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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溪翻着账本,心中思忖,皇祖母前日闲话时提及,宫中虽是添了位阿哥与公主,可也子嗣稀薄,从八旗中选些德行贤良的女子送进宫方好。且与皇帝约定,每月只初一十五来坤宁宫,不可恩宠过犹。不知是那日在慈宁宫,皇祖母训示令皇帝有了忌惮,昭妃无往日盛宠,慧嫔倒拔了尖。众人皆猜测是昭妃失了皇嗣,寒了圣心。
“娘娘,娘娘,奴才拿了好东西,您且先瞧瞧”。冬雪风风火火的抱着东西进殿。
敏溪侧目,疑惑的瞧着她手中衣物,“这是何物?何处得来?”,一眼便知并非满蒙女子所着之物。
“回禀娘娘,这是奴才去内务府瞧见的,江南织造府进贡的香云纱。皇上吩咐除慈宁宫做沙帐外,余下的留给各宫主子。奴才听闻江南水乡女子流仙裙美极,娘娘天生丽质,何不试试,也好让奴才们开开眼”。冬雪放了衣裳于桌案上,不顾体统竟要拉主子起身。
“皇祖母最是厌烦江南女子之态,言之红颜祸水,若是被皇祖母知道了,挨了罚,你又要哭鼻子了。况且皇后哪可如此胡闹,不成规矩”。敏溪哑然失笑,这妮子怎如此大胆,忙推拒着,传了出去还有何威严,六宫如何能服。
冬雪不罢手,依旧劝着:“皇上今日不过来,您在里屋换了,与近身的几个逗个趣儿,也好打发时候,无人敢传。奴才还与珍月姑姑学了好多日梳髻呢,娘娘便试一试,全了奴才心愿吧,奴才自知如此是大不敬,事后任凭娘娘发落”。
六岁便跟在身边,情分深厚,初次拉她胡闹,幸而今日圣驾未至,叹了口气:“只半个时辰同你胡闹,且再无下回了”。
冬雪欣然应好,唤了芷兰进来,帮着一起为皇后更衣。
棋局临近收尾,乾清宫议完事,皇帝喉咙发干,端起茶,饮了一口,不甚在意问道:“方才,你同谁人在殿外私言,可是有何要紧的事”。
“回皇上,是冬雪姑娘。只言皇后娘娘近日晚间轻咳不断,坤宁宫雪梨分例用尽。皇上曾吩咐过可到乾清宫取,姑娘过来找奴才取些梨罢了”。梁九玏心虚低首,心跳如鼓:佛祖老天爷啊,仅此一次,若非冬雪来求,且又无关紧要,死也不敢欺君。
皇帝手下一顿了,盖了茶盏,思量再三,还是从了心,沉声吩咐:“摆驾坤宁宫,不许声张”。
“嗻”梁九玏静静随在主子身后,招了几人伺候在旁,并未宣轿撵。
方至坤宁宫门口,竟闻得里间嬉笑打闹声,皇帝立时阻了小太监禀报,自去一探究竟,未察梁九玏笑得欢喜,拦了身后伺候的奴才。
轻着脚步,掀开内间垂帘,惊为天人。轻罗衣裙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惊鹊髻上的彩蝶纷飞金步摇闪着光芒,眉间朱色梅花花钿衬得肤白如雪,轻纱广袖流仙裙腰间系着缎带,柳腰盈盈一握,胸前凝脂更是晃得他移不开眼。
似闺中小女般同芷兰打趣,回头却见皇帝立于门间,目光灼灼,如狼似虎。霎时羞红了脸,即刻行了礼:“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平身,都退下吧”。喉音低沉沙哑,敏溪自知此时皇帝涌了□□,愈发不敢抬头。冬雪抿着嘴笑,拉着芷兰退出殿去,关了门。
玄烨一步步过去,正如每次围猎时,入了眼的猎物,不得到绝不罢手。长臂一揽,将敏溪箍在怀里,细细的瞧着,好似真怕她羽化登仙,只令他见之忘俗。
“皇上怎这会子来了?”敏溪双手推他,别过眼去,心虚的问道。
“怎的?难不成吾妻并非为夫君穿此衣,反是便宜了奴才们?我还不及你身边的奴才不成?”霸道如常,又些许不愉,若今日不来,她便如此瞒了他不成。
敏溪微微头疼,这是何浑话!只反问道:“皇上可喜欢?”
玄烨不答,只往她颈侧去,含了软肉吮着。
敏溪又是一惊,使着力推他,猛然怒瞪着:“玄烨!”。此时可是白昼,且不论皇祖母知晓该如何交代,此时如何都拉不下脸与他行闺房事。
竟见他低低笑了起来,“不叫皇上了?你若还同我如此生分,我岂非无有法子治你。既成了我的妻,便离不得,人如此,心亦是”,手下又使了几分力,似要融入骨血。
一如既往不容辩驳,却暖了心,敏溪松了手,环了他的肩。可不知如此一来,他低头时瞥见胸前丰盈,眼眸忽暗,喉头滑动。
“诶!莫胡闹!这是做何?”还在细细品他之言,突然被抱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
一汪秋水剪双瞳,心中燥火愈盛,将她扔在床上,去解她腰间的缎带,层层叠叠,急得额间冒了细汗,“怎的如此为难于我”,没了耐性,手下用力,扯断便是了。
敏溪急了,去按他的手,却被反扣于耳边,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堵了话语,含了呜咽。
冬雪站在门外,细微听得娘娘娇弱的直呼轻点儿,心花怒放,心里求着:只盼娘娘早日为皇上诞下嫡子,不受人欺负。
石榴花开,点点串串,绿荫里闪着嫣红