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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东山东畔”几个字——出自几百年前飞升的回道人一首绝句,似乎已经暗示了此间主人的身份同为修道者。
    “……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应长风默念着“东山东畔”的下句,不由得多看了此间一眼。
    客栈离主干道并不算太远,却与大街的车水马龙划清界限似的上着锁。仰头可看见是个三层的小楼,有些房间亮着,更多的是漆黑一片。
    萧白石敏锐地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轻声道:“怎么……这地方还有结界?”
    “以前清心道与红尘道的人路过临安歇脚,两个门派起了冲突,打起来差点把房子拆了。”牧禾解释了一句,“自那以后就上了结界。”
    “是说不像奇怪的东西……”萧白石喃喃了一句。
    牧禾对这儿更熟悉,上前扣了门,三长一短。
    不一会儿,有个贼眉鼠眼的店小二来开门,声音尖利宛如什么刮破了窗纸,沙沙地道:“客人,我们店客满了打烊了。”
    牧禾不理会他这句,一手作剑指,瞬间逼出团闪烁火焰在他眼底一晃。
    小二明白他们是“自己人”,连忙让开让人入内,一边殷勤地解释道:“对不住,爷,最近官府的来了好几次,要查里头有什么违禁品……我们也是谨慎起见,这不,最近西极山那边完事儿了,人多嘴杂的。”
    萧白石记起来了,父亲是提前回翠微山的,而论道大会的确要到这时才结束。
    牧禾言简意赅:“三间房。”
    小二顿时露出为难的神情:“这……真没有三间了,只是没开灯,那些个人物神通广大,习惯也怪不爱开灯。不是我们故意不给房,您几位谅解一下……”
    “那两间总有吧?”萧白石好说话,得到答案后从怀中拈出一锭银子塞给那小二,“两间上房,最好挨在一起——师兄,我和应长风一起住。”
    牧禾露出颇为意外的表情,但没有反对。
    小二得了这句确切回答,眉开眼笑地收好了银子带他们上楼。
    临街的一面,因为结界不算太吵闹,听不清街上的喧哗。萧白石第一次住客栈,对什么都好奇,刚进了屋就四处打量。
    红雀也是初次离开翠微山这么远,兴奋地跳到灯架顶端扑扇翅膀。
    相比起一人一鸟的初来乍到,应长风则冷静得多了。
    他抱着一把从牧禾那要来的木剑,盯着小二不放,沉默着,目光冰凉又直白。小二在这种眼神里打完热水、说完一大串热情洋溢的套话,已经头皮发麻了。
    “……有什么需求您去楼下叫一声,我们立刻就来了!”小二抹了把额角冷汗,赔着笑准备脚底抹油,“我就先下去了——”
    清脆一声响,什么东西抵在了门框上把小二当场拦住。
    啪嗒,他的冷汗几乎滴到地上晕开深色水迹。
    应长风那双深不可测的眼像能看穿所有的陷阱,他面无表情,动作却压迫感极强。小二是个入了门的修道者,灵力粗浅得聊胜于无,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修为但莫名地被应长风的气势镇住了,半步也挪不开。
    木剑没有任何威胁,但若是在真正的剑修手中也可十步以外取人性命。
    店小二不敢看应长风,恐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从进店门开始不言不语,抱一把木剑很懒散的样子,但……
    一定是个功力不俗的剑修。
    他牙关发抖,颤声试探:“爷……爷,您还有何吩咐吗?”
    “在楼下的时候,你说‘人多嘴杂’还扯到了官府。”应长风眼眸一垂,霜刃似的目光逼向小二,“是怎么回事?”
    “爷……”小二摸不清他的深浅,只好硬着头皮不敢得罪,半真半假全都掺在一起说了出来,“西极山论道大会后,红尘道不是死了个人吗?听说死得离奇,那人还是青霄真人的亲传弟子,都在说……”
    萧白石观察屏风图案的背影顿了顿,没回头。
    应长风捕捉到萧白石的反应,那把横在门框的剑出鞘了一分。
    剑光闪过,小二当场腿软。
    “说……说……青霄真人雷霆盛怒,定然会为徒弟报仇。而这……”小二喉头吞咽,几乎咬了自己的舌头,“这正中天地盟主的下怀……正好西极山论道大会结束,天地盟大部分人都将在临安附近休整,如果红尘道来此——”
    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刷拉”一声,木剑被收了起来,应长风浑身迫人威压仿佛因这个小动作而消散。他重又垂着眼眸恢复了没睡醒的惫懒,声音轻得像自说自话:
    “知道了,多谢。”
    小二半刻也不想多待,甚至忘记拿放在脚边的茶壶便屁滚尿流地夺门而出。
    角落里,萧白石终于回过神似的拉开桌边的圆鼓凳坐了。红雀察觉他心情低落,殷勤地跳去萧白石肩上,小脑袋蹭他的脸。
    “小红,我没事。”萧白石摸摸它的翅膀,“你去玩吧。”
    话虽如此红雀却没有听他的,依然站在原地,对着萧白石一阵笨拙的蹭蹭。因为提到师兄,萧白石多少不太爽快,被它这么一通撒娇后很快地调整过来,他喝了口桌上清淡的茶水,终于长叹一声。
    再抬起头时,应长风不知何时坐在了对面。
    木剑横在桌面,他单手托下颌,目不转睛地望向萧白石。那目光与方才对小二的锐利不同,也不似平日多见的满不在乎,斜飞的眉毛微微蹙着表露出担心神色,瞳孔里盛着萧白石一个人。
    “好了。”应长风另一只手捉过萧白石的,扣在桌上攥进掌心。
    萧白石何尝不知他也是想让自己不那么沉重,低声道:“这才多久,我还是没办法干脆地……当做已经过去了。”
    生离死别是一场阵痛,凡人,修道之人,有生之年都逃不开。
    应长风自己也懂,握着萧白石的手摩挲片刻道:“我不劝你想开点,这些事如若真的这么快能想开,那才叫冷血无情——打起精神吧,你不是还想查清真相么?”
    “还好父亲没有冲动。”萧白石想起刚才小二的话,“如果……他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现在可能就中计了。”
    “以前?”应长风问。
    萧白石点点头:“对啊,他喝醉了酒说过一次,那时候我还小,记不太清了。他每次喝醉酒都是想见我的爹爹,然后说好多好多的话。”
    “比如呢?”
    “他有一次提到了……辛夷的死。”
    作者有话说:
    *东山东畔忽相逢,握手丁宁语似钟。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是吕洞宾的诗,吕洞宾有个化名叫“回道人”,这里借用一下下
    第43章 关于辛夷
    这是萧白石第一次在应长风面前主动地提起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