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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事情太过顺利,顺利得几乎让他有些恐慌。
    他虚张声势地和更雪对视。
    片刻后,更雪笑了:“侯爷通透,不过通透太过,也不是一件好事。”
    岁晏刚想再说什么,更雪却站起身,朝着岁珣微微颔首,道:“贫僧叨扰多时,便先告辞了。”
    岁珣不满地瞥了弟弟一眼,才道:“我送大师。”
    更雪笑了笑,这才被岁珣引着出了书房。
    书房中放了炭盆一片温暖,岁晏坐在软榻上,垂着眸看着桌子上隐约的水渍出神。
    君景行道:“你找他抽过签?是下签?”
    岁晏面有菜色地点头。
    君景行道:“那你到底信还是不信?你有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吗,以我所知,太子似乎比较信神佛之事。”
    岁晏道:“还没告诉,因为我觉得不准。”
    江恩和在一旁满脸茫然:“啊?什么?什么下签?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君景行道:“你也别欢喜得太早,太子身份实在太过特殊,就算他有那个心思,皇帝也不会准许的,你就没有想过日后到底要怎么收场吗?”
    岁晏也想过这种事情,眉头越皱越紧:“那你要我如何是好,直接告诉他相国寺的得道高僧曾为我俩算了一卦,说我们有缘无分,不得善终?”
    江恩和:“什么?啊?什么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太子!太子怎么了?”
    君景行道:“你瞒着也不是办法,难道真的要等到有朝一日你们彻底决裂后才信这个吗?”
    岁晏冷声道:“我们才不会决裂。”
    江恩和:“太子!太子怎么了!?你们理一理我啊!”
    他忍无可忍地吼出声,君景行和岁晏这才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江恩和眼巴巴看着他们,道:“太子怎么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岁晏、君景行:“你怎么还在这儿?”
    江恩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对8起!我又晚了,真是一天比一天晚,我的锅我的锅,我背好!【每次晚更,你懂得……元旦那天加更,迎接新的一年,爱你们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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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劫难
    君景行给岁晏探了脉,?发现没什么大碍便打算回尹府陪尹深秋,他刚走出侯府门,却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着他。
    君景行眉头一皱,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了趴在柱子后面只露出半个头来的江恩和。
    君景行:“……”
    江恩和鬼鬼祟祟地看他,察觉被发现了,不情不愿地走出来。
    君景行有些烦躁:“都说过了我不是你认识的人,?你差不多得了。”
    江恩和瞪他:“我哪里有说我认识你了,我只是想……”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微不可闻。
    君景行道:“大点声,?听不见。”
    江恩和这才蚊子似的嗡嗡嗡:“……我听忘归说,衔曳、在你府上,?所以想……”
    他说完顿时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是在上赶着去见衔曳,连忙解释道:“我我就是想去看看她,?没什么,听说她在你府上待了许久,?会不会太给尹小姐添麻烦……我我……”
    君景行看了他一眼,?这才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痛非常。
    他比岁晏江恩和大了才三四岁,但是却十分不懂现在的少年人到底在想什么。
    岁晏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而无法广而告之,但是清楚他性子的人就能瞧得真真切切的,?他平日里作天作地的混账性子,?和在端明崇面前时完全不同——也不知道是怎么长成了两副面孔。
    君景行相信,?若端明崇是个女人,?或者岁晏是个女儿身,他指不定都要跑到城墙说去喊“太子殿下爱慕我”了。
    而这个江恩和也是,明明很想要去见衔曳,却要为自己找各种理由,唯恐别人察觉到他的一丝真心。
    这两个极端,令君景行头大无比,恨不得他们两人换一换,自己耳根也能清净许多。
    君景行道:“行,走吧。”
    江恩和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颠颠地跟着君景行跑了。
    侯府书房中,岁晏依靠在软榻上,拿起小案上岁珣看了一半的书打发时间。
    没一会,岁珣推门而入,瞧见岁晏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蹙眉道:“你不回房休息,在这儿做什么?”
    岁晏漫不经心掀了一页,道:“躺太久,怕再睡下去就要瘫了。”
    岁珣走过来,将炭盆搬到软榻旁,又转身把窗子给关严。
    岁晏大病一场,岁珣变了许多——若是在之前,他哪里会管这种小事,指不定还会觉得大男人的怕什么冷,矫情。
    岁珣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岁晏,道:“你一直不愿意见三皇子和宋冼,他们托我交给你的。”
    岁晏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瞥了一眼信笺,才轻笑一声接了过来。
    岁珣道:“我怎么记得你幼时同三皇子玩得比较好,现在怎么见都不愿见了?你们……忘归?”
    岁珣还没说完,就瞧见岁晏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信封看也不看,直接随手扔在了一旁的炭盆里,顷刻便化为灰烬。
    岁珣皱起眉:“你……”
    岁晏道:“兄长也都说了是幼时,那个时候年少无知,是人是狗都分不清楚,不提也罢。”
    岁珣:“……”
    岁珣还是不太了解自家弟弟,一言难尽道:“那万一他那信里有什么要事呢?”
    岁晏道:“按照端执肃的性子,若是真的有要事,定会找个地方堵我,或者管也不管地冲进偏院找我当面商谈,何必还要写信这么麻烦。”
    岁晏伸了个拦腰,赖叽叽道:“反正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浪费我时间。”
    岁珣揉了揉眉心。
    “不说这个了,”岁晏道,“更雪大师今日来同兄长说了什么?”
    一提起这个,岁珣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微微摇头,道:“没什么。”
    岁珣这个人性子很直,掩藏心事时很容易就能被人识破。
    岁晏幽幽地看着他,道:“那和尚定和你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往后他要是拉你去抽签你也别抽,你若真想抽的话尽管来找我,院里有我自己刻的签。”
    保证各个都是上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