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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罗弋就拎着洗漱用品和早餐回来了,走廊长椅上,元兮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弓着背,侧影有些陌生,不是昨晚他见过的张剑兴。
“兮兮。”
罗弋阔步上前。
中年男人直起脊梁,罗弋这才看清他的五官,跟元兮五分肖似。
不过一瞬,罗弋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元泽宇率先反应过来,站起身,朝罗弋伸出手,“你就是罗弋了吧?之前听小兮妈妈提过,我是小兮爸爸,元泽宇。”
简单打过招呼后,两个人进了洗手间洗漱,再折回去的时候,重症监护室门口多了四个人。
张剑兴在跟其中一个医生说着话,旁边站着两个穿藏青色制服的警察。
元泽宇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长椅上。
元兮走过去的时候,正巧听到张剑兴说什么麻烦了的客套话。
大抵是他不放心邹喻,特意托人找了相熟的朋友。
穿白大褂的医生安抚了几句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张剑兴这才有功夫招呼两位警察。
应该是肇事司机有了消息,元兮整个人都紧张了几分,罗弋握住她的手,朝她安抚一笑。
有罗弋在,元兮稍稍安了一点心。
警察落座,打开记录本,公事公办道:“是这样,我们通过调取京南路附近的监控录像发现,昨天晚上八点二十三分,邹女士从街边一家咖啡馆出来,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闯红灯的黑色迈巴赫撞倒在地,通过查询监控录像里的车牌号,我们确认车主是一名叫宁峥的男士,可据该男子口供显示,他当天晚上并没有行车驾驶的记录,并且他有当时的不在场证明。”
宁峥?元兮蹙眉,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倒是元泽宇,面色铁青,直直地盯着两名警察,瞳孔微微震缩。
“这位先生,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其中一个警察留意到了元泽宇的不正常。
元兮猛地想起来了。
宁峥,宁箐箐,他是宁箐箐的哥哥!
正此时,护士拿着单据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8号病床邹喻女士的家属在吗?”
“我是。”张剑兴急急走上前。
“缴一下医药费。”
张剑兴接过东西,“我想问一下我妻子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您妻子术后指标一切正常,放宽心。”护士温和一笑,又赶着去忙其他事了。
张剑兴去缴费,重症监护室门口,元兮侧目静静瞧着垂头皱眉的元泽宇。
他的反应完全在元兮的意料之外,此时此刻,她对元泽宇只有失望,遍体生寒的失望。
“先生?如果您想到什么请一定告知我们。”
久不见元泽宇张口,警察又提醒了一遍。
“他不说我说。”元兮沉沉地盯着的元泽宇,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宁峥是宁箐箐的哥哥,你的大舅哥,你公司的人事部经理,我没说错吧?爸!”
“小兮,不是的,我跟那个女人离婚了。”元泽宇眉间拧着深深的褶皱,刚想要解释,元兮却径直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道:“所以呢?你离婚的代价是我妈的一条命?”
“元泽宇!是我妈陪着你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这个地位,不是她宁箐箐!一个女人赌上最好的年华,为了给你生孩子不惜伤了身体,可你呢?你嫌弃她,转身养了一个小三!她用两年时间走出你给的阴影,元泽宇!我妈她现在就在里面躺着,你却还要包庇你的情妇,你扪心自问,你算个人吗?!”
元兮的情绪太过激动,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亏她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知道自己亏欠邹喻太多,一大早来医院探望。
罗弋挡住元兮瞪着元泽宇的视线,把她揽进怀里,柔声安抚着,“兮兮,你先别激动,这里是医院。”
“小兮,我没有包庇她,我刚才只是不敢相信。”
此时此刻的元泽宇无比懊恼当年的鬼迷心窍,为了一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他抛妻弃女,他现在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不敢相信什么?不敢相信你的情妇她撞了人吗?!”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落,洇湿了罗弋肩上的布料,元兮的声音颤得厉害,她言辞恳恳地控诉着,“元泽宇,她好歹是你的前妻,陪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给你生了一个女儿的人!”
元兮阖上眼睛,睫毛湿漉漉的,不停地有眼泪泌出来,她颤着嘴唇,声音变得轻缓,“爸,我和我妈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小兮。”元泽宇握住她的手,“你一直都是爸唯一的女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妈,可这件事,爸没想过包庇任何人。”
元兮用力抽回手,眼底一片冷漠,“警察同志,撞人的大概率是宁箐箐,车主的妹妹,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私下和解,一切按法律程序走。”
“好。”警察说,“那这位先生,还是得请您去一趟警局,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