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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道:“那还真是巧了,今日正好轮到贫僧在法堂演说佛法,?侯爷便随我一起吧。”
    岁晏:“……”
    岁晏咬牙切齿地跟着更雪往法堂走。
    他紧盯着和尚的后脑勺,?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如果他抓一团雪砸在那和尚的光头上,?更雪那般看破红尘的性子会不会直接不顾形象地揍他。
    但是岁晏也只是敢想,?却没那个胆子和闲情做。
    他一路臆想个不停,终于跟着更雪到了法堂。
    法堂中已来了好多僧人,?全都端坐在法座上,?手握着佛珠闭眸念经。
    更雪走至法堂中央的座台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法座席背后有一座巨大的屏风,?隐约画着野兽的图案,?岁晏没怎么瞧,?随意选了个靠门的地方坐下,打算等会偷偷跑走。
    他刚盘腿坐下,一旁出现一个诧异的声音:“忘归?”
    岁晏一偏头:“啊。”
    是江恩和。
    江恩和手中缠了一圈小佛珠,正跪得双腿发麻,瞧见岁晏突然出现,他就像是奔波万里终于见着了亲人,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岁晏吃了一惊,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法座上更雪已经开始演说岁晏和江恩和听不懂的轱辘子话,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凑在一起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得不知道还以为在密谋什么坏事。
    江恩和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道:“昨日侯府混入了刺客,岁珣将军遇刺……”
    只说了第一句,岁晏险些蹦起来:“什么?!”
    更雪道:“侯爷,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全都偏头看他。
    江恩和拼命拉他:“以岁将军的身手根本不会出事的,你着急什么?!”
    岁晏被江恩和拉着再次跪了回去,朝着更雪一笑,继续低下了头。
    更雪也没在意,继续讲经。
    江恩和还要小声地窃窃私语,被再也坐不住的岁晏一把扯起来,不顾所有人的神色飞快出了法堂。
    更雪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没去管他,只要那不着调的侯爷不来偷自己的签筒,一切好办。
    江恩和被岁晏拖着走,还在叫着:“哎哎哎,你等一等,等一等啊!我还要听佛经呢!”
    岁晏将他拉到了法堂外的一处幽静凉亭中,这才松了手,深吸一口气,道:“你细同我说说,昨日的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恩和还在指着法堂:“经!”
    岁晏大概是等不及了,竟然直接从一旁的树上抓下来一团落雪,威胁道:“你再不说,我就把雪塞你脖子里。”
    江恩和:“……”
    江恩和震惊地看着他:“岁忘归!你又发什么疯?!”
    岁晏抓着江恩和的手臂,追问道:“我哥到底是怎么遇刺的,刺客抓到没有?是谁的人?”
    江恩和被他问得脑子懵懵的,但瞧见岁晏脸色有些阴沉,看来是真的极其担心,这才如实道:“都和你说岁珣将军没什么大碍……”
    侯府自来戒备森严,更何况岁珣院中的守卫都是征战沙场数年的悍将,那些刺客自然是伤不着岁珣分毫的。
    只是刺客来的莫名其妙,竟然是不顾生死直直朝着岁晏的偏院冲去,而岁珣恰巧去偏院寻东西,便同那群黑衣刺客迎面碰上。
    岁珣二话没说,直接让亲卫将人悉数拿下。
    岁珣不像岁晏那样会使野路子,他按照在军营中的习惯让手下人去审问,到了下半夜,才从一个人口中知道了一个名字。
    ——端明崇。
    岁珣当即脸色就变了,暗中让人灭了口,连夜传了消息到相国寺端明崇那里。
    其中细节江恩和并不怎么清楚,他只知道天还没亮时,江宁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把他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江恩和被活生生冻醒,痛苦哀嚎道:“姐!二姐!我是你亲弟弟啊,你想要杀了我吗?”
    江宁嫌弃地将外袍扔在他身上,冷声吩咐道:“快洗漱穿衣,我有件要事需要你去办。”
    江恩和赖叽叽地将衣服穿上,不情不愿道:“什么事?”
    江宁道:“去相国寺,去替我求个平安符。”
    江恩和:“……”
    江恩和怀疑自己还没睡醒,这平安符还是能替别人求的吗?
    “给谁求的?”
    江宁道:“岁珣。”
    江恩和:“……”
    江宁道:“我今日要去侯府一趟,怕是没时间去相国寺,反正你在家里也闲着没事干,就替我跑一趟吧。”
    江恩和抖着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天都没说出话。
    江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甩给江恩和:“喏。”
    江恩和彻底崩溃了:“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缺钱!”
    幼时江宁一有什么事情指使江恩和去做时,总会给他几文钱或者一些碎银子来跑腿,小恩和当时天真无邪,一有银子赚就乐得不行,颠颠地抓着银子去帮姐姐办事情。
    而长大成人的江恩和若是想的话,随时都可以一掷千金,根本不缺江宁这点跑腿钱。
    江宁将银票一收,道:“那正好,我还能省着给岁珣买个鹿皮靴子。”
    江恩和:“……”
    江恩和最后迫于江宁的淫威,穿着衣服委委屈屈地一个人跑来了相国寺。
    江恩和蹲在地上,手捂着脖子,憋屈道:“谁知道我到了这里,说替别人求另外一个人的平安符还要在这里听一堂佛法,说心诚则灵,我就只好在那听了。”
    岁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江恩和狗头,算是安抚。
    “没事,我同你一起求个平安符吧。”
    江恩和抬头看他:“你给谁求?”
    岁晏掰手指:“我哥一个,你姐一个,太子殿下一个。”
    江恩和顿时期待地看着他:“我呢?那我呢?”
    岁晏:“哦对还有你,那我到时候问问看,求三个能不能送我一个,要是送我,我就给你了。”
    江恩和:“……”
    “呸!”
    知道岁珣无事,岁晏也放下了心,同江恩和一起又偷溜回了法堂,装模作样地听着更雪讲了半天的天书,这才得到了几个平安符。
    岁晏将一个平安符递给江恩和:“喏,送你的。”
    江恩和瞪他一眼,还是收了下来。
    “那我姐的呢?你一并给我吧,我交付给她。”
    岁晏摇头:“不必了,我回去让我二哥送给她。”
    这样岁珣就不会追究自己突然离开侯府跟着端明崇来相国寺的事了。
    岁晏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两人在相国寺吃了顿素斋,江恩和才带着平安符下了山。
    岁晏也没心思去瞧长命灯,他回到了院子里,便发现宫人正在四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打算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