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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瞧,却亦不知为何,只得恭敬唤了声“师父”。
梁九玏回了神,正了脸色,问何事。小全子回,皇上正寻人呢。赶忙进了殿,回禀喜事。
皇帝正埋首看奏折,外事不作关心,方见小全子撤换茶盏,随口问了梁九玏去向,不知小全子当了真。梁九玏自小伺候在身侧,规矩是极好的,可今日怎的在一旁悉嗦,立时不悦,责问道:“可是忘了何为规矩”。
皇上这是恼了,梁九玏陪着笑脸请了罪,道:“皇上,奴才知罪。冬雪姑娘来禀,早时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宣了太医,诊出两个月的喜脉,奴才恭喜皇上”。磕头道喜。
一听宣了太医,生了担忧,余下之话,令他愣了一瞬,喜悦即溢出嘴角,合了折子,站起身便要走,梁九玏在身后乐着,知皇上这是要去坤宁宫了。可还未走出几步,玄烨想起皇祖母的训示,止了步子,于门前立足,又回了鸾座。拿起未批的奏折,细细看了起来。
梁九玏纳闷时,钟萃宫来了人,回禀马佳贵人遇喜。人还未走,敬事房又来了人,言兆佳答应与张答应遇喜。巧了,这好事都赶一块儿了,忙禀了皇上,皇上只“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一心批复着奏折。
耿精忠与吴三桂疏请移藩,此番试探朝廷,不过想要慰留罢了。可偏不如他人意,藩王必撤。朱笔御批,撤藩令下,无回旋余地。
天气清凉,迎着北风,秋末冬初时。芷兰与冬雪跪于地上,围在主子两侧,盯着小腹,目不转睛,似是下一刻小人儿便会蹦出来一般,笑了半日,不嫌嘴酸。
咽下口中的酸杏干,见这两个妮子如此模样,实是好笑,往旁挪了几厘,“你两这是作甚?可是我有何处不妥?”
“娘娘,奴才觉着这个小阿哥定是个爱怪闹的”,芷兰看着主子小腹,抱着不平。
冬雪“噗”的笑出声,调笑道:“娘娘,您瞧,芷兰这便是只心疼您了,往后咱们阿哥不叫她作姑姑了”。
玉白的手轻抚着腹间,眼眶发胀,翘着嘴角,嗔道:“可不是,这孩子方两月便如此闹额娘,胃里泛酸,腰肢也无甚力气”。
芷兰与冬雪相视一笑,心中高兴,坤宁宫终是要再添小阿哥了,又要热闹了。闲闹了一会儿,敏溪倦意上涌,靠着软塌小憩,芷兰进内屋取了薄毯,轻轻盖在皇后腿上。冬雪算了算时日,估摸着是翌年五月,将绸布裁了,想着做几件小衣裳,针走线回,脑中想着小阿哥的模样,可会与二阿哥那般,或是此番像极了娘娘亦未可知。
飞鸟西归,将近晚膳时,玄烨放下朱笔,长长呼出一口气,颇为疲惫。梁九玏上前询谕在何处传膳,果然不出所料,点了坤宁宫。
帝后心有灵犀,玄烨至时,摆着膳食中有爱用的菜色,只她知晓,心下熨帖。屋内伺候的奴才请安,抬了手叫起,撩袍坐于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温声关切道:“听闻晨起不适,现下可好些了”。
只见她眉眼间存了婉柔,却娇俏着告了状:“折腾了几时,好容易不泛酸味儿,腰处竟没了力。可见是个顽皮的”。
玄烨闷笑出声,想来是个阿哥无错了,欣喜之余还得安抚心尖儿上的人,夹了一筷乳鸽肉置于她碗中,“好,是他不体谅额娘辛苦,待他出生,先罚了为你讨个公道”。
敏溪望着他笑,水眸生光,灿烂星河远不及目瞳闪闪。二人已为人父母,却又骤然失去,此次敛了情绪外露,心中几多欢喜,自知而已。
撤藩旨意发下几日,面上一片宁静,夜郎自大之人是觉藩王惧怕清廷,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自南身背急奏的官兵骑着汗马一路疾驰向北,至紫禁城门下,跃下马,大喊军报,云南军报,待放行,奔向乾清门。
皇上此刻正听各衙门奏事,闻得急奏,宣上前,急切问道:“如何?”
官兵腿肚沾满了泥,衣衫溅了几滴血迹,袖口破烂,跪下请安,禀道:“皇上,吴三桂三日前诛杀云南巡抚朱国治,拘捕按察使以下不顺从官员,拥立先皇三太子朱慈炯,反了!发布檄文,兴明讨清,蓄发,易衣冠,且致书平南王,靖南王,移会台湾郑经,三处皆以响应”。
“什么!”皇帝立时站起身,盯着跪于下侧的信使,话头卡在了喉间,溢不出。众臣无不惊悸,齐瞧了皇上的神情,少时,交头接耳的议论起。
“皇上!皇上!”,梁九玏忽见主子跌坐于龙椅上,惊惧大喊。众臣这才望了过来,跪求皇上保重龙体,以江山社稷为重。
耳边轰鸣,思绪已乱,不知如何叫了散朝,浑浑噩噩的起身,眼前事物晃了晃,变得模糊,直至陷入了黑暗。“来人!来人!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皇上突然倒在自个儿身前,三魂吓出七魄,幸而梁九玏眼疾手快接住皇上的身子,唤人时声儿都颤了。
小全子哪见过如此场面,只记得师父让宣太医,拔脚便往太医院跑。忘了门槛,绊得扑了出去,疼得龇牙咧嘴,不敢耽误,赶忙爬起来,跑得愈加快了。
敏溪得了禀报,打碎了手中的安胎药碗,神色凝重的往外走,脚下生风,冬雪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