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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殊不知娘娘皆藏于心底”。
    忽的想起什么,将笸箩重重放于案几上,好在并无多少分量,不曾弄出大动静惊了娘娘,芷兰气呼呼的开口:“马佳贵人竟也争起宠来,先是抄了经书送到坤宁宫,道予皇后娘娘,二阿哥祈福,可偏巧挑了皇上在的时辰。而后皇上便翻了两次牌子,昨日敬事房来报,她遇喜了。若非娘娘照拂,哪有她今日,不思知恩图报,却学了手段狐媚,哼”。
    冬雪忙示意她住嘴,瞧了瞧门外无人,方训道:“这话只你我知便罢了,万不可再说,娘娘可不是那拈酸吃醋之人。任她使何手段,难不成还能越过娘娘去。这满宫嫔妃,唯娘娘有金册宝印,便知娘娘非旁人可比。不必在乎她人”。
    话虽在理,可芷兰依然郁闷,却只得住了嘴,将剥断的核桃仁挑出来,置于盘中。
    两声干咳将二人的思绪拉了回,待看清来人,忙放下手中差事,跪拜:“奴才叩见皇上”。
    “平身”,见大宫女皆在外室便知敏溪已歇在寝殿,梁九玏正掸着他外袍底的水渍,脸色晦暗不明。“朕去瞧瞧皇后,不必跟来”,留下吩咐,朝寝殿走去。
    轻轻的推了门,放缓了步子,掀了帷帐,仅一眼,即刻厉声唤了人:“来人!”,慌乱的坐下,急急的抱了人在胸前,焦急问道:“怎的了?嗯?哪里有恙?”
    敏溪抬了抬眼,抓住他的臂衫,梨花带雨,虚弱的哭着喊:“疼,玄烨,我疼…..”
    立时慌了神,“何处疼?嗯?何处疼?”,手不知往何处放,生怕碰疼了她,柔了声问道。
    外间人闻声即跑了进来,见皇上搂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脸色煞白,吟着痛,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玄烨恼了这群蠢奴,厉声吼道:“还不快去宣太医!愣着做甚!”
    “是,奴才这便去”,芷兰眨了眨眼,泪瞬时滚了出来,转身匆匆跑去。
    冬雪跪了下去,关切道:“娘娘,是奴才的错,您可还好?”。若非自个儿疏忽大意,娘娘怎会在此处疼得厉害,无人觉察。
    “如此懈怠,皇后身子违和竟是不察!你为皇后贴身宫婢,此乃渎职。皇后宽仁,从不曾苛待于尔等。今日若非朕前来,岂非皇后痛死在这寝宫也无人知!若无心伺候,便滚回索府,朕再挑真心之人送来便是”,怒火中烧,虽平淡斥责,却知皇上此时盛怒,教人胆颤。
    冬雪即叩首于地,哭着求饶:“皇上恕罪,是奴才的错,皇上罚奴才也好,送奴才去慎刑司也好,只求皇上留奴才在娘娘身边”。
    敏溪呼了气,缓声道:“不干她事,是我…是我命她出去,不许进来”。
    玄烨滞了怒气,疼惜的哄:“好,暂不罚她,莫费力气了,歇着吧。朕陪着,嗯?”
    不愿他更忧心,牵了嘴角,应道:“好”。
    梁九玏与冬雪默立一旁,红着眼眶,心事重重。皇后娘娘这身子,如雨中浮萍,怎能陪皇上终老,若如孝献皇后般早逝,可怎生得好!皇上真如先帝出家做了和尚去,岂不天下大乱。
    此时,太医至。请安行礼,取了腕枕,切脉望闻。
    “回皇上,皇后娘娘乃气淤血亏之症,加之娘娘长日郁结于心,恰巧在娘娘小日子时用了寒物,引发小腹坠痛。待臣开了方子,施过针便无碍”,凯茂林作揖回话,当然这并非全然真话,皇上早吩咐过,不可在皇后跟前胡言,随后乾清宫请平安脉时再行回禀。
    玄烨阴着脸,点了头,道:“还不快治,没见皇后疼嘛!”
    “是,臣即刻替娘娘施针,还请皇上移…..”,一抬首便撞见皇上凌冽的眼神,将话咽了下去,取出银针,找准穴位,扎了进去。
    待施了针,疼痛减轻,敏溪沉沉睡去。梁九玏替皇上脱了靴,合衣上了榻,大掌覆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似是那时怀着承祜时一般。在白皙的颈侧落下一吻,轻语:“睡吧,梧桐相待老,我亦陪你”。
    深夜间,慈宁宫掌事太监往太医院赶去,传了谕,当值太医悉数随去了慈宁宫。
    翌日,太医院副判王寿于乾清宫奏请,太皇太后旧疾复发,宜往遵化温泉养病。帝准奏,命奏折移送内阁,遂奉太皇太后舆驾前往遵化。
    ☆、第六十章 忧爱妻,驰夜回京
    月色清清,寒意浓。檐下孤影,最是念愁。宫墙内,离别本常事,哪堪母思悼儿。不知梦几回,眼角泪湿枕,惊醒无人应,低低泣。
    “承祜….”,一室昏暗,睁了双眼,方才梦中娇娇的唤额娘,一睁眼却没了,空余凄凉。
    一旁的芷兰打着瞌睡,脑袋不住的下垂。
    敏溪轻缓掀了缎被,赤脚下了地,砖地冰凉,自脚底绕入心扉。廊下无人,一步步寻着月亮,风起,吹散披肩乌发,牙色寝衣,淡光之下,似仙子入凡。
    站定于廊檐下,望着月,“吾儿承祜,是额娘对不住你。不知你来世可还愿做额娘的孩子,,怨额娘无能,未能护住你。乖儿,定要长乐无极,额娘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