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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泪湿了面庞,撩起的发丝粘了些在上面,摇摇晃晃的身子不住的抖,终是眼前一黑,软了下去。
    冬雪久久不能入睡,心中惴惴不安,翻身穿了衣裳,掌了一盏灯,进了内殿,在门帘处一瞧,可了不得了,床榻上竟空无一人,忙放了灯盏,摇醒芷兰,焦急问道:“芷兰,芷兰,娘娘去了何处?”
    芷兰睡眼惺忪,嘴中含糊,“不是睡下了…..”,侧首望去,惊得瞌睡霎时间没了踪影,“娘…娘娘呢?”
    “你竟是问我,你值夜,连娘娘何时出去也不知,若是真有个好歹,万死也难恕罪”,冬雪实是恼怒了,责怪着芷兰,心慌神乱,寻了出去。
    芷兰腿软,即站起身,跟在冬雪身后,隐隐害怕。
    夜深,过了宫闱落钥时辰,不敢声张,二人寻了后殿,无人,正殿,亦无人,手心冷汗直冒。正要六神无主回了江德福时,冬雪眼尖,见廊下拐角处,一牙色寝衣女子晕倒在地,惊呼:“娘娘!”,立时小跑过去。
    “快,芷兰,将娘娘扶回内室”,冬雪顾不得规矩,脱了外衣,捂住主子冰凉的脚,吃力的将她扶起身。
    芷兰接住主子另一半身,与冬雪一同扶进了寝殿,方安置于榻上,便听冬雪道:“去请太医,我在此照看娘娘”。
    正是自责伤心时,脚下不停,拿了腰牌,快速往太医院跑去。
    冬雪思量之下,寻了江德福,道了缘由,未等江德福从讶然中回过神,开了口:“江总管,此事需禀报于皇上。娘娘心结未解,凤体不安,若真因此有个万一,岂是你我可担待的”。
    江德福当头棒喝,忙道是,心中盘算着如何送信。
    天蒙亮,江德福携腰牌乘车架出了午门,车内主子发了令,车夫举着马鞭,抽打马儿,马蹄飞速。
    “皇上,京城有奏”,梁九玏见了江德福便知事情不妙,顾不得皇上这会子正用早膳,赶着回禀。
    玄烨不知其因,待饮下小半碗粥,方道:“宣”。
    梁九玏紧着领了人进来。“奴才叩见皇上”,江德福喘着气请了安。
    玄烨微微吃惊,正襟问道:“你怎的来了,可是皇后有何要紧之事需你传达”。
    江德福跪前两步,道出前因后果,泪流满面,抽噎几声,“皇后娘娘高烧不退,看着不大好”。
    玄烨心头一跳,站起身往书房去,命人宣了随行太医武超乐。心急如焚,双拳紧握,一面是养育之恩的祖母,一面是两情相悦的爱妻,眉头紧锁,来回踱步,难以抉择。
    “臣武超乐请皇上圣安”,撩袍跪下,叩首请安。
    玄烨即刻叫了起,将江德福所奏之况皆告于他,遂问:“你可有好的法子,治皇后之症”。
    武超了善于察言观色,皇上如此迫切,想必与皇后娘娘夫妻情深,呈其三药方,供圣躬所选。
    “此事不必告知太皇太后,免其忧心”,玄烨眼扫着药方,嘴上如是吩咐。
    武超乐应下,立于一旁,瞧见皇上眉间焦躁,紧抿双唇,心不在焉。
    帝心中不免担忧,询问皇祖母近况,得知已无大碍,可回驾于京,眼神闪烁。又问:“皇后此况可需人纾解心结?”
    武超乐何其精明,立时回道:“皇后娘娘本因心中郁结引发此症,若是圣驾在旁,稍作宽慰,或能事半功倍。皇上何不奏请太皇太后,先行回鸾”。
    思忖再三,亦是为难,“朕为皇孙,原奉太皇太后来此疗养,怎可先行,实乃不孝之举。可皇后病重,朕甚挂忧。若皇后知朕弃太皇太后于此,前去探她,亦会责怪于朕,孝字为先。朕….如何两全”。
    武超乐眼珠转了几许,只道:“臣愿替皇上分忧”。
    皇上心烦,不耐的挥了手,命其退下。正思量对策,不料武超乐直往太皇太后行宫请安去了。
    大玉儿用了汤药,尝着苏麻新制的蜜饯,听闻武超乐前来请安,不知作何,想来有要事,漱了口,召见进殿。
    武超乐跪请太皇太后福安,对凤体安泰一番问询后入了正话,“臣有一事禀于太皇太后。京城信使来报,中宫有恙,且病剧,皇上因孝顺于太皇太后不肯回京探视,臣再三劝解,亦不得法。臣知太皇太后宅心仁厚,皇上素来闻训于太皇太后,望太皇太后相劝于皇上”。
    此话颇为暖心,孙儿到底是孝顺,因此舒心至极,况且有了自个儿的心思,佯做吃惊:“竟是如此?尔等勿忧,哀家近日已觉轻快,既是中宫病剧,皇帝理当前去”。遂唤苏麻传召皇帝前来。
    半刻钟,玄烨至行宫,请安关切,闭口不提皇后病重。大玉儿提及此事,劝慰皇帝回京探疾。
    “中宫虽病,自有定数。孙儿此去亦无益。况孙儿此番特奉皇祖母来此,必须同往”,玄烨摇头回道。
    大玉儿心中已欢喜,复慈谕云:“尔欲奉我同行固是,但中宫病剧,可速往省视。若病劳痊愈,不妨再来相迎。况尔奉我同行,因思孝道,遵命前往亦为孝道”。
    玄烨见皇祖母面色无虞,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