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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于床头,怀里抱着承祜,只见他抬起头,问道:“额娘,可还是讲唐太宗纳谏?儿臣想听别的,可否准许”。
“好。额娘与你讲杯酒释兵权,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的故事”,敏溪替他掖了被角,缓声道。
承祜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往额娘身前靠了靠,复问道:“额娘,阿玛可是比这些皇帝厉害?在儿臣心里,阿玛是最勇敢的巴图鲁”。
“阿玛自然是大英雄,待你长成,可要尽忠尽孝,为阿玛分忧”,神色认真,循循言述。
“是,儿臣记下了”,一脸真挚。
敏溪满意的点了头,“范浚所书五代论,言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宋□□为防重臣部下贪图富贵,拥戴其自立,特设席宴请禁军将领石守信等人。因着皆为故友,□□好言劝之,遂交出兵权”,娓娓道来,却见承祜困意倦浓。
“额娘,儿臣好困”,打了哈欠,眼皮不住的下垂。
“那便睡吧,额娘陪着你”,敏溪在他耳边轻语,拍着背,哄着入睡。
重檐庑顶,白玉弥座。殿外跪着文武百官,凌风萧肃,有已然发抖之人。殿内,玄烨跪于明黄蒲团之上,对着祖宗牌位,诚心祈福:“臣玄烨,告求列祖列宗,祖母昭圣皇太后,在臣年幼时躬亲抚育,初涉国事,悉心教之。近来凤体违和,臣心不安,特求佑其安康。臣之爱子承祜,是以中宫嫡子,天性聪慧,臣有心使其承继大统,却自幼体弱,牵挂臣心,复求佑其平安长成,以源大清基业”。叩首谨拜,正欲起身,似想起什么,又跪了下去。
三拜礼成,合了双手,放低了声儿,“臣妻元配赫舍里氏,正位中宫,宽仁待下,佐臣内治,躬全懿范。其体素羸弱,愿承祖宗福佑,与臣百年”。
“诶,索大人,皇上今儿怎进去这些时辰了还未见出来?”,明珠缩着脖子,尽量不使风吹进衣领,哈着白气问道。
索额图吸了吸鼻子,道:“明珠大人,太皇太后病了好些天了,皇上素来孝顺,定然忧心不已,况且二阿哥相继病倒,皇上爱子心切,如何能安心呐。你我为人臣子,应是为皇上分忧,何故问这些”。
“皇上孝顺,天下人皆知。可二阿哥真得宠,皇上多次示下有传位于二阿哥之意,索大人前途无量啊”,明珠语中试探,眼神狡诈。
索额图鼻中冷哼一声,厉声道:“明珠大人慎言,可莫坏在了一张巧嘴上”。
“呵呵,索大人所言极是,是我多嘴了”。明珠尴尬笑了两声,觉着自讨没趣,正首,盯着五彩琉璃门,盼着皇上早些出来。
正是冷得受不了时,殿门开了,梁九玏赶忙站起身,伺候着万岁爷下台阶。
马车中,檀香萦绕,铜盆中的碳燃的旺盛。不断摩挲着腰间的同心结,待她见着旧了些便编了新的送来。只是她不知,旧了的那些个不曾弃掉,放于木匣中收着,钦天监报的天象不好,无有可舍之人。
“皇上,到了。是去慈宁宫,还是回乾清宫”梁九玏立于马车左侧,询道。
只闻得车帐内沉声吩咐道:“摆驾慈宁宫”。
天渐晚,各宫掌灯,坤宁宫内药气弥漫。
皇帝掀了帘,只见母子相依,轻了步子。弯腰瞧她,素净的脸,发丝已乱,无甚钗环,眼下青色醒目,想必昨夜不曾睡过。
似觉察温热的气息洒在面颊,微微睁了眼,待看清床前的人,猛然起身,两片薄唇相撞。
惊得瞪大了眼,伸手推开他,捂住唇,羞赧道:“我….我两日未洗漱了”。
玄烨搂住她的腰,碰着耳廓,压低了声儿:“嘘,莫吵着承祜”。言罢顺势携了她起来,握住她的手,往屋外去,吩咐了乳母进内照看。
命冬雪备了热水,更了衣,可皇上过来盯着她左右瞧着,侧首奇怪道:“你盯着我作甚,可是哪里不妥”,埋了头寻看。
“敏溪,来年再替我生个孩子,阿哥,公主,都好”。玄烨满目怜惜,郑重似朝中议事。
莫论皇后,冬雪亦觉着耳根热,端了金盆便退了出去。“你…你这是怎的了”。虽已有承祜,可这话亦令人羞红了脸。
“方才我去给皇祖母请安,见她气色好了些”,所答非意,闲话起了家常。
敏溪只道:“皇祖母福寿绵延,定会安康”。
玄烨揽她入怀,抚着她的乌丝,钦天监之测着实令他心慌,旁人倒也罢了,可偏偏是最爱重的二人,不知如何开口,怕平添了她的烦恼。
敏溪知他有了心事,回搂了他的腰,默默的陪着。月隐云中,地上人影成双,却是经年伤心凄清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呀~
☆、第五十七章 痛失爱子
二月春风似剪刀,却未裁出福像。灰蒙蒙的天,遮住了日头。鸽儿由西至东排飞,风卷了树枝,摇下嫩芽。
批完了奏折,皇帝喉咙发涩,端了茶,两口饮尽了。梁九玏这才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