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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父母,有他们的小花房,有婚戒,有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人生,他们还要结婚,还要度蜜月,还要一起白头到老,死了都要葬在一起,飞上月亮和赵奶奶一起做月饼。
盛君迁爱赵端。
盛君迁不能让赵端杀人。
盛君迁不能让赵端不能到月亮里去。
盛君迁使劲的挣脱着绑他的绳索,手腕都磨破流出了血也无济于事,他拖着椅子踉跄的跑到赵端面前,却因为小腿有伤跪倒在地。
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了吧……
和着泥和血污,对于洁癖来说,盛君迁现在怕不是要死,但他满脑子都是发了疯的赵端,一步步爬到赵端面前,用瓷器碎片割断手腕上的绳子,眼看赵端从腰间掏出枪抵在了赵景诚的太阳穴处,盛君迁吓得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赵端!”
盛君迁拼命的拉住赵端,赵端还没有缓过神,几拳落在了盛君迁身上。
“赵端!是我!盛君迁!”
盛君迁使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人抱住,胸前贴着他疯狂的心跳声,与他猩红扭曲的眼睛对视,轻柔的一下一下拍着赵端的背,然后和他亲吻。
赵端还没有缓过神,冰凉的金属紧紧贴在盛君迁的脖子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呼吸不稳,大脑迅速闪过无数画面,血腥、暴力、杀戮与仇恨,无数想要忘记的东西迅速涌上大脑,多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赵端在无数的碎片中翻啊,找啊……
终于找到那晚的记忆,赵端带着几分不安和害怕对盛君迁说:“我杀过人,你怕不怕?”
抱着自己那人是怎么说的,他好像笑了,他笑着说:
“你要是想杀我,我就亲的你拿不动刀。”
“当……”
赵端手里的枪落下,眼神才慢慢回归平静,眼睛眨巴了两下,埋在盛君迁的怀里,温热的泪水瞬间湿了他的整个肩膀,无措又茫然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吧盛君迁,你打我吧……”
“好了,好了。”
盛君迁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揉捏他的脖子,极尽温柔的说:“我没事。”
两人贴合的严丝合缝,赵端闷热的气息喷洒在盛君迁的脖颈处,他声音嘶哑,无意识的不停重复着:“你骗人……盛君迁打我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好吧,不骗你了,就是左手有点疼,小腿好像骨折了,其他真的没有了,我看自己打不过就没硬抗,乖乖被绑过来的。”
赵端依旧不抬头,但他狂烈跳动的心跳终于慢了下来,盛君迁愧疚的不停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他,这人真的被吓坏了……
赵端其实已经缓过来了,但他真的很害怕,害怕盛君迁觉得他太坏了,太狠了,后悔和自己在一起了。
好像只要一直埋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一遍遍安慰自己的声音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质问。
以前,他总是把自己形容的很坏,不过就是想一次次来试探盛君迁对自己的底线。
但现在呢,他还没铺垫好,就让他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盛君迁……盛君迁还有洁癖,他会不会更加讨厌这样的自己?
明明,明明昨天自己还是他的老婆……
过了足足十分钟,赵端还窝在他怀里不抬头,盛君迁都没办法去看看一堆玻璃碴子里的赵景诚还活着没。
“活着。”赵端像是感觉到他的想法,死死的捏着胸口已经浸血的护身符,闷闷的说,“我还要和你一起到老,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
“哦,你快要打死人的时候我可真没看出来呢。”盛君迁刻意让自己的语调变得轻松,“这里有认识的医生吗,可以治不致命枪伤的那种。”
赵端大脑昏昏沉沉,盛君迁说什么他做什么,根本不知道他连枪都没开哪儿来的枪伤,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只屏已经被他摔碎的手机,给Lisa打了个跨国电话,顺便联系了英国以前的好友。
他处理事情条理清晰,镇定不容置疑,若不是亲眼所见,盛君迁真的无法想象这人现在抱着他的身子还有些发抖。
打完电话他又不说话,依旧和他维持着脖颈相交的姿势,说什么也不让盛君迁看一眼。
盛君迁无奈,把人从怀里扯出来,手上还带着温热血液,他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捂上了赵端的眼睛,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和他说:“别怕。”
不过这次没有糖。
但他们接了个血腥味的吻。
盛君迁问:“我可以吗?”
赵端从来不会拒绝盛君迁的任何要求,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可以从五指的缝隙中看到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枪。
赵端看不到盛君迁此时的样子。
但可以听到他对着赵景诚的方向开了三枪。
盛君迁抱着他,还是那个爱吃醋的小气鬼。
赵端听到他像个为自己孩子找场子的家长一样,冷声对着赵景诚说:
“你说赵端为你受过伤,是左腿吗?”
“哦,还有肩膀。”
“还有大腿,我枪法不太准,打到哪儿可就说不定了。”
赵端心跳如鼓,僵的呼吸都微不可闻了,又听盛君迁:“你和赵端之间从现在开始再无瓜葛,我没有兴趣痛打落水狗,赵景诚,就让我看看,你没了赵端能活成个什么样子。”
赵端闷闷笑出声,感觉耳朵被小气鬼揪了一下,自己也成为他抨击的目标。
“听到没,你们以后毫无瓜葛了。”
“嗯。”赵端心情好了很多,身体不再那么紧张的绷着,盛君迁在他耳边轻笑一声,“我是不是也很坏,配不配做大哥的男人?”
赵端抬起头笑出个鼻涕泡,盛君迁又在骗人,他根本不会打枪,三枪全部放空,一个都没打中。
很快,赵端联系的朋友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严谨迅速的收拾了这一地的狼狈,赵景诚被揍的不成人样,和个血人一样躺在担架上。
盛君迁看了一眼十分的怀疑赵端所说的不会死,是不是就是全身瘫痪植物人之类的。
“他吸毒了。”赵端连眼神都懒得给那垃圾一个,“你别愧疚,都是他应得的。”
“走吧。”盛君迁想起又要和陈教授请假就胆战心惊,这次请了怕不是接下来半年都别想好好睡觉了。
赵端戳戳他的腰,“你……”好半天没说出下文。
盛君迁怕他又钻牛角尖,撸了一把他的头发,笑着说:“我什么?我可只是个脆弱的研究生,我能拿起枪已经很厉害了?大哥别对你男人要求太高啊!”
赵端缠着和他又接了吻,意有所指的说:“谢谢。”
盛君迁嘴有点疼,是他发疯的时候咬的,只能亲亲碰了碰他的唇,低头蹭蹭他的鼻尖:“这么多人呢,别撒娇。我还没说完呢,从今以后不许见他,不许让他参手星娱的事物,不许让他回国,不许给他一分钱,一个钢镚都不许给他。”
赵端心想不杀了赵景诚老子就他妈是在做慈善了,还给他钱,老子有病吗?
又一年冬天。
“兄弟一家亲”群里盖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