满城风雨的涂姬,旁人每每说起也只道其不知廉耻,而非帝君如何不自重。
    那时他还暗自欢喜了良久,因着帝君吐了不少字,今日方知原是他多虑了。帝君平日里的沉重寡言之象也并非当真不苟言笑,而是旁人并非帝君欲要倾吐之人罢了。
    诚然,两万五千年前是韩林神君承了这勾陈帝君的“解语花”,两万五千年后乃是帝后娘娘承了勾陈帝君的“灵丹妙药”。
    早膳之时,她人仍旧不曾出现,荀旸难免有点过意不去,这黅霄宫外于他身上的谣言不知凡几,有谣传他是断袖,也有谣传他是有“隐疾”的,甚至当年九尾金狐仙帝姬姒昭添盐加醋的说辞他也不过是置之不理罢了。而她元安阳如今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却能把他惹得大动肝火,想来他待她似乎过于苛刻。
    他当真没有旁仙臆测那般拥有超越红尘俗世的清高,他不近女色不过是尚未觅到自己钟情的罢了,而非一众仙友所想的那般是个傲视一切的神尊。加之,他素来不喜旁人越俎代庖他的一切,争强好胜乃是他的本质。
    他不过是厌烦女子总爱刺探他的事儿,他活到这般年岁见过的美人不少,世间女子多如繁星,又何来可比较之理?哪怕是冷清美艳的仙界第一美人姬灵上神也颇为喜欢比较,每当两人独处之时,她难免止不住地旁敲侧击他从前过往的那些神女是如何相处的,因着她逼得太过,是以他才与她逐渐疏离了。
    刚过辰时,他以木漆托盘捧来一碗清粥与一份糕点顺其自然穿过廊道、越过月亮门,踩着沉稳的步伐踏上楼梯步入二楼的前厅,却见她此刻乃是愁眉苦脸地翻找自己的包袱,嘴里乃是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不见了公文玉牒。
    “呿,怎么又不见了东西了?这玉牒分明就搁在这儿的。”她颓然地支颐,她分明记得这玉牒乃是放在包袱里三百年之久,为何如今刚踏进这颢天却不见了。
    不知她是否与此地命中犯冲,颢天天宫乃是何其等级森严,恁凭是天族贵胄,若无放行的公文玉牒,乃是无法出入天宫的。
    “本帝君很想知晓尔几时连仙首也不见,倘若成真烦请莫要知会本帝君。”荀旸蹙眉,大致理出许是幻影仙婢做了手脚,残影仙官如今乃是越发懂他的心思了。
    自他入主黅霄宫何曾纡尊降贵地烧过一顿饭菜、洗涮过一顿碗筷,除却有几年陪着她在梵天之时这么干过。他踏入前厅去亲自把早膳悉数放在桌上,耳边却是她的嘟嘟囔囔。
    她有点错愕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别过脸,一大早便来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