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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待,即便战斗下去一定会死,但他们也没有生起一丝抛弃队友的念头。
    傅淼淼将代表着治愈系的光团全部洒在老严的胸膛,堪堪让他不用再不停吐血。
    老严捂着胸口,大喘着气朝戴曜喊道:“戴曜!这他妈是个丧尸王,快跑!
    离丧尸王最近的戴曜单膝跪地,对老严和其他队友的呼喊声充耳不闻,他紧紧攥着胸口,心脏疼。
    从未有过的疼。
    这疼痛让他脸色泛白,根本无力挪动一步。
    他大声喘着气,抬头与那陌生男人对视。
    丧尸是没有情感的,对于人类来说传递情感的眼睛里只有贪婪、嗜血与杀戮。
    但戴曜却觉得,面前男人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待食物,而是——
    看着久违的情人。
    陆溟一步步向戴曜走去。
    他的背被雷电劈焦,黑色的皮肤发出难闻的焦味,露出大半的白骨,看着异常可怖。
    胳膊被野狼拽下,随着他的走动流下一路绿色的血液。
    一团火球直直的穿透了他的胸膛,不知名的器官组织拖了一地。
    他一步步靠近,想要触碰戴曜,他用独臂捂着自己的胸口,对于世人来说代表着冰冷与杀戮的绿色眼睛此时带着浓浓的痛苦,无血色的双唇轻轻颤抖,戴曜听到他细若蚊吟的声音。
    很轻。
    狂风骤起,夹杂着各种异能的声音,无数队友嘶吼的声音都被戴曜屏蔽在外,什么都听不清。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和这个陌生男人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也许是幻觉,或许对方只是张了张嘴,但一个清冷的男声却重重的砸在了戴曜的耳膜上。
    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丧尸王,任由那些异能者将攻击砸在身上不反抗。
    拖着残破的躯体。
    只为了站在与他相隔一米的距离。
    说一句:我疼。
    丧尸是不会流泪的,戴曜看到他眼角那红艳的泪痣红的越发鲜红,不知为何,他捂着心口,痛苦的低下头。
    戴曜心脏阵阵抽痛,他是知道自己有心痛的毛病,按理来说他作为八阶异能者,身体强悍根本不会得这种普通人类才会有的心疾。
    但偏偏他就是有这种怪毛病,是团里最高的异能者,也是有名的“林黛玉”,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痛,比如做噩梦了,或者是被某种东西刺激到了。
    那些尚且还能忍,但十多年来他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疼的厉害过,不仅是心脏,就连流淌在身体里的所有血液都在不停地翻涌着,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疯狂的告诉他要追上去,追上去。
    戴曜脚刚刚抬起,挣扎着站起身来,体力就在瞬间透支,“扑通”倒地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他已经是在“灯塔”安全基地了。
    据老严说,戴曜晕过去之后,那男人愣愣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消失了。
    傅淼淼那不靠谱的非说,男人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大概以为是自己把我们的黛玉哥哥吓晕过去的。
    “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戴曜想起那个奇怪的男人,心脏又开始发烫,就连体内的血液好像都比平时流的快了很多。
    老严和傅淼淼对视一眼,远远超过九阶的丧尸,更何况还离那座冰城那么近,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是陆溟。
    就算戴曜失去了十年前的记忆,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他也能勾勒出陆溟这个人大致形象。
    传说中,陆溟曾经是那座被称为“人类最后火种”的城市中一位顶尖天才科学家,伟大功绩包括但不限于研制出了黑雾驱赶药剂,升阶稳定剂以及丧尸化缓解药剂等。
    他没有异能,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他有个相恋多年的爱人,爱人在当时是九阶冰系异能者,属于异能者中的佼佼者。
    两人是当时普斯城内备受尊敬的强者,天造地设的一对,并被冠以“人类希望”的称号。之后普斯城遭受到了前所未有巨大的一次丧尸潮,陆溟的爱人死去,而他本人也中了尸毒成为丧尸。
    高阶异能者丧尸化后直接就是高阶丧尸,也是那个时候人们才发现陆溟其实是高阶精神异能者,在丧尸化后他不仅没有失去理智,而且还吞下了当时唯一一个十阶丧尸的晶核,成为了丧尸王。
    但他这人生性残暴,丧尸化后更是丝毫不再掩饰他的本性,杀人如麻,甚至到最后残忍的将普斯城冰封起来,一些来不及逃跑的人全部被做成了冰雕摆在城内,是当之无愧,比丧尸还要可怕的魔鬼。
    外界传说多少都有些虚构的成分在,当初的真相也随着那万里冰封全部都冰冻在了十年前。
    傅淼淼的三观单纯跟着脸走,今天看了陆溟那张脸一眼,她就坚定地觉得哥哥肯定没有错!
    而对于老严这群怪物们来说,普斯城的人体实验带给他们的噩梦丝毫不比陆溟小,所以在他看来,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比庆幸的是,陆溟屠了城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普斯,要不然丧尸加上他,人类别说等着黑雾完全遮盖阳光,或者是丧尸攻城,早就都被冻成冰雕以供外星人展览了。
    自从见了陆溟一面之后,戴曜大脑就一直被这张苍白的脸,绿色的哀伤的眸子所占据。
    他经常做梦,但大多都是些记不住的噩梦,但今晚,这些梦中的人都有了脸。
    梦里他被陆溟压在身下,看着他羞涩的笑,对自己为所欲为,不论是心还是身体都是无比快乐的,但心脏却阵阵疼痛,疼到像是被一只枯朽的白骨伸出尖锐的五爪紧紧攥住挤压扭曲着。
    就在戴曜差点以为自己又一次要死在梦境中时,他满头都是冷汗的醒来,边哭边吐,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疼,都要难受。
    他满脸都是泪,无措的蜷起身子叫着陆溟的名字,明明陌生到根本没有出现在他十年的人生里,却分外熟悉到一张嘴,连声带都记住了他的发音。
    陆溟回到了实验室,从一堆残肢骇体中找出一个合适的手骨,接在自己的胳膊上,白色的光亮起,骨节上迅速长出白青色的血肉,绿色的血管以及各种组织结构。
    丧尸并不会疼,他就像是一个修理机器的工匠,机械又平静的处理着自己的躯体,半个小时过后,在冰凉月色下,苍白如玉的肌肤很快恢复了最初,一丝伤痕都看不到。
    陆溟站在楼顶,唇角勾起浅浅笑意,手轻轻一挥,这座空城便亮起了万家灯火,曾经的热闹都市在这霓虹之下方显他当初的繁华,街头巷尾的冰雕还维持着当初逃跑的姿势,在光怪陆离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分外诡异,像是瞬间陷入了修罗地狱。
    陆溟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摇曳的烛火中,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双手交叉,拇指相勾,幼稚又无聊的玩着影子,看着鸽子飞来飞去,脸上挂着儿童一般欢快的笑容。
    在看到窗外飞着的无数萤火虫时,陆溟的笑意更甚。
    变异后的萤火虫很大,这种以往不起眼的小东西现在甚至可以用来杀人,末世后的人类给他们起了个浪漫的名字:致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