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兮摇了摇头, “不困。”
    说话间，手机跳出电量不足的提醒，元兮瘪了瘪嘴，目光幽幽地上移。
    罗弋心领神会地拎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元兮调皮一笑，抬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从他怀里直起腰，拍了拍肩膀，“你困了就睡，我再玩一会儿。”
    昨晚激动到失眠，现在困倦爬上来，罗弋握住她的纤腰，头枕着椅背，“那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嗯，好。”
    罗弋疲倦地阖上眼睛，列车平稳地行驶着，元兮窝在他怀里玩着小游戏。
    手机兀的震了一下，屏幕上方弹出微信消息提示，是陆礼发过来的信息，元兮点进去，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哥，公寓找人给你打扫干净了。】
    元兮之前的房子已经退租了，这次回去也只能先在罗弋的公寓里借住几天，再慢慢找房子。
    她点了退出，聊天界面变成微信首页，元兮指尖倏地一紧，她看到了，罗弋的聊天置顶用户之一是她原来弃掉的微信号。
    元兮指尖不受控制似的轻点屏幕。
    一条条，一列列，从她离开的那天起，时间线持续半年之多，元兮翻出耳机，颤着指尖随意点开一条语音。
    【现在是凌晨两点十七，兮兮，我又做噩梦了，梦里你走了，不要我了。】
    【我们之前看过的那场电影得奖了，兮兮，我们还有机会再一起看电影吗？……一定会的，一定可以的。】
    【今天跟合作商喝酒，突然想起来上次好像也是这样，我喝醉了，吻了你……兮兮，我想你了。】
    ……
    【我看到你在微博上发的伴娘服了，很美。】
    【今天遇到了徐老师，他说你很好，我还是没敢问他你现在是不是有了新的男朋友，兮兮，我难受。】
    微博？伴娘服？
    元兮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微博小号。
    手机界面被切换到微博，元兮咬唇点开罗弋的关注。
    她的微博大号，小号以及她喜欢的树洞博主的微博都赫然在列。
    元兮还在他的私信里看到了曾经出现在树洞博主微博里的投稿内容——那些她只是匆匆一瞥的有关姐弟恋的小日常。
    一滴水珠突然滴落，眼前的文字变得模糊不清，身边的人安稳地睡着，呼吸均匀绵长。
    元兮扣上手机，揩掉眼角的泪水，她好像真的动不动就喜欢流泪，应了罗弋说的那句小哭包。
    元兮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罗弋睡眠浅，些许困顿地挑了几下眼皮，抬手覆上她的肩膀，说话的声音带了点儿鼻音，“到了一定要叫我。”
    元兮含糊应了一声，“睡吧，到了叫你。”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个人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罗弋叫了外卖。
    元兮上次把所有的东西都清走了，很多东西都还在邮寄的路上，日用品要重新买。
    吃过饭，两个人又跑了一趟超市。
    “洗发水，沐浴露……”元兮对着清单列表一件件地挑，罗弋推着小推车跟在她旁边。
    一圈逛下来，元兮的东西也买齐全了。
    付款的时候，元兮无意间瞥见了收银台处的计生用品。
    “兮兮，发什么呆呢，走了。”
    元兮回过神，罗弋拎起东西牵着她出了超市。
    刚出超市，元兮突然开口：“罗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
    罗弋低头瞧了眼大包小包的东西，嘱咐道：“快去快回。”
    元兮又重新返回超市收银台，些许手足无措。
    “小姐，你要买什么？”
    收银台小姐看她手里空空如也，疑惑地问道。
    元兮咬了一下唇，迅速从旁边架子上拿下一盒计生用品，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收银台小姐意味深长地笑笑，扫码结账。
    出了超市，元兮长呼一口气，揉了揉红到滴血的脸。
    真的……有点儿……尴尬，特别是一想到收银台小姐的笑。
    “兮兮，买了什么？”
    罗弋迎上前。
    元兮朝后掩了一下挎包，笑了一下，“没什么。”
    回到家，罗弋找了个空箱收拾主卧里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罗弋，你这是做什么？”
    元兮按停他的手。
    “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呢，应该懂得把最好的留给他的女朋友，我在给你腾主卧。”
    罗弋满不在乎地在她唇角印了一吻，语气宠溺，“你先歇一会，待会儿我再帮你把东西放进来。”
    “罗弋。”目光低敛，元兮抿唇纠结了片刻，心中紧张不已，“其实……你不用搬的，主卧的床挺大的，睡得下……两个人。”
    元兮的声音越说越弱，最后一句甚至没引起空气的震动。
    罗弋猛地抬眼，元兮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