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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位珍妃娘娘竟连如今这已是限制了她进一步晋位的出身,都是假的。
这位小爷应当就是珍妃娘娘的义父,也就是她外祖父那位远房堂弟的老来子了。
自从听春莺姑姑说了当年的旧事之后,她也细细打听了珍妃的出身。前世她一直只知道她出身于袁家一个不长进的旁支,却不知内里详情,她猜想着大部分人应都是与她当时一样的。
借着身处沈家,并且袁家嫡支是她的外家之便,经多方探听,说是袁家那位远房堂外叔祖当年年过三十仍未有子嗣,便认了外叔祖母的外甥女为义女。后来赶上宫中大选,这名义女得以以袁家旁支的身份入了宫,也算是她天大的造化了。
毕竟她本身的娘家只是市井中再寻常不过的一户富庶商家,虽则堂叔祖也并无官身,可好歹算是个读书人,又因当时太傅大人名望甚高,到底是给她搏了条出路。
后来珍妃娘娘逐渐独得圣宠,这些年来为了给自己增加些依傍,也曾想方设法地欲帮自己这所谓的母家谋个好出身,只是这家里却实在没有能扶得上墙的人。
这也是她虽然宠冠后宫,也生育了隆庆帝最喜爱的皇子,可却始终没能再进一步登顶后位的最根本原因。
隆庆帝倒也算得上痴情,他宠爱的女人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他便让那个位置空闲了这许多年。
想到这里,沈苑不由冷笑。这位珍妃娘娘虽是美艳,可隆庆帝和沈仲元也滢不算是没见过世面的男人,竟能将这两人牢牢攥在手心里,这珍妃莫非是妲己转世了不成。
另一边,许是头一回被人用这种语气回话,康王爷方才再是逗弄跳梁小丑的心态,当下也已是极为不悦了。
他皱了皱眉,随手拈起桌案上的一根箸子反手一扔,准确的钉进了袁小爷左侧的膝盖。
只听一声惨叫,那位袁小爷便跪倒在了地上。
“啊,我要杀了你!”他一边惨叫一边冲身后的仆从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把他们拿下,我要把这混账千刀万剐了!”
听到主子吩咐,身后的仆从从震惊中回神,蜂拥而上。
只是还未到近前,便又被宁斐以每人一根箸子打翻在地。
室内顿时被哀嚎声充斥。站在最后端的掌柜和小二已经吓傻了一般,相互搀扶着退到最靠近门边的位置,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却听那位仅用五只箸子便制服了对手的贵客带着嘲弄的声音响起:“这里是汴京,知道汴京是什么地方吗?是大梁的天子脚下。你永远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碰到谁,而这里,多的是你这种跳梁小丑惹不起的人。”
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那位夫人,又道:“看在你与我夫人算是沾了点亲的份上,本王今日便不再与你计较这不敬之罪了。这几根箸子算是教你个乖,叫你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汴京城可不姓袁。”最后一句便是诛心了。
说完又冲门口的掌柜和小二道:“带人把他们扔出去,另外抓紧上一桌你们这里的招牌菜色。”
袁小爷听他一通话说下来,仔细想了想,也很快猜出了在座三人的身份,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腿上钻心的疼,却还是强忍着虚虚跪在地上俯身行礼:“康王殿下,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您与外甥外甥女儿用膳,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听他如此厚颜无耻地想要攀亲,沈苑忍不住出声道:“给我住口!”
可细一想,却也真的无法反驳他的称谓。无论珍妃如何,她和霁儿确实与这位袁小爷有一些撇不清的亲缘。
只是想到珍妃,她实在是作心,那简直就是她心口的一根刺,想到就恶心。
不想再与这个和珍妃颇多纠葛的纨绔多做纠缠,她吩咐刚刚已经跪下行礼的掌柜和小二起身,赶紧出门带人来把这一屋子人给拖出去。
待把那些人拖出去之后,小二又利索地收拾了雅间,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上了一桌招牌菜。
宁斐要了一壶酒,亲自给三人满上,举杯道:“今日首次带你们出府玩乐便遇到这等事,我得给娘子和霁儿赔不是。”
一直在旁默默无言的沈霁闻言,笑着举起酒杯,先冲姐姐眨眨眼说道:“今日康王姐夫给我斟的酒,我一定要喝掉,姐姐不许拦我。”又冲宁斐恭敬地举杯:“姐夫,我刚刚就是看了一场戏,平日里可见不着这么有趣的人呢。”说完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又忍不住一脸崇拜地夸赞道:“姐夫,您刚刚那手功夫可真是厉害,能教教我吗?”
宁斐脑中闪过沈苑此前的请托,略一思索,觉得今日是个好时机,正可大大方方地塞个人到沈霁身边,于是笑着回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是得在读书之余,练点强身健体的功夫。不如这样,我将我身边一位功夫不错的侍卫赐予你,往后就让他跟着你,既可指点你的功夫,又可护你周全,省得你姐姐时时挂心于你,如何?”
“谢谢姐夫!”沈霁仿佛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练功似的,很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啦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